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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浅闻言,心中莞尔,但不得不说,真不愧是个在欢场上打滚过来的女子,对这些事情竟看得这么开。苏小小看着夏安浅的神色,站了起来,走至夏安浅的身旁跟她一同看着江上来往的船只,“但凡事也还是有例外的,不过我从不奢求那样的例外。”苏小着,遥指着前方的一艘商船,船上飘着的旗帜上一个斗大的“慕”字。“慕家公子蟾宫,倒是我这辈子见过唯一的正人君子了。”慕家公子,蟾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苏州这个地方,还会看到慕家的商船,以及听到慕蟾宫这个人的事情。那个爱念诗的少年郎,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夏安浅拿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在她身旁的苏小小望着前方迎风飘扬的旗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公子看着并不像是本地人,因此不知道慕家公子也并不奇怪。慕家公子从前的时候经常跟着父亲的商船到外地去,但这两年慕老爷子身体不好,便大多数时间留在了苏州。”苏小小微笑着,一只手搭在了栏杆上,手腕上带着的一条珠子和栏杆相撞,发出响声。她低头,把玩着手腕的珠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轻声说道:“其实跟公子说,公子大概也不会明白。”夏安浅:“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会不明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个月前,我与贴身的丫鬟到一个大户人家去献艺,中途我嫌闷得慌,便自个儿出去透气了,谁知哪户人家太大,我不留神就迷路了。公子,您说巧不巧,那户人家家中院子有小河贯穿而过,我沿着小河而上,竟然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在那地方拿着点心给野猫喂食。他见到我,似乎十分惊讶,后来听说我迷路了之后,便找人将我送了回去。”这样就说人家是正人君子?慕蟾宫这个正人君子的名声未免也来得太容易了。苏小小侧头,凤眸落在了夏安浅身上,她似乎是看穿了夏安浅来找她,并不是要她陪着做些什么,这个俊俏公子似乎是心里头有事情不痛快,专门来买醉的。苏小小脸上带着笑容,她话也说得十分大胆:“说实话,像是公子这般,断然是不会是正人君子的。可慕家公子与您不一样。”那天之后,她就记得了慕蟾宫。半个月后,她带着丫鬟在江上泛舟,江边的桃花开得正好,她日日陪着那些风流才子吟诗作对,也有累了倦了不想笑脸相迎的时候,于是就跟嬷嬷请了假,私下出来散心了。谁知天公不作美,出门的时候艳阳高照,没一会儿江上就下起了小雨。她的小舟避不了雨,凑巧被同样在江上散心的慕蟾宫邀请到了他的船上。她在欢场上打滚了这么久,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眼神看不出来,可是那慕蟾宫看她的眼神,她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冒犯和想入非非。她那么个人站在他跟前,他竟然也就是请她喝了一壶茶而已。倒是她要告辞的时候,恰好遇上慕家的家丁来找慕蟾宫,说是慕老爷子又要找人替他说媒的事情。慕蟾宫一声无奈的轻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慕家老爷子如今已经病重,老人家别无所愿,只希望能看到唯一的儿子可以成家立业,这样他死也瞑目了。慕蟾宫是个孝子,可听说三年前他跟随父亲在洞庭停留的时候,曾经有人前去说亲,说她家的女儿为了慕蟾宫相思成疾,希望能将女儿嫁给他。那时慕蟾宫跟父亲说了此事,慕家老爷子觉得少女心思的事情说不好,而且素未谋面,哪能说娶就娶呢?于是就没有同意,慕蟾宫见父亲不同意,当然也就没有坚持。事后少女的母亲又来找他,说女儿心系于他,非他不嫁,还说女儿病了之后一直没有起色,只要慕蟾宫去念诗给她听,她的病就会好起来。慕蟾宫没想到自己念诗还能治病,将信将疑地跟着少女的母亲偷偷地离开了商船,在少女的门外念诗给她听,那个少女的病竟然真的好了。慕蟾宫即将要离开洞庭,见少女的病情有了起色不忍心再打击她,就说父亲不同意他们的亲事,等到父亲同意的时候,他再来此地提亲,让少女好好养病。如今慕家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慕蟾宫也派了人到洞庭去找当时的少女,可毫无消息。他将记忆中的那个地方画了出来,让派出去的人跟着画面的地方去找,可找到那个地方,都说那是一片荒地。慕蟾宫就纳闷了,怎么好好的房子院子,说没就没了呢?这事情被慕老爷子知道了,都说儿子当初是遇上了妖物,老爷子当心自家儿子会再度被妖孽迷惑,这会儿功夫正忙乎着要儿子赶紧成亲呢。慕蟾宫也并非是不愿意听从父亲的意思,只是当初他跟那姑娘说了等父亲同意后,娶她为妻。如今即使父亲依然不同意,他当时所说也是权宜之计,但另娶他人之前,还是希望能找到当时的那对母女说明情况。否则,岂不是耽误了人家?“这些年来,我也见过不少有钱人家的子弟,这些公子哥儿都是见了新人便忘了旧人,像是慕蟾宫这样的人,已经十分稀少了。”夏安浅听完苏小小所说的事情,想了想,觉得那对母女大概就是白霞和白秋练了。苏小小:“凡事最怕比较,与世间的这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们相比,这慕家公子也算是这世上所剩不多的正人君子了。至少,人家要另娶之前,还惦记着曾经的许诺呢。旁人都说他当初遇上的是妖孽,他还是要去寻人。公子,您难道不觉得这样的人很难得么?”夏安浅将手中酒壶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往旁边一扔,“嗯,确实难得。”苏小小闻言,侧头,几缕青丝滑落在她裸露出来的颈部肌肤上,媚态横生:“既然公子也这么觉得,那公子是不是得夸奖一下小小呢?”夏安浅“唔”了一声,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了不久前她在市集里买来的金环,“故事讲得不错,赏你的。”苏小小接过金环,随即将头上的青丝散了下来,用金环将头发固定了,随即仪态万千地走至离夏安浅几步远的地方,回头问道:“公子,您说我美吗?”夏安浅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笑,十分真心地夸奖道:“美,很美。”人美,心也通透。就是没个懂花惜花的人捧着她,将她放在心尖上,这点有些可惜。黑无常找到夏安浅的时候,已经入黑了。入黑了的江边,画舫上灯光通明,一阵阵琴声悦耳,足以绕梁三日。她大概是察觉到了黑无常的到来,摆了摆手,让苏小小退了下去。她大概是喝了些酒,酒意上来了就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声音也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