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一夜无梦，赵启稚打包票这是她到普外1区入科以后睡的最好的一次了。 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都七点十分了！！！！”赵启稚起床看了眼时间立刻慌慌忙忙地爬下床，“我闹钟怎么没响啊，救命救命，今天院长要来查房，七点半要交班啊……” 她飞快地换了衣服穿上鞋，飞快的洗脸刷牙，然后拿上桌上的手机和包就往外冲。 “小稚带把伞，今天明天都下雨。”彭万嘉听见动静有气无力地朝门口喊，但门已经被赵启稚嘭地一声关掉了。 杨子益在床上翻了身，睡眠质量非常好丝毫没有被吵醒。 赵启稚一下楼就立刻坐上电动车启动出发，开到最大档前往医院。 很幸运的是在交班之前到了。 不幸的是院长查房抽中了她汇报病史，但这床说是她管的实际上昨天入院之后她和主治师姐讨论之后师姐接手她就没管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挨了院长一顿骂，之后又挨了主任一顿批评，甚至院长还去她导师那里告了状，所以她还被导师批评了一顿。 查完房之后她写了两个病程就趴在桌子上和旁边本科实习的师妹抱怨，“师妹，我今天好倒霉！” 师妹勤勤恳恳地帮她们写病程，她边打字边回赵启稚，“师姐，我今天也很倒霉，我要值夜班！” 赵启稚抬起头继续写病程开医嘱，“那你有福了，今晚我也值夜班，今天晚上的上级医生还是唐程麟师姐，今晚能吃顿好的了。” “师姐，这边夜班忙吗？”师妹叫邓希泽，这是她在普外1实习的第二周，很不幸的是她中途换了带教老师，于是被要求值夜班，带教林密自己还不带她。 “看情况咯，一般还好，没太多事，但有时候也说不清楚。”之后就是继续努力写病程开医嘱，下午另一个规培生在，她就去手术室当一助去了。 “师妹去不去手术室？”赵启稚喊上邓希泽一起。 “来了，师姐！”邓希泽放下手上的东西和赵启稚一起上楼去手术室。 从手术室出来的赵启稚有点浑浑噩噩的，那股困意又开始席卷全身。 “小稚，走了，去查房。”是唐程麟师姐叫她。 “好的师姐。”她回去拿板子顺便叫上师妹，“师妹，晚查房。” 晚查房基本上不会有太多异常，只是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的时候她突然有点冷。 这边靠近隔壁肿瘤科，可能空调打的比较低。 “小稚你等会注意一下，有个要从血液科转过来埋输液港的转到43床，明天早上手术之后要送回去，今晚要禁食禁水，那边还有药没挂完的。”唐程麟今晚还要去急诊坐上半夜的诊，“等会把你和实习meimei想吃什么发给我，我来点晚上的外卖。” “好的，师姐。”赵启稚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面前，这会没什么事可以摸会鱼。 邓希泽坐在了她旁边。 “林密老师今晚不来，你等会蹭一顿饭就回去吧。”赵启稚给身旁的邓希泽说到，“你回去晚了也危险。” “师姐，外面下大雨，我没带伞。”邓希泽像只水豚一样情绪稳定。 “那完了，你要成值夜班圣体了，我也没带伞。”赵启稚无情嘲笑，“等会去护士老师那边借一把吧。” 邓希泽到十点了还没借到伞，中途和赵启稚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开始摆烂。 外面雨越下越大，冒雨回去显然更不安全。 “算了，你还是在这待着吧，办公室后面有间休息室，你等会困了可以去那睡会。”赵启稚让邓希泽过去睡觉。 一直到十二点，邓希泽乖乖去后面的小值班室一个人睡觉去了。 唐程麟因为急诊那边的特殊情况还在上急诊，办公室就剩下了赵启稚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太过昏沉，总感觉今天办公室的灯没有昨天的亮。 她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了一会。 然后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稚……小稚！”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赵启稚猛然从睡梦里惊醒，发现是护士老师在叫她，她戴上被放在一边的的金属框架眼镜，“怎么了老师？” “55床发烧了，家属问要不要用退烧药。”赵启稚晕乎乎的，根本没看清眼前的护士老师是谁。 她打开电脑的住院医师站，看了眼55床的情况，“昨天做手术那个阑尾炎的是吧。” 赵启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我去看看。”她顺手在墙上拿了一个听诊器，“烧到多少度了？” “39。”那个护士老师边往外走边给她说，从这个角度，赵启稚只能看见护士老师的背影。 晚上的病房走廊灯管会熄灭一半，55床那间病房是加号大病房，一个病房有六张床，是以前的大走廊隔离区改的病房，本身也有点不透光，里面看着黑黢黢的。 赵启稚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 她走到55床床边，问她家属，“什么时候开始烧的，最高多少度，手脚发凉吗……”然后摸了摸55床的手脚，听了听肺上的情况又看了看伤口。 “退烧药还有吗？”她问家属，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那就吃点吧，先把热退下去。” 刚出门就被隔壁的喊过去，“医生，我们水挂完了。” “几床的？”她跟着进了病房，“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挂水。” “43床，小孩白血病过来埋输液港的。” 赵启稚看了眼小孩的情况把输液管卡扣扣上了，回复家属，“等会护士会过来给你拔针啊，明天早上做手术，不能吃不能喝记住了。” 赵启稚走出门迎面就碰到了被护士铃叫来的护士老师。 “小稚，唐老师回来了，你去休息会吧。”护士老师是她说。 “好。”但还是要去和师姐说说情况啊。 赵启稚把听诊器习惯性挂在脖子上，走到办公室冒出了个头对里面刚回来的唐程麟汇报了一下刚刚55床的情况。 “行，你去睡会吧。”唐程麟让她去值班室睡会。 赵启稚转头就往尽头的值班室走去。 普外科值班室，你值得拥有，床大且空间大有空调而且透气。 今晚上还没人来过这边的值班室，里面没开灯，她打开值班室的门站了进去，里面很凉快，一直开着空调。 赵启稚伸手准备开灯，但在手摸到开关时，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她瞬间汗毛直立肌rou僵直，迅速往后退，但身后的门咔嗒一声轻轻地关上了。 “呵～”是一声女人的轻笑。 43、55昨晚的梦！ 赵启稚突然想起，梦里被附身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很快让她真实地体验到了。 她没办法再继续控制自己的身体。 赵启稚浑身发毛，潜意识里全是“危险危险危险。” 那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控制着她的身体去将门反锁。然后走到了用来遮挡视线的物品柜后面的床上。 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赵启稚感觉自己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开始无法自控的找出了微信小号开始打字发送。 【 “呵呵。”】她看到自己打出这两个字。 赵启稚没办法自己开口，她只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绝大部分的情绪感官。 【 “真没戒心啊。”】她的手再次在手机上打出文字。 冷汗从她额角滴落，赵启稚感觉自己的心率已经快要上升到极限了。 “很害怕吧。”刚才听到的女声在赵启稚耳边响起，模糊却又清晰，遥远但又近在咫尺，带着回响在她耳边不断回荡。 一瞬间仿佛来自灵魂的恐惧席卷全身，赵启稚不断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失败了。 她感觉有什么存在在撕扯自己的灵魂，做梦和真正经历完全不同，那东西从她身体脱离了一半，但却又和她的身体紧紧交缠。 “呼哧。”愈发沉重的呼吸昭示着赵启稚的反抗。 赵启稚的身体没有沾上床，她就在床边的空地上，被看不见的东西控制了身体，而后又被凌空抬起了双腿，没有任何支撑。 如果说刚刚脚踏在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解释为她的精神心理问题导致的幻觉。 但她没有任何支撑的被架在空中就明显不符合物理规律了。 赵启稚想发出声音，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嘴然后突然收紧，之后又有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是凭空出现的失重感，让她的恐惧感更上一步。 赵启稚被那东西控制着后仰，脖子上带着的听诊器掉在地上在安静的值班室发出了巨响。 而这声巨响让赵启稚濒临崩溃的精神彻底崩溃。 赵启稚脑海里不断重现着昨日的梦。 恐惧引起的眼泪混着额角滑落的冷汗顺着鬓角的发丝滑下来聚集在下颌角，再不断滴落到地上砸出了一个小水洼。 “唔……”赵启稚没办法再发出更多的声音了。 休闲工装牛仔裤仿佛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一下掉在了地上。 然后是纯棉的印着小鲨鱼的平角内裤掉在了方才的牛仔裤上，赵启稚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样的存在，她无法阻止，无法反抗。 她甚至做不到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一下。 赵启稚甚至能感觉到是自己的肌rou群活动分开了自己的腿。 “嗯…..唔…..唔亚……”她想尽力啊表达自己的抗拒。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好了孩子，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然后是一双双冰凉的手抚摸上了赵启稚的身体，从腹部往上到背到脖子到脸，腿上腰上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冰凉的手的触感。 赵启稚额头上和脖子上的青筋爆起。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腿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打了个寒颤。 随后是电流淌过全身的感觉，“唔……呼…….”急促的呼吸让赵启稚有些难受。 “很好。”若即若离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一阵风吹过，一身冷汗的赵启稚立毛肌兢兢业业的上岗工作。 赵启稚瞪大了双眼，“唔…..唔亚，丁……大……”她原本以为会是像梦里一样的正常的，就像她平时和女朋友在一起时的高潮。 可是这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存在，她感觉是她的身体，她的神经被控制，那双冰凉的手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反而是她脆弱的神经控制着她的身体达到了高潮，一瞬间的肌rou收缩让她绷紧的弦断裂，也击碎了她对这个存在的猜想。 “呵～”带着回响的轻笑让赵启稚全身绷紧的肌rou更加紧绷，“还不错。” 她感觉到了嘴上紧箍着她的东西变成了一只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