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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引起注意、几番刁难斗气反而成了欢喜冤家的故事吗?”小谢听得一呆,然后甩甩头,很为难地答道:“仙人……真有奇思妙想,但你看我这性子……”也是,谢安逢只有那种静静的喜欢,他的喜欢无法跌宕起伏惹人注目。小谢继续道:“那时我却仍然是惊讶的。令我惊讶的不是胜败,是朱痕的剑意。她招式精妙,又极其沉稳,但又不失潇洒。运剑行云流水,毫无迟疑凝滞。剑意如此,人岂有不同。可是朱痕她……”“在太子面前简直没有自我。”我接了下去。小谢眼中有些悲伤:“她本该是传说里的龙泉太阿,入水化龙,不被凡俗驾驭,却偏偏成了一件被任意摆弄的工具。我当时看到她在太子身后小心侍奉,太子却冷漠至极的那张面孔……仙人,说来你也许不齿,我那时几乎动过夺走她的想法……”“其实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正确啊!但是小谢却痛心疾首,黯说道:“那都是嫉妒之心作祟。朱痕眼中只有太子,既然她无意于我,我当然不能强夺。而且连我默不作声的妄想都会害了她,就像今天……”我不禁抚额:若让我评论,小谢可能是世上唯一敬她爱她的人,换成别人,根本没资格在朱痕面前提及“喜欢”二字。但小谢比较迂腐,什么死理被他认准,还真难掰过来。不远处那一行人正重整旗鼓,马上就要离开这噩梦一样的无定河。朱痕已将一头青丝干练束起,随侍在太子身畔,不时有军士上前与她简略商讨几句。世界上再没有空负本领但任人欺凌的朱痕,她真正已是个重生的人。“仙人,我见到朱痕时才觉得,我在世上尚有牵挂。但是托你的恩德,朱痕清醒了。她此刻是自由的,也有主见了。我能看到这样的朱痕,已是很满足,这都拜仙人大能所赐。”“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是让你和她告别,或者了却心事牵念……”谢安逢完全听不进我的话。他眼中满是永诀之意,望着那队人马,当中最秀丽的身影尤为挺拔从容。他决然转了身,打断我的话道:“仙人,你要我去何处作证?这便走吧,莫要耽误仙人大事。”我只好随他转了话头,挥挥手道:“其实所谓人证……”唉,真是不让我好好说话了。我每每开言总要被人抢过。小谢几番不让我把话说完便算了,现在连朱痕也打断我。诸事安排停当,她向兵士问道:“还有一件紧要之事。可有人见到谢安逢将军?”第93章命乖时不遇(3)“我?”朱痕一问之后,最惊讶的是小谢。他闻言不禁蹙眉:“这种时候,不忧心太子,问我作甚?”我忍不住笑起来:这说明小谢方才的话不对。朱痕在此关键时刻一问,至少她眼中不只是只有太子一个。这就好,有这一点点希望,就不枉费我把小谢从黑白那里捞出来的苦心。朱痕问罢,众士兵懵然摇头。当中一人道:“将军曾有交代,如大家一时走散,要以寻找太子为重。哪怕失踪的是他。退回行宫等事也是将军为防不测留下的指示。将军嘱托我等不敢怠慢,因为着力寻找太子,所以将军的下落……”车中顶替太子的士兵道:“小人假扮之事将军未向其他同袍透露过,是故他一直亲自护卫在太子左近。不知殿下是否知晓……”朱痕原本听说失了谢安逢行踪很是忧虑,闻听此言,又有了欢欣之色,满怀期待地看着太子。太子神志仍很恍惚,听而不闻。朱痕轻轻地唤了他几声,耐心地求问他是否知道小谢下落。“谢安逢……谢安逢……”太子喃喃念叨几声,忽而冷笑:“哼,韩王的那个表弟吗?你对他倒真是关怀。”朱痕微微一愣,又强自扯出一抹笑:“谢将军对我们诸多照顾,殿下此时实不必以门户之见度之。”周围的士兵皆系谢安逢手下,察觉太子话中的轻蔑与敌意,各自脸上都冷了几分。太子侧目瞧朱痕,又环顾到众士兵脸色,终究想起自己此刻还靠他们保护。他咳嗽一声,说道:“他与本宫一同落水了。”朱痕“啊”了一声,又压下惊慌的脸色,沉声道:“但属下找到殿下时,殿下已在岸上,殿下可知自己如何获救?是谢将军救了您?那他在哪?”太子立眉冷笑道:“本宫当时生死一线,顾得上看他吗?”他瞥了一眼流淌的河水,仿佛心有余悸:“这河中有害人溺死的妖邪。本宫天潢贵胄,有真龙守护,自然无事。他嘛,谁知道,多半是死了吧!”我听了噗嗤一笑,谢安逢也微微摇头,深以为不可。这太子也忒好玩了:他以为自己被真龙守护,殊不知真龙是特意赶来坑他的。如此天真率直的太子殿下,我已不想费心力去厌恶他,干脆拿他当个乐子算了。小谢和我对太子此言皆一哂置之,但对凡人们而言,太子之言比老龙降的霹雳还狠。一干士兵都是小谢忠心的下属,闻言俱是惊疑悲痛之色,只是任务在身,各自要紧了牙关,勉力不动声色。唯一因听到小谢辞世的消息而战栗呜咽的人,是一直最镇定最沉稳的朱痕。“怎会?……”朱痕呆呆望着无定河,仍觉难以置信。她站在河滩上,任无定河水浸湿鞋袜,她只摇头悲声道:“谢将军是行伍中人,水性是练过的,他定能生还……定能生还……”小谢站在朱痕身边,看她如陷痴罔,不由伸手在她眼前轻晃,但自然是无济于事。他焦急一叹:“本来好好的,何至于为我钻这个牛角尖?”我拖着腮在河面上席水波而坐,看着小谢笑道:“幸好她钻了牛角尖,不钻才真是个傻妮子了。”小谢不解,我只微笑不说话。太子听到朱痕的絮语,不屑一笑:“本宫说过,这河中有妖孽作祟。水性好又怎样?屁用没有。”说到此处,太子又焦躁起来:“莫废话了,快带本宫离开这邪门地方!”朱痕对太子欲言又止,想了想终究不再多说,想必心中也明白,太子殿下的心胸毕竟有限。然后她又露出一个轻松却苍白的微笑,对自己道:“谢安逢嘛,他可是好本领的。不需要担心,他是绝对不会死掉的那种人……”她抬起头,对着无定河的波涛一字字说道:“谢将军,一定回来啊!我、我们都在等着你。”她说完,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