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
沈清雨也想不起来这种感情开始于什么时候，太自然了，以至于从它种下到生根发芽以至于到现在长得枝繁叶茂都太过正常，正常到当沈清雨意识到这样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不正确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把它拔除了。 沈清雨四岁那年跟着姜明华改嫁到沈家，她死了丈夫，在KTV和沈建国遇上，天雷勾地火，直接把自己的一辈子又搭上了。 沈建国有很严重的酒瘾，且酗酒之后又家暴倾向，在姜明华没嫁过来之前挨打的一直是沈清源，不过十六岁的沈清源就已经比沈建国高出半个头了，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儿子，转而又找了个女人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姜明华称之为，暴力的爱。 四岁的沈清雨跟着进入沈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清源”“清雨”，沈建国咂摸了一下这两个名字，觉得不错，终于同意姜明华把这个赔钱货带进家门。 一开始沈清源是不大愿意管这个后妈带来的女儿的，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爹每天喝大酒，后妈去夜总会陪老板，沈清雨在幼儿园遇到什么事老师都打家里的电话，有一段时间他通校回家吃晚饭老师每天都打电话来说沈清雨还在幼儿园没人接，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晚饭放学之后先去接沈清雨回家，然后把两个人的饭做好，他再回去上晚自习。 等到姜明华终于意识到孩子不是自己回家的时候，更乐得当甩手掌柜了。孩子有人带了，连家都不用回了，每天在灯红酒绿里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好不痛快。 这样快乐的日子终结于沈建国破天荒回家那天。 沈清源带着沈清雨在做幼儿园布置的作业，防盗门“碰”地一声关上，沈建国开始在屋里喊姜明华的名字，沈清雨不自觉屏住呼吸：她见过这个恶狠狠的叔叔打mama的样子，很可怕。 沈清源示意她不要怕，自己起身开门出去了。 “阿姨不在。” 沈建国身上酒气很重，脸酡红着，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手边还拎着一小瓶白酒。 “她人呢？” “不清楚。” “妈的臭婊子，又出去sao了是吧，看老子这回不把她腿打断！”沈建国醉咧咧得骂着，像是要找什么趁手的工具，挣扎着站起来要出门。 沈清源挡在他面前，眼神里透着nongnong的鄙夷，“我劝你还在老实在家待着，出了这个门我怕你不能活着回来。” 事实上，沈清源每天都在祈祷第二天早上警察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们在哪个草丛里发现了酒精摄入过量的沈建国，已经宣布死亡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依然好好活着。 少年高出他半个头，因为运动已经有了坚实的肌rou，沈建国看着他心里竟然有些隐隐发怵，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发育良好的少年，可是堆积在心里那股无名火就堵在嗓子眼发不出去，他看到门口的粉色芭比书包，立刻有了新的目标。 “那个婊子带过来的赔钱货呢？沈清雨！给我滚出来！” 沈建国边说边往房间那边走，沈清源挡在他身前，但不知道这醉酒的人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推开他去开门。 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沈清源松了口气，用力把正在砸门的醉鬼拉开，沈建国踉跄倒在地上，嘴里依旧骂着“婊子”“sao”“赔钱货”这种话，沈清源握紧拳头，努力忍住自己心底那股迅猛滋生的暴力银子，把沈建国拖拽着拉回了主卧。 回屋的时候沈清雨已经上床了，沈清源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台灯还亮着，沈清源借着光检查沈清雨的拼写作业。 “哥哥，‘婊子’是什么意思啊？” 沈清源一愣，喉咙像梗住了一样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如何去向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解释他生父口中侮辱诋毁她们母女的话，如果他去美化这些词语的意思，更像是在为他辩解，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让沈清雨少接触一些这个世界的恶意。 “他，他喝醉了，说的话都不算数，你别听他瞎讲……” “哥哥，我的爸爸呢？” 沈清源无言以对。 “爸爸不要我，mama现在也不要我了吗？现在是这个叔叔在要我吗？” 沈清源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大人之间这些复杂又沉重的生活压力与情感纠缠，他只能站起来抬手给沈清雨掖了掖被子，摸摸她细软顺滑的头发。 “小雨乖，我们不去想那些事，睡觉吧，一觉醒来mama就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哥哥从来不骗你。” “嗯，我相信哥哥。” 那天晚上把沈清雨哄睡之后，沈清源第一次给他的继母姜明华打电话。 姜明华接起电话的时候也很惊讶，沈清源向来是不会主动找她的。 “小雨她，……很需要mama，你，明天要回来看看她吗？” 电话那边传来KTV哄闹的声音，音乐声震耳欲聋，姜明华听完他说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她还以为是沈清源不想帮她带孩子了，心虚又狗腿地应了声好。 沈清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通电话是一切开始不受控制的导火索。 姜明华跟夜总会的经理请了一天假，晚上买了rou和零食，在家里忙活了好一阵，晚上还特意去接沈清雨放学。 那是沈清雨五岁前最快乐的一天。 mama来接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和mama说幼儿园里大强又尿床了，班里的小朋友都笑话他，但是只有她挺身而出给大强出了头，mama夸她真勇敢，还给她买了棉花糖吃。 回家之后她还和mama哥哥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哥哥说周末带她去新开的淘气堡玩，她说想让mama也去，mama居然说可以！ 她简直太开心了。 结果门突然开了。 又是昨天晚上那个醉醺醺的叔叔。 mama的笑容突然收了回去，拉着我的手也开始抖，但她还是走过去扶了他一下，露出那种皮笑rou不笑的勉强表情说：“回来啦。” 沈建国哼笑一声，“你他妈个臭婊子还知道回来。” 接着就薅起姜明华的头发，姜明华痛苦地“啊”了一声，头向后仰起，顺从地跪在沈建国脚边。 沈清雨看呆了，她从凳子上下来想去救mama。 mama不该这样的，她刚才很开心的。 沈清源拉住她，把她抱回房间。沈清雨开始挣扎，踢他打他，哭泣着喊mama，沈建国眼睛往这边扫了一下，沈清源和他对视，眼神在说别太过分。 一扇门，隔绝两个世界。 沈建国在姜明华脸上狠狠扇了两个嘴巴，姜明华嘴角渗出血迹，沈建国却好像来了兴致，开始脱裤子。 “你他妈这张嘴，这么些天舔了多少根jiba了？嗯？要不是你女儿还在我手里，我看你真是乐不思蜀了是吧？” 姜明华偏着头，沈建国那根腥臭的性器就在她脸旁边，软趴趴的，她知道沈建国的意思是让她口硬。 “怎么？口过别人就不愿意口我了是吧？你要是不愿意舔，就让你那个婊子女儿来舔！” 沈建国恶狠狠地说。 姜明华终于抬头，手紧紧拉住他的裤脚。 沈清雨那天晚上听见母亲痛彻心扉的嚎叫，可是哥哥不让她出去，她咬他踢他，并且扬言再也不跟他玩了，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她出去。 屋外面传来男人的骂声，rou体拍打声，沈清雨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她听到了mama的呜咽和痛苦的啼哭。 “你和你爸爸一样。” 沈清雨看着他，就像在看仇人一样。 沈清源心脏抽痛。 “小雨，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 屋外传来女人猛然拔高的声音，仿佛穿透了耳膜，姜明华被沈建国从后面掐住脖子无法呼吸，沈建国猛力冲刺了几下，手上和身下一齐发力，终于射出稀薄的jingye。 他松开手，女人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摊在沙发上。 沈建国解下皮带，在姜明华身上狠狠抽了几下，女人没有出声，像是累极了。 沈建国也没管，进屋舒服地冲了个澡睡觉了。 第二天沈清源出门的时候看到姜明华趴在沙发上的时候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推了两下姜明华的肩膀，才伸出手去探鼻息，已经断气了。 “哥哥，mama呢？” 沈清源转身，沈清雨就站在他身后。女孩的眼睛还红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警察来的时候看到了姜明华脖子上的掐痕，但是由于沈建国和姜明华当时是在发生性行为，不排除这是zuoai时使用的性窒息高潮手段，也没办说这是蓄意杀人，沈建国配合调查了两天又放回家了。 当时姜明华和沈建国结婚就是为了解决沈清雨的黑户问题，现在姜明华死是死了，但是沈清雨的户口却落在了沈建国的户口本上，虽然解决了上学问题，但是一家子也只能靠吃沈清源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本生活。 自从姜明华去世之后沈清雨就开始不爱和沈清源说话了。 每天活动的空间除了幼儿园就是卧室，一步也不想出屋，她意识到了那个可怕的叔叔、沈清源的爸爸杀了她的mama。 是他们害得自己没了mama。 沈清源也开始反省。 如果他没有打那通电话，如果在父亲欺负姜阿姨的时候他能再勇敢一点，不畏首畏尾，也许姜阿姨就不会死。 他总会梦到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吃饭聊天，仿佛他们三个天生就是一家人，没有了那个男人一切都会变的很幸福…都是他的懦弱导致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就连梦里也会掉下眼泪。 ------------------------------------------------------------------------------------------- 这几天本来ddl有点多来不及写来着，但是今天上号看到有宝宝给我留言！/(ㄒoㄒ)/~~直接斗志满满把第三章写完了，掐指一算下章应该又会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了，这章交代下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尽快让meimei撩哥哥！【坏笑】 最近有点忙可能会两天一更，谢谢愿意看我写东西的小天使(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