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书迷正在阅读:京官夫人不好当、[人民的名义]以达康书记的名义、豪门主母、夫君真绝色、以规、青年点、关于我爱你、梳头娘子、【HP】故事边角、大神是治愈系[网配]
他们吃了午饭,又去参观加州科学博物馆,车子停得远些,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着。叶城穿了一件米色短袖Polo衫,脸上架了付浅绿的飞行员墨镜,比起平时西装革履的打扮,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他们路过日本庭院时,引得两个亚裔小姑娘一脸羞涩地凑上来跟他问路。“Excuseme……”叶城在前面回话,她站在他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故意忽略小姑娘投向她的无比艳慕的眼神。齐雨潇看着他为人家礼貌而疏离地指完路后,两个小姑娘脸上浮起显眼的红晕,不知道为何,忍不住暗暗发笑。三藩市的天气很好,天空澄静瓦蓝,万里无云,就是晒。她走得累了,两人在笛洋美术馆门前的长椅上暂作休息,齐雨潇看着巨大的棕榈树问他:“你以前经常来玩吗?”“偶尔。三藩是离学校最近的大城市了。”“跟女朋友一起吗?”叶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齐雨潇问得自然,像是对老朋友,见他表情不对,才后知后觉自己大概脑子烧糊涂了,竟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叶城没有说话,望着美术馆前的热带植物。他不止一次来过这次,曾经许多次的确是跟那时的女朋友。当初他转学到斯坦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个女孩。两个人在加州度过了很美好的两年。只是优秀的人大多棱角分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日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争吵。无数的争吵、冷战、和好,再争吵、冷战、和好。叶城往后靠去,暗自惊讶那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他甚至有些回忆不起,当时的心境。齐雨潇沉默下来。她想到了白墨。就是在这里,在他的母校,是所有纠葛的起点。大约是之后她满腹心事,表现实在欠佳。叶城是何等聪慧的人,转瞬便了然,他也沉默下来。一连几天的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像是瞬间被明晃晃的日头蒸发了似的。***叶城跟Max告辞,Max一脸惋惜:“这就要走了吗?潇,再多玩两天吧。”齐雨潇看了看叶城。“下次吧。”他淡淡地拒绝。吃过午饭他们就驱车南下,叶城一言不发,齐雨潇也无言以对,两个人之间气氛尴尬。更让齐雨潇尴尬的是,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在与叶城的相处中多了一分平常心。她的余光偷偷瞟向叶城,他靠在椅背上,单手掌控者方向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掩去了所有表情。或许跟他一起出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齐雨潇的心情更为低落。仿佛一切都在证明,宿命的不可抗拒,她逃避多年,最后却闯进缘起之地。窗外的风景飞逝而过,他们走过硅谷,走过大苏尔,走过了丹麦小镇。绚丽的景色,隔着车窗玻璃,像是一张张陌生的明信片,遥远而无法触碰。从艳阳到黄昏,最后星河满布。叶城没有休息,一路飞驰,那时已经很晚了,天色黑尽,车窗外的那轮月亮又大又圆,在层层叠叠的云中若隐若现,让时间古老得仿佛中世纪。银色的月光洒在无垠的海面,断崖下的海水汹涌地拍打着裸/露的岩石。公路的边缘没有护栏,路外就是万丈悬崖。齐雨潇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们会死吗?只要一个不小心,车子冲出公路,他们就会在异国他乡,冰冷的海水里葬身鱼腹。可她内心竟然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满腹委屈。到底是谁拨乱了命运的琴弦,让他们之间迸发出如此畸形的音符。她曾经也向往游玩这些久负盛名的地方,可是这里有他的过去,也有过去的他和白墨。明明她是想要逃离开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如今怎么都错了呢?当年,她是为了朋友抱打不平,而招惹上他。可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就连曾经的女主角也早已对往事风轻云淡。只有她,在这场往事里,被改变的人只有她。齐雨潇茫然地望着窗外的月亮,玻璃窗上倒映着她的脸庞。眼泪克制不住地滑落下来。跑车内的顶级音响,超重低音微微发颤,有个女声用中文唱着老情歌。“……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愿你挣脱情的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别再为爱受苦……”齐雨潇朦朦胧胧听到一句多么痛的领悟,忍不住浑身发抖。在他轻巧地改变了她的命运,让过往面目全非之后,她却因为他那点可怜的善意而……她哭得伤心,泪水横流,整张脸都被淹没了。不仅为白墨,更为了她自己。只有她知道她是如何小心翼翼地保护那仅有的尊严,如何在常年的周旋中保存那仅有的骄傲。她不能,不能既往不咎,他们的开始太过惨烈,她没有办法这样轻易地原谅他。啊……多么痛的领悟……眼泪像断了珍珠,一颗颗摔在心上。齐雨潇怕被他发现,只好抱着手半捂着脸,侧向窗外。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心地抽出纸巾,擤擤鼻子,装作仍是重感冒的症状。她觉得这样也好。她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索性逃避吧。也许适当的距离,对解决问题不是坏事。就如同窗外的明月,静静地隔着漫长的光年,与这个蓝色星球遥遥相对。或许只能这样才能淡看一切,不喜不悲。***叶城脸色一直不好看,他停在赫氏城堡下的小镇,只有几户人家。“下车。”停好车,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就连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也是背对着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齐雨潇精神倒恢复了大半,就是开始咳嗽越来越严重。大约是病毒走到了肺部吧,她安慰自己,咳出来病就好了。最后她实在是困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晚上她睡得极不安稳,咳得五脏六腑都隐隐抽痛。后背那个冷情的男人了,不知何时起身,去了外屋。大概是自己太吵,他不耐烦了吧。齐雨潇迷迷糊糊地想,随着咳嗽,心里同时涌上来一丝悲哀——大约生病的人多少有些矫情吧。隐约感觉,身后的人好像后来又回来了,床垫轻轻陷落下去,连同她的心。她终于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她自己了。天已大白,清晨的阳光在窗扉上跳跃,纱幔随着清风起舞。齐雨潇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