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头空空

    夜幕低垂，大厦灯盏一一点亮。

    办公室里只剩两个女孩子忙碌的身影。铃声响起然后停歇，蓝研岩目光落在手机屏幕备注上，欲言又止。

    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起，郁今朝停下手头的事，慢条斯理的接通。

    从手机那头蓝研岩依稀听到了几个字，是让郁今朝回去。

    “嗯，我知道，先挂了”，郁今朝面色淡淡挂断，又继续刚刚的工作。

    注意到蓝研岩在看自己，她扭头问，“遇到什么问题了？”

    摇头，“今天谢谢你呀今朝，帮我完成工作”。蓝岩研心里感激，“还剩点收尾的事，你有事就先回去，我可以搞定”。

    “没事啊”，反应一秒，郁今朝估摸着她误会了，“我爸是让后天回老家一趟”。

    蓝研岩恍然大悟，笑道：“我以为叔叔担心你回家太晚”

    “唉，今朝你不是江城本地的吗？”

    郁今朝神色蓦然顿了一下，“小时候住临城”。上初中以前，她都在临城生活。

    “临城好玩吗，可以的话趁这次清明放假去看看”，蓝研岩有些期待。

    “下次吧，我带你去。”郁今朝微微一笑。

    过去了十多年，她已经记不起临城的很多事，生活的记忆也在慢慢模糊。忙工作甚至都忙到忘记后天就是清明了。

    **

    「今朝...今朝...

    快来吃西瓜呀。」

    她寻着声音走进一座四方小院，两边种有几株葡萄和石榴，树下还有几丛开得正艳的芍药，繁茂枝叶挡住了太阳炙烤。

    「来，快来。」

    声音还在继续，郁今朝看到凉棚藤椅上躺着一人，手里摇着蒲扇。

    走近后，那人递给她一块西瓜，摇扇的手停下，露出一张慈祥笑意的脸。

    「刚用井水冰过了，又甜又凉快。」

    ......

    **

    郁今朝猛的睁开眼，眼神空洞看着前方，过了片刻，她才摁掉正在响的闹钟。

    忘记了今天放假，起床铃声都没关。

    房门没锁住，汤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在床边蹲着眼巴巴看向她。

    脸上有些凉凉的，她手一擦，指尖沾了点没干的泪迹，心头有些空空且没有实感。

    她梦见奶奶了。

    奶奶刚去世那会，她伤心得快要死去，连做梦都是哭着醒来。

    时间一久，悲伤淡去，好几年都不曾梦到过了。

    郁今朝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痛也痛不起来。所以奶奶是对她失望了吗？连曾经这个疼爱的孙女也在慢慢遗忘她。

    呜呜～汤圆委屈的声音拉回她的意识。

    “你饿了吗？”郁今朝身体的感觉回来，她好像肚子也空空的。

    给汤圆添好食物和水，她拨通贺宵电话。

    这次接通比以前要等的久些。

    “贺宵，我饿了，你给我带酒酿小汤圆和酥饼过来好不好”。说话声音轻轻软软。

    对面笑了一声，传来陌生的男声，“贺宵在洗澡，我等会转告他”。

    郁今朝清醒过来有些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用，我自己去买好了”。

    然后匆忙挂断。

    贺宵走过来，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谁找我”。

    手机递给他，赵旭诚眼里带笑，审视着他，“朝朝？是之前让你买醉打架的那个女孩？”

    贺宵有些无语，都过去了五年，时不时就要提一下。

    见人黑脸，赵旭诚更乐，“想不想知道她刚刚找你做什么？”

    掀他一眼，贺宵不紧不慢拨了电话，“不劳烦，我自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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