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直到春天过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

“我觉得,她最近有点不一样。”黄骏忧心忡忡。

“怎么了?”

“她有点……有点着急。”黄骏分析道,“最近她可喜欢小孩子了。前几天我顺嘴说了个生孩子的事儿,她还真记住了。你知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怕她当真。”

“这事儿也能随便说?还是莫莫平时太惯着你了。再说,在一起两年,也可以想想结婚的事儿了。”徐梓浩有些抱不平,“咱们哥们那么多年,说实话,难得有个女生能容忍你这么长时间,中间你拈花惹草的,莫莫未必不知道,睁一眼闭一眼,从来没为难过你。”

“现在这样挺好,”黄骏耸肩,“我还没做好准备,承诺谁一辈子。”

二人说着,已经来到五楼宴会厅入口的签到台。黄骏出示了邀请函,一摸口袋,掏出一个金属烟盒:“靠,刚才在车上拿错了,以为是名片盒呢。”

莫靖言今天并不需要排舞。送走黄骏和徐梓浩,她从引道开到路边,隔着玻璃门望向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声音和气息被重重的玻璃屏障隔绝,只看见盛装的宾客鱼贯而入,灯光璀璨,人影憧憧,像一场华丽而疏远的默片。

权可以当那是一个虚构的、假想的梦境。有他存在的地方。

莫靖言降下车窗,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了一些烟尘的北方的寒风,这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黄骏的号码。“莫莫你没走远吧,来得及回来一趟么?”他语气可怜,“你看看我的名片盒是不是在车里呢?”

莫靖言拉开副驾前的抽屉,想了想:“我送回去,你来门口拿吧,我这儿不能停车。”

她调转车头,开回到酒店门前。

☆、第三章(下)

前面停了一辆出租,门童打开车门,亮棕色短靴、修长的小腿探出来,裸色连身裙缀着一圈流苏,浅灰色皮草小坎,细皮带熨贴地系在腰间,手臂上搭着一件大衣。透过雪纺纱长袖,纹在左臂上的凤凰尾羽隐约可见。asuka从车里出来,眉目含笑,向着门童颔首致谢。

莫靖言胸口又有些堵得慌,不知邵声是否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于是将车开到引道尽头,找了个不起眼的阴影处停下来。过了片刻,看到黄骏从大厅出来,站在旋转门前四下张望。

莫靖言打开车门招呼他:“这里。”

“你回来得够快啊。”黄骏接过名片盒,喜滋滋地笑,“真是急人民群众之所急。”

“哦,正好没开远。”她递过名片盒,“丢三落四。我赶时间,先走了。”

摇上车窗,发动汽车的一瞬,在倒后镜里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知到他凝望的目光。莫靖言紧握着方向盘,望着镜中长身而立的他,有那么几秒短暂却漫长的迟疑。她终于克制住拉开车门的冲动,只是轻声说:“bye。”

她在东三环辅路壅塞的车流中缓缓前行,胸中堆积了那么多心事,却想不到可以说给谁听。

邵声看着那辆乳白色的小车驶下引道,没有片刻停留。

刚刚他正在签到台和几位贵宾寒暄,听到身旁的男子在打电话,“莫莫”二字格外清晰。邵声微笑着对嘉宾致歉,尾随前面的男子来到大厅。

他远远地看到她拉开车门,闪身的一瞬,和记忆中最后一面的影像重合在一起——路灯的光晕交织着黎明的微光,她听到他的呼唤,回身仰起头,茫然凄恻地望向阳台上的自己。

此后他再也没见过她,除了在梦中这场景反复上映,他一次次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莫莫。而每次梦中,她都和离别那日一样,收了目光,转身决然离去。

回到宴会厅,邵声端了香槟,加入高谈阔论的宾客中。他几次瞥向刚才和莫莫亲密交谈的男子,他看起来和莫莫年龄相仿,面目俊朗,神态潇洒,衣着服饰颇为时尚精致。邵声有些走神,想着是否要过去和对方打个招呼,至少知道他姓氏名谁。他回身斟满杯中酒,正要过去,明日香走过来挡在身前。她微一欠身:“谢谢你招待我这个不速之客。”

“举手之劳。”

“一会儿有空么,我想和你谈谈leo的事情。”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好吗?”邵声看看手表,“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等结束吧。”明日香微笑道,“你带了司机来吧,可以带我一程么?”

邵声点头应允。他转身再想寻找那男子,便又有宾客围上来,觥筹交错,熙来攘往,偌大一个宴会厅里很难发现对方的踪影。

有珠宝行的客户问起邵声的经历,不禁感叹:“地矿专业出身,果然是有学术背景。说起来,最近业内几位年轻有为的鉴定师,都是你的校友呢。”他念了几个名字。

邵声微笑:“楚羚是我同校的师妹,我上过她父亲的课。”

“我以为师兄都忘了呢。”楚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抬手,举杯向邵声致意。“你回来也没有通知大家。”

“我也是刚刚回国,前段时间飞到香港和珠海参加会展,还没有得空。”

“靖则师兄也从美国回来了,这两年都在西南一带。”楚羚微笑,“爸爸很惦记你们,一直念叨着三剑客什么时候能再聚齐。可惜昭阳最近出国开会去了。”

“我收到过靖则的信,他最近在广西。听说昭阳做得也不错,连续发了几篇很有分量的paper。”

“他是想着,要把那几年的时间补回来呢。”楚羚抿了一口酒,温柔地笑,“其实我不想他太辛苦。我们比谁都懂得,能够平淡的生活,就是一种福气。”

“你真的,和原来不大一样了呢。”邵声端详楚羚,她的短发清爽利落,两颗圆润的珍珠缀在耳垂,此外再无饰物,显得格外干练大方。

“原来很骄横么?”她抬头笑,“我当时,没少欺负莫莫吧。”

又听到这个遥远的名字,邵声一时无言以对,只是默然一笑。

“你后来……和莫莫有联系么?”楚羚顿了顿,“她前几年从研究所辞职后,据说在教跳舞,后来很少来学校这一带,和我们所有人都不怎么见面,手机也换了号码。方拓师弟和莫莫走动比较多,不过他走南闯北的,也很少在北京。”

“不知道。”邵声缓缓摇头,“自从我去巴西后……”

“听说你家生了个儿子,已经五岁了?”

邵声点头。

“还真是快呢。”楚羚轻哂,把弄着细长的香槟杯,“以前我曾认为是你和莫莫亏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