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反派的朱砂痣(时间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吵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裴小姐!”严慎言用着女子的身份,难得一次强硬了态度:“我只想问问,女儿随母亲一间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裴彧不瞧他,只望着全然看戏的苏袖月,反唇相讥道:“言小姐,那我便问问,你芳龄几何?可断奶否?”

“我......”严慎言下意识望了望苏袖月的胸口,似乎...不小,无非是两个大白面馒头,他咬咬牙,道:“没有!”

“好的很!”裴彧轻轻拍手,挑眉道:“只是云南王府向来节俭,初夏夜里又燥热,冰盆实在供应不够,我这才提出邀言夫人入我房中同睡,又何错之有?”

他不疾不徐地展现着主人的优势,说好听点就是你客随主便,说难听点可不就是——

老子供你住,你特么还瞎逼逼,看老子不怼死你?

严慎言终于妥协了,不是拿人手短,而是苏袖月的一个眼神...自己主上都不介意,他较真什么?

指不定...不久的将来,他就多了个主上夫人呢?严慎言仔细打量了几眼裴彧,不觉摇摇头...美则美矣,□□,就是这身量...难免让主上产生作为一个男人的压力啊。

难怪,嫁不出去!

思及此,严慎言被堵的心胸豁然开朗,见夜色浓重,便息事宁人地入了裴彧主室旁的侧厢房休息。

月光悠悠打进主室小轩窗,温柔地照在裴彧线条精致的侧脸上,他调了一盆温水,端至坐在床塌上的苏袖月面前,半蹲着,抬眸笑道:“女孩子,少用些脂粉...对皮肤不好,何况...”

裴彧微微低头,清丽无双地脸孔悄然泛红,何况...你很漂亮。

“裴小姐,谢谢。”

苏袖月伸手接过他递在面前的软巾,心中一片清明,若非眼前人通融,她和严慎言又如何入得了这守卫森严的云南王府,只是不知...他与自己不过见了一面,怎么会相帮到如此?

“苏姑娘,你不必介怀。”裴彧站起身,沉声道:“我做什么,除非自愿。”他随意摆弄着冰盆,轻声道:“裴家的冰其实存了许多...明日我让人送些荔枝过来,消暑解渴。”

苏袖月偏头凝着他,仍是不解,却礼貌性地连连道谢。

裴彧轻摇着头,竖起如玉的食指在唇边,苏袖月抿抿唇不再言谢,他这才释然笑道:“我吓到你了是吧,抱歉,不知你喜不喜甜?”

苏袖月点点头,抬头静静望着他,裴彧下意识想要揉揉她的发顶,还是于理不合,他安置好一切,温语道:“我先走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袖月微愣,她先前以为裴彧要求同房只是为了拆穿她,又或者...像容珏一样兴起捉弄她。

“对了,”裴彧的脚步顿了顿,他悄然回首,认真道:“苏姑娘,若认床睡不着的话,便看看书罢,只是——”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挨着床塌的墙面,道:“只是...可别学那凿壁偷光。”

待他走后,苏袖月依言取出了枕下的书籍,陡然之间,墙面透出一个小孔,这书竟控制着机关,她沉下心,隐约能听到旁边厢房的声音,似乎是...

有些急促的水声。

苏袖月试探地唤了声:“严大人,”霎时,那边传来铜盆打翻的声音,正用水狠狠搓着残留面粉的严慎言闻声回头,应道:“苏大人?”

这一刻,苏袖月算是明白了裴彧的良苦用心,他知自己与严慎言定有话说,却又顾及自己女子的身份,不惜泄露室内机关,只为用一堵墙相隔。

苏袖月的心微动...裴彧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细腻的人。

“苏大人?苏...袖月。”

那厢,严慎言拭干了脸上的水,走向床塌,背靠着墙面,小心谨慎地轻喊着。

“我在,”苏袖月回应他,顺势把挺直了一天的背靠在墙面,放松片刻道:“严慎言,那一巴掌...我很抱歉。”

久久没有回音,隔着有孔隙的墙面,苏袖月恍惚能听见他微微加重的呼吸声,半晌,他才道:

“无需疚歉,我...心甘情愿。”

严慎言轻轻贴紧墙面,他所做的一切,不需要让苏袖月知道,也不需要他言谢,皆是甘之如饴。

“慎言...”苏袖月静默片刻,沉声道:“不道歉,那便谢谢你,只是...”

严慎言的心久违地狂跳起来,不为那声谢谢,他竟然...叫自己慎言,还未言语,墙面那边又心照不宣地传来苏袖月干净的声音,“慎言,其实你...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你可以试着...对我说。”

“哪怕,我都知道。”

“呼...”严慎言重重地长嘘一口气,所有的压抑,枷锁在此时都突然一轻,原来...苏袖月都知道。

有人懂,这便够了。

“好了,”苏袖月浅浅一笑,“现在该我问你,为什么瞒着我?”

严慎言低首一笑,隔着厚重的墙面,他却仿佛觉得,这是离苏袖月最近的一次。

“我只是想...何必把你拉入我这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他未说完,苏袖月却懂,微微燥热的夜,他们一墙之隔背靠着背,由心而生的情绪悄然流淌...那大概是,默契。

一夜好眠。

苏袖月睡得比来此任何一天都要好,或许是乐极生悲,她如何也没想到,一觉醒来,会有着莫大的惊喜空降而来。

第14章帝王年少时(12)

凉风拂槛,露华微浓。

严慎言推开侧厢房的门,抬眸遥遥望去,远处沾满晨露的玉兰花林中,裴彧步步生莲。

天姿国色,不过如此。

许给苏袖月倒也不亏,只是...严慎言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拥护的主上娶了别人,就有一种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却见裴彧端着盛荔枝的冰盆擦肩而过,冒着丝丝凉气的荔枝埋在冰里,赏心悦目。

严慎言提步跟上,淡道:“裴小姐,冰很多嘛。”

“对呀,”裴彧回眸望着虽是女子装束,步伐却放开的严慎言,理直气壮道:“多...也不给你用。”

裴彧话落,愈发收敛步子,他并拢双腿,若有似无地扫过严慎言的下盘,道:“严大人,学我...腿夹紧了。”

装女人,就得用心啊。

*****

浓郁的玉兰花香萦绕鼻尖,床塌之上,苏袖月猛地睁开双眼,带着晨露的花枝正欲碰到她的鼻尖。

鬓角滑过冷汗,她面色丝毫未变,一双清眸顺花枝而上,凝着叼花倾身的男子,微醺道:“殿下。”

容珏低头浅笑,他取下唇边随手而折的花枝,捻下最盛的一朵,别在苏袖月鬓边。浅色的常服风尘仆仆,他靠近,带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