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在聊斋当鬼的日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君,又看向眼前奄奄一息的白霞:心底一阵阵的发寒,她想起了夏安浅。夏安浅见完了鬼使大人之后,就十分明确地跟她说不能帮她找母亲的下落,借给了她障目珠,也非要她在龙君寿辰之前回去。还说什么,或许她的母亲心中也有事情未曾告诉过她。

人到了紧急关头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会手足无措,可是片刻之后,竟会十分诡异地冷静下来。

白秋练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冷静过。

“阿娘。”她的声音颤抖着,右手按在母亲的胸前,想要将自己身上的灵力传给她,可惜那些灵力进去之后,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白霞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时也命也。

西海龙君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相聚的场景,目光扫过白秋练,再落在了白霞身上。

“你女儿来了,你是想牺牲自己,还是想我继续用她的血来唤醒我的爱妃?”

血祭中,最重要的一环必须是祭祀之人,必须得心甘情愿才能事半功倍,否则,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可谁会心甘情愿地去死呢?

西海龙君本也没指望鳍豚精会自愿献出生命,用血来祭奠他的王妃。他本想是以为水苏选太子妃为由,将白秋练母女都弄到西海底来,白霞既已识破他的打算,他也没有掩饰的必要,直接让人将她绑了回来。

可没想到,逃了的白秋练,此刻竟然自投罗网。西海龙君面无表情地望着白霞,“你已经苟且多活了两千多年,也该是时候要还债了。你若心甘情愿血祭,唤醒王妃的元神,我便饶你女儿一命。”

白霞一只抓着白秋练的手忽然收紧,手背的青筋都显了出来。

白秋练听着两个人打哑谜一般,前因后果全都听不懂,但血祭两个字却是听懂了的。她整个人拦在目前的身前:“你想做什么?不许你伤害我的母亲!别以为你是西海龙君,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早晚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西海龙君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宽袖一挥,就将白秋练从白霞身前甩了出去,白秋练爬了起来,想要去母亲那里,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

“我若是真遭天谴,大概两千年前我的王妃遭受无妄之灾,险些在洞庭边上形神俱灭时,便是天谴了。”西海龙君看向白霞,“白霞,你考虑得到底如何?”

白霞看了那个被隔开的白秋练,心如刀割。

她想问女儿,不是让你去找慕蟾宫了吗?你怎么没去?好端端的,跑到西海底做什么?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啊?

可是千言万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白秋练一只手抵着那堵无形的墙,她想要冲出去,可是区区一个小妖,怎么能破得了西海龙君的结界?她想再次用戴在腕上的手环穿过去,可手环最后一次的机会已经被她用完了。

“阿娘,不要。”

白霞移开了目光,看向西海龙君,“能别让她看着我灰飞烟灭么?”

西海龙君面无表情:“两千年前,你的母亲可不是这样仁慈地对待水苏的。她让水苏看着母亲气绝在洞庭江边,还要对水苏痛下杀手,若不是莲花花神一命换一命,倾尽神力将水苏救回,我儿两千年前也死于你母亲之手了。”

“如今我只要你心甘情愿以你身上献血,唤醒王妃元神,若是王妃元神醒来,你女儿便生命无恙。比起当年你母亲那般丧心病狂,岂不是仁慈得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霞自知自己本来就是要死在这个地方的,如今的西海龙君,为了王妃就只差没有成为堕落龙君了。她本想着自己死了就是死了,只要白秋练好好的,也无所谓。至于什么心甘情愿,哪来的什么心甘情愿?当年母亲已经血债血偿,这个疯子龙君,还要不依不挠,竟布下血阵,要用她鳍豚一族的鲜血,血祭王妃以唤醒她的元神。谁死到临头会心甘情愿,她宁死也不想让西海龙君如愿。

可白秋练的出现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若是在与西海龙君唱反调,如果她死了王妃的元神还没醒来,下一个遭殃的就会是她的女儿。

白霞深深看了一眼白秋练,闭了闭眼,看向西海龙君。

“我愿配合龙君血祭。”

白秋练闻言,感觉耳朵嗡嗡直响。她的母亲就在她的前方,她盘坐在水晶床前的空地上,双目紧闭,毫无反抗的意思,鲜血不断地从她的手腕滴落,每一滴鲜血的滴落,好像都在唤醒者什么东西一样,在地上泛出像是水波一样的光圈。

西海龙君念着真言,血光映满了整个洞xue。到最后,西海龙君好像是受不住了一般,自己也吐出一口献血来,而在水晶床前空地上盘坐着的白霞,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妖死了之后会显出原形,一只鳍豚躺在了地上,片刻之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粒发着淡淡光芒的内丹。那粒内丹缓缓升起,然后化作数道光芒,飞向王妃的身体。

白秋练亲眼目睹母亲形神俱灭,一时难以承受,昏倒在地。

夏安浅本来跟黑无常正在用离恨镜看到了白秋练进去了那个洞xue之中,可就在她要将离恨镜推近想要窥视洞xue之内场景的时候,被黑无常放倒了。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万籁无声。可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黑叔叔,我父亲怎么了?他好端端的,怎么就变得比龟公公还老?”

“水苏,虽然我比你大,但也还没到要跟你父亲是同个辈分,你可以不用喊我黑叔叔。”

水苏从善如流:“黑哥哥,我父亲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接着夏安浅救听到黑无常非常臭不要脸地“嗯”了一声,应道:“你父亲大概不是生病了,就是你太让他cao心,让他累成这样了。”

夏安浅:“……”

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领,到底还是鬼使大人更高一着啊。

夏安浅躺在床上,她记得当时她和黑无常用离恨镜的时候,是在院子中的亭里。如今变成了是在房里,她是睡了多久?

她坐了起来,想了想睡着前所看到的场景,又联系到刚才水苏的话,看来她睡着的时候,这龙宫里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西海龙君的寿辰过了吗?

夏安浅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和头发,就走了出去。

院子中,黑无常正坐在长椅上,这位鬼使大人,即便是坐也坐得别树一帜,他的钢刀就放在旁边,他一条长腿屈了起来,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条腿伸直了,模样看着总之是不怎么端正的模样,十分吊儿郎当。

劲风百无聊赖般坐在亭子前的台阶上,而安风则是趴在了水苏的背上,两只小手将水苏的头发弄得像是个鸡窝头一样,水苏竟然也随他折腾,可见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