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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如果见面后神女觉得不妥不想见她,我再把他杀了、尸体处理了就是,一切就和他从没来过天界一个样。神女不会损失什么。”天镜转头盯着祭司,我都能感觉到她心弦崩得紧紧的。她视线中,祭司耸肩一笑:“要不要解决了我这个不速之客?但凭神女一句话了。”天镜咬紧牙,不说话。她生平心绪不曾这么波动过,还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我理解她这种感受。简而言之就是特别想抽他。不过神女碍于教养,当然是不会动手啦。不像我,和仙君一言不合,什么都干得出来。也许……我也该把自己的言行放优雅点,比如,对仙君和善点?……哼!绝不!“所以,我要不要直接烧了他?什么也不会留的。”凤凰看天镜脸色是从没见过的不好,已经做好了改正错误的准备:心念一动,手头已经火起,眨眼间一团烈火就要飞出。“不要!”天镜脱口而出。凤凰连忙收手,饶是如此,她近旁几株仙草也被灼热烤得瞬间枯萎了。我想起仙君的伤,有些恨起凤凰这毛躁的性格。这和天镜此时的思绪不谋而合,不过她当然不是为了仙君,只是暗怪凤凰害她失去冷静而已。“你瞧?我就说你们神女不会不想见我。既然我是客人,神女不该招待一下?在我们人间可不这样。”神女究竟是被他绕迷糊了还是本意如此,我难以判断,总之她思量一番,还是伸手一比,请祭司入内落座了。看到天镜住处的样子,我就可以想象她虽这里少有人拜访,但是我没想到居然少到这个程度,好像连基本的待客都没有发生过。在祭司反客为主的在桌边坐下,占了神女平时用的席子之后,天镜自己反而没地方呆了。所幸她是神仙,困窘一下之后还能够凭空变出个坐席。她在祭司对面坐下,想了片刻问道:“来这里一趟风险甚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我来这一趟确实风险很大,路途艰辛难以描述,所以神女是不是至少款待我一二,连杯水也没有可说不过去。你的待客之道是和谁学的?”我大概是在人间看多了少年们如何撩sao少女,这会听他说话直想笑,想着要是能有两把瓜子更好了。反而是神女,居然真的觉得自己礼数不到,心中愧疚起来。不过以她的修为,自然不需要饮食,至多至多偶然饮一盏露水调理身体而已。冷不防让她招待客人,她简直束手无策。她苦思片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祭司道:“我曾翻阅神农氏之笔记,你们人间似乎是有饮茶的风俗。只是我不曾见过实物,不知如何幻化……凤凰,你在人间见过这个东西吗?”我若不是在天镜思绪之中没有实体,此刻定然一头冷汗:用法术变化饮食,想想就不能下咽……神女的知识面确实发展不很均衡。其实不单是她,棠溪仙君在受我熏陶之前,对食物的认知也很贫乏。这些大神仙们,也真是可怜呀。凤凰一拍手:“你真是问对人了!也就是在人间历练许久的我才有这等见闻。等着吧!”她说完便从窗口飞出了。天镜非常歉疚的看了祭司一眼,深感抱歉。祭司倒是没看神女,他此刻脸上是追悔莫及的神色。我能理解他,我对凤凰的手艺也持怀疑态度。很快,凤凰就带着一阵灼热的风冲了回来,把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茶碗搁在了几案上。天镜松了一口气,看着祭司道:“请用。”我耳听神女说这短短两个字都能感到她的不安和真挚,何况是面对面看着天镜面容的祭司。他叹息一声,估计是抱着豁出去的心喝了一口。放下茶碗,他点点头。这点头的意思不是好喝,而是“果然”。祭司沉吟道:“了不得啊。明明水都没有烧开,却有一股糊味儿,这是如何做到的?”神女当真对人间所知甚少,她茫然地问道:“是……不好喝的意思吗?”“是不好喝的意思吗?”天镜背后,凤凰也重复了这一问。不过她的语调可厉害多了。祭司抬头瞧了瞧凤凰:“我是说,此等风味,人间难寻。”凤凰冷哼一声回复:“我揍起人来也是人间难寻!”说话就要动手。天镜连忙制止:“……现在天色还很早,演武场尚不曾关闭。你离去时日不少,不去知道众位同僚精进了多少吗?”虽然神女赶人赶得很明显,可是凤凰也真的非常在意这件事。“我在人间这段时日可也处理了不少棘手妖兽,绝没有叫他们落下。走了!”她真的转眼忘了和祭司斗嘴,径直冲出了门。天镜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祭司,深感抱歉之余,又觉得……恨的牙痒痒!这对天镜而言又是一种未曾接触过的感觉。她还来不及想明白要怎么处理这样的情绪,话语已经先于思绪冲口而出:“你何故招惹凤凰?你分明知她性子烈!”茶显然是不会再喝,祭司把手边的茶碗推开,俯在几案上,倾过身子靠近天镜,眼角挤出狡猾的笑:“难道神女会让我受半分伤害?不能够吧!”被他说了个正着,天镜无言以对。她微微转过身子,刻意不去看祭司。祭司见状,并不觉得尴尬,抱起胳膊说道:“能收服这样的手下,也真是够难为你了。”“她不是手下。”“哦?那她算是什么?”祭司随口追问一句。“她是凤凰。”神女心头的郁闷仍未消散,语气十分直接。祭司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他这一笑,依我看还是比较真诚的,至少不像刚才那阵那样刻意作势。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之前我还不敢相信,不过天上原来还真的有你这样的神仙啊。”神女不解:“什么样的神仙?”祭司盯着天镜看了一会,撇撇嘴笑着说:“什么样的神仙?傻子一样的!”他也不管天镜的怒视,径自站起来,在屋里缓缓踱步:“你有过人的天赋,还有凤凰的忠心,你应该很有权势。至少我曾经以为是这样。”神女倒不在意,简单地答了一句“非我所好”就完了。她又想了想,说道:“不过,若我在天帝那里说话更有分量些,应当早可以直接阻止他和人间的冲突了,那样确实对你们更有益处。”祭司看着神女苦笑了一下。神女知道大概是自己又说了幼稚的话,虽然她不懂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