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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教练,年纪大就不能打球了吗?”曾晚习惯性顶嘴。老爷子拿细竹竿轻敲她手臂,“让你说话了?”曾晚抿嘴,不敢吱声。臭老头……老爷子继续绕着走,“现在,我也做个自我介绍。曾晚,我姓梁,以后你叫我梁教练就行了。”“嗯,梁教练。”“你也不用担心我老了,体力不济,我可一把年纪还教出了我孙子。”曾晚问:“梁教练,您孙子是……”等等,姓梁?“我孙子梁博啊,你没听过?”“啊~果然是梁博~”“别跟我攀关系。”“哦,您放心,我不会。”梁勤瞥了眼曾晚,捶捶自己的老腰,“行了,雷铭,我累了,送我回去。”雷铭赶紧上前,“好嘞。”梁勤又回头看曾晚,“曾晚,明天五点在这楼下等我。”曾晚挠头,“啊……”五点???听曾晚愈发不情愿的口气,梁勤那一双剑眉刷地竖起,语气严厉:“怎么,不行啊?”曾晚妥协应着:“知道了知道了……”雷铭去送梁勤老爷子,办公室转眼就剩曾晚和胡国宁了。曾晚往刚才梁勤坐过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她使劲拨了几下她的短发,“啊啊啊啊啊啊——”胡国宁用脚踢踢她的运动鞋,“你干嘛?”曾晚泄气:“教练,您找那么一个老大爷来教我,那我还不如就让刚才在这儿的另一个教练教我呢。”“小晚,人不可貌相,等明天练了,你就知道了。”曾晚看他问,“那要是真不行呢?”“不会的。”胡国宁拍胸脯保证,曾晚半信半疑,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没呆多久,胡国宁就回去了。雷铭送完梁勤回来,叮嘱曾晚好好调整休息,明天带她见见队友。曾晚应下,她下楼后闲来无事,就在省队逛了起来。基本熟悉个大概,她便回了宿舍。昨晚知道今早要走,她一夜无眠,不想让教练和曲欣艾担心,扛到了现在。躺在刚铺好的床上,曾晚盯着白花花的墙,眼睛没眨巴几下,就阖了起来,鼻间鼾声轻轻响起。醒来时,外头天已黑。曾晚揉了两下眼睛,摸着床头柜的手机,六点了。她起床,走去洗手间稍稍洗漱下,整了整衣衫,准备去食堂。曾晚把手机揣兜里,门一开,一阵冷风把她刚弄好的头发打回原形。“啊嘁……”曾晚打了个喷嚏,她仰头,“风这么大……不会是要下雨吧……”曾晚吸吸鼻子,随后小跑向食堂。食堂人多,大多数人都认识曾晚,曾晚低着头,端起餐盘坐到角落,匆匆吃完,她就赶紧闪人。一顿饭,从坐下到光盘,几分钟就结束了。问她好不好吃,曾晚还真不知道。曾晚边回宿舍边叹气,嘟哝着:“还是国家队好啊……”陌生人盯她的眼神,她真的受不了。“嗞嗞——”曾晚掏出来看,除了陆程和还能是谁。她按掉了,继续向前走。“嗞嗞——嗞嗞嗞——”曾晚停下,想了下,没狠下心,接了,“喂。”“曾晚,来门口。”曾晚勾唇笑,“不好意思,我现在可不在训练基地。”陆程和声音满是倦意:“我知道,我在省队门口。”省队门口……啥玩意儿???曾晚这下差点把手机扔了。这陆程和在她身上装了什么定位仪吗?“你怎么知道……”“惜语说的。”“哦……”曾晚若有所思,“不对啊,惜语怎么知道的……”陆程和淡淡吐口气:“她能着呢,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曾晚点点头,“喔……”陆程和慵懒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等你。”然后挂了。嗯???挂了???曾晚盯着屏幕翻白眼,等她?等她个球啊。哼,她才不会去,才,不,会。曾晚弓起身子,继续向宿舍走,“轰隆”,天空一记响雷,曾晚顿住,咬咬唇,不会真的要下雨吧……那个傻子带伞了没啊……曾晚原地驻足,风吹了她好一会儿,她才讪讪进屋。之后一个小时,曾晚躺在房间床上,遥控机切换着电视台,从狗血偶像剧到晚间新闻。可她这眼神是时不时飘向窗外,耳朵也竖着听动静。狂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雷越打越频,曾晚踌躇,手里遥控机不断换台,压根儿没心思看。“cao!”曾晚关了电视,心烦意乱扔了遥控机,穿上鞋,顺上一把伞就向外冲。路上她边跑边担心,个傻子,不会真在风里吹了几个小时吧。一路小跑到省队的大门前,曾晚喘气环视,门前没人啊,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手抓着栏杆探出头,左瞧瞧,右瞅瞅。没人……走了吧……曾晚垂眸,叹口气准备往回走。“咳咳——”传来咳嗽声。曾晚猛回头,看向侧方没有灯光的灌木丛那儿。她眯着眼,隐隐约约地,那么个轮廓,她又细细看,那粗壮树后还有辆车。“咳咳——咳咳——”闷咳声再度响起。曾晚着急了,她拉开铁门小跑出去,跑向那个背光处。越来越近,那个轮廓愈发清晰。最终,曾晚在距离三米处停下。那人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曾晚再没迈开不发。她静静望着他站起,轻咳几声,慢慢向她走来,灯光缓缓照在他的脸上,显出耐看的五官。曾晚微微皱眉,陆程和已经站在她面前。“曾晚。”平平淡淡的声调,透露着喜悦。“你他妈傻吗?”曾晚开口就带脏话。他虚握拳,放于唇前,声音哑哑的,表情严肃又诚挚:“在等你。”曾晚开口就一副吵架的样子:“我没答应要见你,你别在这儿给我唱苦rou计!”陆程和面色极差,怎么看都像是副生病的样子。曾晚瞧着心头烦躁。陆程和启唇,喑哑:“你这不是来了嘛。”曾晚气得转头,“我犯贱,你别当真。”陆程和觑着她,倏地伸手,猝不及防将曾晚搂紧怀里,死死抱着。曾晚感觉脑袋“轰”一声,忘了思考。陆程和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抱歉……我又来晚了……在你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曾晚搡他无果,反驳:“依靠?我不需要!谁需要啊!”陆程和越抱越紧,像要把她融进骨血,简简单单说:“别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