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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方姚冷冷抛出一句,而后转脸不去看他。李言蹊不知道吵架中的女人的话不过是话赶话为多,很多话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仔细分析了这句话。他确实是在生方姚的气,可是具体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便是一见到齐苇杭之后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方姚说他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难不成她看出了自己心里所想的?可是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心头所想啊。女人,真是可怕又无解啊。“哼!”李言蹊高傲的发出一声鄙视的鼻音,也不理方姚了。到了县衙,几人步入府堂,程知县升堂,齐苇杭在一侧作陪。李言蹊在齐苇杭身后那张师爷平时坐的案桌上,方姚步步跟紧,坐在李言蹊身边。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别过脸去。县衙门的捕快很是威武,比起电视剧里的人更加有气势。程知县一拍惊堂木,待审的人就依次而入。首先进入的是驿站的驿使,驿站一共有六人,首先进入的是负责每日洒扫净室的驿使。那人高高瘦瘦,齐齐整整,想来也是爱干净的,所以选中他来打扫。只见他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些许的惊慌与害怕,声音稍有颤抖,道:“小的参见知县大老爷。”程知县坐在案后,虽然身量不高,但气势却是十足,右手稳稳一挥,道:“陈树朋,你将昨夜最后一次见到玉箫到今天早上的情形细细说来,不要有半点遗漏。”“是。”陈树朋眼珠左右转了一下,仔细回忆着道:“昨天晚上,大约亥时时分,小的按照惯例入净室打扫,添了供桌上的茶水,换了一些不太新鲜的供果。然后点了长夜香。也就是平常那些事吧,再没有别的了。之后就锁门回去睡觉了。直到今天卯时,小的再去打扫的时候,就见到红木架上的玉箫不见了,香炉也翻了。小的吓得不行,立马就去禀报了驿丞老爷。然后就没了。”知县捋了捋胡子,问道:“早上的时候你可进过净室,靠近过放置玉箫的桌案吗?”陈树朋想了想,先是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为难道:“是进去过,小的一见玉箫丢了,一时着急就冲了进去,然后一时害怕,就跌坐在地上了,没有碰到桌案。”“这样啊。那净室的钥匙你是有的是吗?昨夜里你说自己回去便睡觉了,可有人证明吗?”陈树朋听了脸上更慌,道:“钥匙小的是有的。昨夜,昨夜小的......小的回家住的,家里人可以作证。”“传陈树朋的家人。”不多时,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被传了上来,那妇人虽然穿着甚是普通,但也是干净整洁,她本人也是容姿秀丽,身段极佳。面目红润,保养得宜,简单的朝天髻搭配几只素钗让她有不同于华装女人的清丽之姿。“民妇徐氏,拜见知县大人。”声线温柔,让人听了心中顿时舒畅。方姚目光在她周身走了一圈儿,这徐氏算是个美人。第8章第八章徐氏与陈树朋一起跪着,二人都十分害怕得低着头,声音稍微发颤。一般人卷入这种案子时都是这种诚惶诚恐的样子,所以十分正常。方姚一边想着陈树朋的话,一边听着徐氏的证词。陈树朋说昨日亥时打扫了净室,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那时齐苇杭一行人早就到达驿馆安顿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偷盗玉箫的人。其实方姚心里最怀疑的人还是齐苇杭,方才来县衙之前程知县带他们往净室去了一趟,方姚特地观察过,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一般开锁高手其实也根本不用钥匙的。她心底阴暗地想着齐苇杭手底下的人才众多,那几个幕僚一样的文士说不定个个都有非凡的能力。而且最重要的,玉箫失踪的时间太巧了,昨天他为了见她特地赶路,那么会不会是齐苇杭命人偷走了玉箫......虽然方姚心里这样想着,但也没武断的认为事实便是如此,因而也仔细听了那徐氏的供词。徐氏低头回答着程知县的问题:“回大老爷的话,昨日......昨日民妇的当家的是在家里住的,时间大约是亥时过半。民妇知道他在驿站里负责打扫净室,平时回家的时候都是这个点到家的。”程知县捋着胡子,他俩的说辞倒是对的上,只是夫妻俩串供也是有可能的。“据本知县所知,驿使们平日都是住在驿馆里,轮值休息的时候才回家。为何你昨日回家了呢?”“这......”陈树朋似乎有点难以开口,面上迟疑的神色让人不由得疑心,“其实,平日里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小的们会偶尔回自家住的。所以...所以......”程知县一拍惊堂木,“原来是你擅离职守啊,不遵守驿站的规定,擅自回家!”陈树朋和徐氏吓得一起拜倒了下去,口里忙不迭道:“知县老爷饶命,不只是小的,其他人也是经常这样啊。”程知县大眼睁着,向张驿丞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看驿馆让你管成什么样了。张驿丞抬起袖子装作擦汗,将自己心虚的样子挡住。“也罢,若是玉箫找回来就不追究你这个过错了。”程知县又询问了其中一些细节,将陈树朋的邻居也提来问了,都说他昨日是在家,没去别处。只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清白,毕竟他是最有时间和机会作案的人,因而他还是重点怀疑对象。而后提来的是驿馆里的四个驿使,还有一人因为父亲去世早就告假回家了,这几日正是他父亲发丧,根本不在驿站,因而排除了这人。这四人昨日住在一起,但自事发以来一直被捕快们看着,其间没有时间串供。程知县为了便于分辩供词真假,命人将四个驿使分别提上来。先来的二人中张宾是驿使的组长,王和则是负责驿馆后院马厩等地的日常看护工作。二人佝偻着身子,几乎将脸碰到地面,显然也是十分紧张。“那张宾,你说说昨日亥时之前与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程知县觉得这二人紧张的有些过了,不由得伸手捋着胡子,语气也严厉了一些。“回老爷,小的们昨日......接待了齐大人和李大人住在驿馆,两位大人都是自带了家奴服侍,因此也就没用得上我们什么。亥时......驿馆差不多都是亥时关门的,我们也就跟平常一样,没做什么,也没见过什么人,就如往常一样歇了......”回答问题的是张宾,他似是一边努力回想一边叙述,面上时不时露出些对自己话语的不确定,看着甚是可疑。王和在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