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她的叛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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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矗立在富人区的某栋豪华别墅中。 霍恒正独自一人落座于沙发上。 面前的玻璃烟灰缸中早已布满烟蒂，整个空间充斥着烟味。 他目光炯炯盯着时钟，正等待某人归来。 在这煎熬漫长的等待里，耐心也正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 . 我将车缓缓停入车库，恰逢放置于手提包中的手机响起清脆的铃声。 “你好。” 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边接电话边迈向熟悉的走廊，根据对方的回答不自觉地点头回应：“这次在酒吧交谈得很愉快，下次可以再约。是，我现在在我老爸的公司里当着个花瓶助理。” 被对方惊讶的语气逗笑，语气不自觉放软：“其实也没什么，觉得从基层磨炼起挑战性更大而已。” 向下整理了一下修身的黑色小礼服裙，将钥匙旋入钥匙孔，踏着高跟进来，一边叹气一边窸窸窣窣地解开外套。 “嗯，我到家了。总而言之会加油的，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讲吧。” “挂了。” 刚挂断电话，一声低沉的声音便从前面传来。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朋友。”不自觉将回答脱口而出，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段家里应该没人。 “那这么晚你又去哪里了？” 抬起眼帘，待看到是门口站着的霍恒之后松了口气，有点疲惫地回应：＂爸爸怎么还没休息？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他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在憋着怒火：“别转移话题，我现在在问你晚上去了哪里？” “去参加同学聚会。”将包放下，撩了撩额前碎发，瞬间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 看来不去洗一洗不行了。 “对了爸爸，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平常不都是十天半个月才来吗？” 与他擦肩而过，好奇地询问一声。 “霍妍，这是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叹了一口气，不想和他演变成剑拔弩张的情景，随打算无视这句刺耳的话。 但他却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你刚才说同学聚会？嗯？”他抱着胳膊转向我的方向冷哼一声，话语里充满不信任。 果然又是这样。 把衣服挂到衣架上，回应他：“爸爸，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那么阴阳怪气？” ＂同学聚会？你怕是和男同学一起去了吧？＂ 有点不悦地蹙起眉头：＂是有男同学，但我大学毕业至今为止就这一次同学聚会，大家也就喝酒聊天而已。＂ ＂聚会？同学？＂霍恒一字一句重复我嘴里说出的词语。 ＂是，难得见一次面。下次要想再聚齐所有同学，估计也很难办到了，所以我去了。＂ 原本以为我的话语已经够真诚了，结果还是没能让他满意。 ＂真会找理由！＂他冷笑着接话：＂我看你是去参加别的了。＂ 高我一头的伟岸身躯步步逼近，说话间无意透出的上位者压迫感令我感觉浑身不适。 “同学聚会选在酒吧？” 感受到压力，身体本能往后退两步避开。 果然从小到大的记忆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一旦他施加压力，第一反应就是害怕，紧接着是剧烈的反感以及排斥反应。 “爸爸你还是在监视我。”虽然不爽，但早已知道他那臭脾气，只能无奈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去酒吧的？” “公司手下今晚刚好在那一片区吃饭，看到你和一大群男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酒吧。” “是吗？那他看来是选择性眼瞎，硬是瞧不见那群人当中的女生。” “霍妍！” 我适时闭上了嘴，不再说出攻击性很强的话语。 如果继续和他强硬对着来，只会挨一顿狠揍。 施施然一笑，希望他不要再继续深究这件事，蹬掉高跟鞋强行让自己耐心地解释道:“成年人嘛，去酒吧也不是奇怪的事。压力大的时候是需要去喝两杯缓解下。” 霍恒一只手撑在桌沿上，居高临下望着我：＂霍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好烦。 不要那么喋喋不休的继续问我了好吗？ 心里堵着一口气，索性抬起下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毫无惧意。 “我知道，也知道爸爸在关心我。甚至知道你觉得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希望你能听我解释。”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里斟酌，尽量选出不刺激他的话语：“但是我成年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给我点自由空间。” 为了让他增加相信感，还特地说明了一下：“酒吧老板也是我的同学，和他聊得挺开心的。如果和他合作，把我们公司的产品拿去他店里进行推广，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没想到他并没顺着我给出的台阶下。 “你觉得我们公司需要你这张单？”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而转变对我的看法。 “我是希望你能在正式场合去寻找客户，而不是从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找人。一般混迹这些地方的人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人吗？” 他眼神冰冷，仿佛能冻死人一般，令人深感寒意刺骨。 我引以为豪的事情又像以前一样，在他眼里如此一文不值。 “而且你刚才提到了自由空间？” “霍妍，你今年二十九岁了。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还剩下多少时间给你浪费？有谁会要你？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 他边说着边用视线上下打量着我，眉头越皱越深。 “而且你这又是什么打扮！太暴露了，我看你就是想去勾男人，穿成这样去酒吧，怎么能不叫那些苍蝇对你虎视眈眈的？” 我今天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劲吗？ 转身从放置在客厅的全身镜里观察自己。 虽然已二十九岁，但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很注意保养。 维生素与好的护肤品搭配使用，消耗钱财来维持自己的健康。 由于从小衣食无忧，所以得以用最好的方式留下这张冻龄脸。 这的确是托了霍恒的福. 现如今的外貌看起来还是与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无异。 身体被艳丽的红色长裙包裹，突出纤细的腰身，为了参加聚会而特别用心地化了妆。 除了荷叶坎肩下露出手臂，其余的地方都被好好遮盖着。 这个阶段无论年龄还是身体都正处于熟女阶段，我很满意。 所以想不通霍恒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 现在的我既不会像学生时代那样等着霍恒养，忍气吭声看他脸色，也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自从进入了他的公司，自己赚钱自己存钱，也渐渐开始找回一些自信。 每次靠我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解决一件事时，那种成就感无法形容，被他人夸奖也能使我更加自信。 既然成年了，为何不能硬气一些呢？ 这样想着，腰背也稍微挺直了些。 ＂爸爸......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难听。＂ 果不其然，霍恒听见我的顶嘴，脸色突变“我说的是实话，这种穿着打扮去酒吧本来就是羊入虎口，你是巴不得被盯上是不是？” 真是太过霸道了，他就是受不了别人与之反抗。 “爸爸，我快三十岁了。还是遵循着你的不能戴首饰，不能染发这些规则，够乖了。真是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一个人去酒吧你觉得危险就算了，一群人去你也不让，还不许我喝酒。”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长不大？永远都是小孩子？” 继续用不卑不亢地压低声音回答：“我读完大学读研究生，刚毕业就进公司努力工作。不但会双语，技能方面驾照也拿到了，而且主动学习了做饭。我所学的这些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为了谁去准备。” 主动提起这些向他展示自己的优秀，渴望他能稍微回应一下。 “所以不需要谁来要我，应该是依据我自己的考虑，我是否需要一个人来共度余生。” 垂放在腿边的双手握成拳头：“我只是希望爸爸您能尊重我，不要把我当成犯人一样来监视而已。” ＂说得好听，但你是我女儿。＂霍恒冷哼：＂如果你能让我省心，我绝对不会这样对你。但你哪一件事让我放心了？” “既然你说你也是个成年人，也该为自己考虑下。＂ “你到底要我考虑什么？” “只要听你的话才是合格的成年人吗？” 实在收不了他的态度，还是忍不住开始反击。 不由嗤笑一声，用鄙夷的眼神望过去。 霍恒瞬间被我的表情激怒，＂你这什么表情？嘲讽我？＂ ＂我为什么不能嘲讽你？＂一但放开了就停不下来，丝毫不示弱地回击，＂说到底你就是希望我能完全遵循你的所有指示去做事吧？＂ 这番话彻底惹恼了霍恒。 他怒极反笑，一字一顿：“霍妍，你别忘了当初谁领养你回来的？你现在长大了仗着有点姿色就到处去勾引男人是吗？！不听话又叛逆，你长大翅膀硬了，以为老子我没办法管你了是吧？” “我从来没那么认为。＂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是你的女儿是没错，但我也是一个有血有rou有思想有灵魂的人。” “你别忘了。在你眼中我是你父亲，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你的老板。在商言商，我再说一次，管你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去酒吧！”霍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玻璃茶几在他的力气下震动不已，仿佛马上就要四分五裂。 心脏一紧，差点被他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