17.福金
17.福金
二月的容城和阴雨不断的伦敦不同,太阳可以用毒辣来形容。 伦敦到容城的班机一落地,所有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厚重的外套塞回行李箱。 白归念坐在副驾驶的后排,手搭在车窗上盯着不断往后退熟悉的街景。风把她的发丝吹乱了,她就用食指去勾,让它们回归耳后。 坐在副驾驶的段时桉被太阳照得有些刺眼,他拿出挂在胸前的墨镜戴在了脸上。 墨镜遮住了他比常人凌厉的眼神,他借着墨镜的掩饰从右边的后视镜瞥了一眼趴在车窗上睡眼朦胧的白归念。像只午后慵懒休憩的小猫。 就这么一眼,底下有团不知名的东西就鼓了起来,段时桉赶紧拿风衣的角遮在腿心,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听到咳嗽的声音,白归念也从前面的后视镜去看段时桉。她弯起眉眼,明媚的少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段时桉jiba更硬了,他只好转移话题,问白归念:“我们现在去哪儿。” “福金大酒店。”白归念答。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听到白归念说出福金大酒店几个字握方向盘的手一紧,高速行驶的车辆发生细微地晃动。 段时桉皱着眉去看出租车司机,稀疏平常的语气里却隐约有丝责怪的意味:“师傅,你慢点开,安全第一。” 师傅对段时桉赔着笑道歉,又从后视镜去看白归念,他表情犹豫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对白归念说:“小姑娘,你要去福金大酒店啊?” 白归念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而去看出租车司机回道:“对呀,怎么了?” 师傅听白归念我话后一股脑地说道:“哎哟小姑娘,你是不知道,那是我们容城最大黑帮炎鑫帮的地盘,最近那块可不太平哟,三天两头门前就一滩血,连警察都管不了,你一个小姑娘最好别去那。” 白归念听后一挑眉,又瘫回背后的座椅上满不在意道:“不碍事,你开吧。” 出租车在一个金碧辉煌到略显暴发户气质的建筑前停下。酒店门前站了一群凶神恶煞混混打扮的男人们,他们一个个穿着紧身皮衣梳着油头,看到陌生车辆靠近后活动了下颈根,把烟一丢就往车边围了过去。 先从副驾驶下来的是段时桉,那群人一看下车的是个陌生的男人,脸色拽得二五八万一样,为首剃着囚头的混混指着段时桉声音粗鄙着吼道:“喂,前面的,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干嘛来了?” 段时桉处变不惊地拿下墨镜挂回胸前,他站直身体后比那些个混混高了大半个头,肩也宽了几寸,衬得那几个混混跟群小鹌鹑似的。 他没有回那些混混们的话,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几个人。 混混们把段时桉的沉默视为嚣张,抄起手边的铁棍就指着段时桉吼:“喂,问你呢,说话。” 段时桉觉得那群混混实在好笑,没忍住‘呵’了一声。那群混混见了如同点火的炮仗,拿起铁棍就往段时桉冲去:“我cao你妈了个…” 脏话骂到一半,那群混混忽然停住了前冲的脚步,他们看着段时桉举在手中的手枪紧张得有往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那个混混强打精神,他尽量做足架势,但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害怕:“我cao,你他妈拿枪吓唬谁呢。” 段时桉将枪口微微一抬,指着混混道:“吓唬你。” “你他妈……” “干嘛呢大白天的。”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了混混和段时桉的对峙,白归念从车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径直往几个混混面前走去。 她一把夺下为首混混的铁棍,对着男人的大腿就是一抽,嘴里骂骂咧咧道:“阿南怎么又是你,说了叫你带手下人好好打扮一下,换几身好看的衣服别整天穿得那么紧身,跟个流氓一样。” 阿南和几个小弟顿时都瞪大了眼睛,满是惊喜之色:“大,大小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我回来?”白归念把铁棍扔回给阿南。 “哪能呢。”阿南接过铁棍赔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回来先说一声,兄弟们好去接你。” 白归念翻个白眼:“不耽误你们砍人的功夫了,在车上都听出租车司机在说,说福金门口天天一滩血。” 阿南抠抠板寸头不好意思道:“嘿嘿,大小姐这还真不怪兄弟们,都怪最近找茬的人太多了。” 白归念摆着手示意不想听,她抬脚就要往福金大酒店里走去:“行了,别啰嗦了,快进去给我搞点东西吃,你是不知道英国那些玩意儿有多难吃。” 听白归念要进福金阿南脸色一变,连忙招呼小弟们一起挡在白归念面前:“诶,大小姐等一下。” 白归念见一群人挡在自己面前警惕起来,她手插在胸前盯着阿南开口道:“怎么了?” 安南和小弟们对视几眼,才为难地说道:“大小姐,二爷正在里面呢。” “哼。”白归念听后轻蔑一哼:“怎么?我爸躺医院这一年多,福金改姓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