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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黑,原野盯着夏木,“夏木,你去找艳艳,想确认什么?”“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睡她?”夏木看着原野说。“说实话!”原野略一蹙眉,压低声音。“问她是不是金利强找来给你的。”夏木直截了当。“夏木,是不是根本就不重要。”原野点了烟,“你这么做,很危险,是在跟金利强作对,而且,那天你踢他的那一脚,出事了。”夏木:“怎么了?”原野停个一两秒,“功能出现障碍了。”夏木笑了,“这事好,喜闻乐见。”原野:“你不怕吗?”“有你在,我就不怕。”夏木伸出手来,“给我一支。”“没有了。”原野把手里的烟递过来,“不介意就抽这一支。”夏木拿过来,蹲在地上,抽了一口,“你没睡她,为什么骗我睡了?”夏木看向原野。“我不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要骗那位警官?”原野反问。“你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行啊?”夏木笑着问,今晚心情还不错。“实践出真知。”他回。“……”夏木无言,心里想的是,与他做该是怎样的一种体验。“那个警官,你们认识?他在追求你吗?”原野问。夏木呼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在油腻的道牙子上,拧了几下,熄灭后,用中指和拇指夹住,用力一弹,烟蒂在原野的面前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落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里,“认识他啊,全都是拜你所赐。”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往前走。“夏木,你要去哪里?”原野在后面喊她。夏木没有转身,抬起右手,摆一摆,“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插手。”上虎xue寺已是轻车熟路。今晚,她总感觉,稍微隐蔽的地方都潜伏着一双双危险的眼睛。她决定要与释觉师父聊一聊。一路到了寺庙。在释觉师父寂静的寮房外,夏木抬眼看看满天的星光,敲响了房门,“师父。”释觉师父听清是夏木的声音,拉开了房门。夏木进去。寮房简单整洁,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洗漱用品,别无他物。床头上摆着一套洗的发白的僧衣。释觉师父拿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款款擦拭。夏木看着释觉师父擦照片,静静地看,不说话。“我师父。”释觉师父微笑着说,“我到虎xue寺时十八岁,师父四十岁,如今,我已经六十三岁,师父故去二十五年。”夏木算算,释觉师父已经在虎xue寺待了四十五年。夏木想,释觉师父在虎xue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一定知道千年佛像保存在何处。她终于开口了,“师父,你是寺里的主持,人和物品都是你在管理吗?”释觉师父看看夏木,“什么事?施主请讲。”夏木压低声音,“师父,寺里有尊佛像——”“咳,咳,咳,”释觉师父一阵咳嗽,及时地打断了夏木的话,他喘着气说,“我有些胸闷气喘,施主请先回。”夏木感觉自己唐突了,她向释觉师父施了一礼后,退出寮房。回客栈的路上,她的电话铃声响,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夏木接通。“夏木,是我,何佑嘉。”对方说。何佑嘉?夏木沉默。她的电话号码有留档。“夏木,我想跟你见个面,谈谈。”何佑嘉说。“我不想。”夏木的声音波澜不惊,说完后,她挂断了电话。回到客栈。原野的悍马不在。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夏木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小城里有一间叫原木的酒吧,夏木来过一次。老板就是小城人,三十来岁,辫着小辫子,曾经在省城组建过乐队,在酒吧唱歌。后来,乐队解散,老板四处流浪,回到小城,开了间酒吧,他说他的生活中只有三件事,挣钱、旅游、音乐,老板说他曾经的艺名叫小辫子。原木的装修很有格调,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原木色,只上了一层清漆,质朴而温暖。酒吧中间有个不大的圆形舞台,围着舞台是散落各位的座位。有时候,会有乐队和客人唱上一首。第一次来原木,不是周末,酒吧里三三两两的人,夏木和小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扯到虎xue寺的佛像,小辫子说佛像有灵,几年前有两个人上虎xue寺偷佛像,夜里,两个人跌落悬崖,当场摔死一个。另一个侥幸捡了条命,瘸了,几年后,一场暴病,也挂了。小辫子说像佛像这样的物件有灵性,冥冥之中有神灵保佑。而且这佛像也是福根,保佑着小城的一方百姓平平安安。因为佛像的贵重,省里的专家们说把佛像请出小城,保存在省城的博物馆里,安全系数更高,也更能发挥文物的价值,小城百姓集体反对,说佛像不能离开小城,小城也离不开佛像。听小辫子讲佛像的故事,夏木浅笑,“那就是说,佛像还在虎xue寺?”“是啊。”小辫子说。“你见过吗?”夏木问。“没有。”小辫子笑,“听说那尊佛像价值连城,哪能轻易见到。不过,倒是有一尊等身的仿制佛像,每年的正月初一和十五,供人上香。”“像吗?”夏木歪着头想想,问。“据说跟真的不差分毫,外行根本就看不出来区别,真假难辨。”小辫子说。原来,佛像有两尊,一尊真的,一尊假的,假的供人瞻仰,真的不知所踪。说这些话的时候,原野、金利强他们还没有到达小城。今晚,有乐队在酒吧里表演,夏木坐在吧台侧面的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着三两支干了的紫色勿忘我。“来了。”小辫子笑着冲夏木打招呼。“来了。”夏木浅浅笑。“啤的?”小辫子举举手中的啤酒瓶。夏木伸出两根手指。小辫子用盘子端来两个啤酒,一只啤酒杯。这里,白酒、洋酒贵的卖不动,便宜的口感不好,所以夏木就喝啤酒,倒是清爽。上次来的时候,夏木就发现门口贴着招工启事,但现在还是小辫子在忙前忙后,尽管客人不多,却也闲不下来。“还没招到人?”夏木问。“没有。”小辫子擦着柜台,回答。“你的条件太苛刻?”夏木笑着问。“这里人都觉得酒吧是不正经的地方。”小辫子笑笑,环顾四周,“来酒吧喝酒的人,都不正经。”夏木看看四周,笑。一个人不经意地闯进了夏木的视线,夏木定住神细看,昏暗的酒吧角落里,独自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