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不羡鸳鸯只羡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溪,全是又眼巴巴的求我还他们公道。

一帮提不起来的玩意!我果然不该太偷懒,要抽空多管管他们。

棠溪在一边笑得捂住肚子:“有趣有趣!小露子啊小露子,本君怎么这么喜欢和你出来玩?”

他虽然笑着,我却汗颜:“见笑。烦请仙君稍等片刻,我了了他们的事。”

山里这点事我早办得驾轻就熟,给他们把这些事情掰扯明白之后,我把比较伶俐的几只精怪叫过来,问道:“太守夫人是不是常来庙里?她是这附近最富有的贵妇人,你们定是见过的。”

他们全都看着我。

“除我之外最富有的。”

他们脑袋凑一起合计半天,终于对出了谁是我口中说的太守夫人。为首的小竹笋精说道:“是见过的。那个人每次没月亮和月亮圆的时候都来。她都是去寺庙后面的小屋子里烧香,外面有好多人守着。”

“是啊,外面的人为了烧香都挤破头了,很是羡慕她呢。”

我给棠溪解释:“他们说的是这庙偏殿里的佛堂。大户人家给足了香油钱,都去那里礼佛,免了拥挤吵嚷的辛苦,能享清闲。”

我是怕他不明白,特意说与他。他却半点不上心,蹲在地上去扯那灵智未开的萝卜怪的须子。我不能忍,认真的教育他要自重。真是的,分明还是他说要来庙里问一问。

然后我又问那些精怪是否认得观月,我找不到能贴切描述她的词句,少不得照着观月化身一下,叫他们看看她的容貌。

谁知那些精怪纷纷嘲笑我:“太寒酸了!吼吼吼,笑死了……”“是啊是啊,那个美人穿得比你好看一百倍呢!”“她好看得小和尚们都不敢抬头看她呢,像天仙一样!你差好远啊……”

我恢复了真容,把几个说话的一个个踹翻。“我都称不起天仙,哪有凡人的份儿!没见识的东西!在清静之地就该简朴肃穆,穿得花枝招展那是侮辱佛门的杂念,最要不得!你们几个给我说,谁好看!?”

“你你你你!”他们几个终于怕得跪下了。

这还差不多。我治下的六道众生管你是仙是灵是精是怪,修为不必过人,但正确的审美乃是必须。

棠溪在旁边抿着嘴仿佛偷笑,我不由得看了他。想必是目光凛然,仙君立时肃容,说道:“我也觉得是你好看。本君身份所限,就不跪了,行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敢求见惯天宫仙子的棠溪夸我美,我只是觉得计较容貌这等虚物忒世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他又笑了两声,忽然一叹,也不知这是又想起了什么。

回转正题,我问跪着的几只精怪,观月是否时常来这里,来这里做了什么。他们再无多余废话,乖乖的说起来:

“她就来过一次,可是真是好漂亮啊,看过就忘不掉。”

“她想要去后面的小屋子,结果小和尚虽然脸都红了,但是怕被师傅骂,还是没有破例让她进去。”

“嘿嘿,其实她当时很生气的,虽然还保持冷冷的样子。本大仙看那些凡人很准,绝对没错。”

“还是小屋里的有钱夫人对她好,说不许小和尚欺负小姑娘,反正屋里宽敞,何必让小姑娘在外面晒坏?然后小和尚也没话说啦。”

虽说她当时应并不知观月便会替代她成了太守夫人,只是她名门千金肯放开尊卑贫贱,已经挺不容易。我点点头:“太守夫人心地倒还真不差。”

站在枝头的云雀说:“可是漂亮姑娘进去不多久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吵起来了。吓坏了外面的和尚。他们也不敢进去。之后漂亮姑娘就走了,就走了!她很懊恼,很懊恼!”

娇小一些的鸟类说话就是有些碎叨,体型大一些的就不会这样叽叽喳喳,比如白鹤,他毕竟象征着高士。

我皱眉,颇觉棘手。虽然知道她们一定说了太守的事,但却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可惜佛殿庄严,精怪不能擅入,大约你们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不然。在下恰好知晓。”

我回身一看,是一杆苍翠绿竹,这个地方难得一个温润优雅的精怪,故而我称呼他时总多加个“君”。他是这附近十里最懂事明理的一个,我本有心让他代管这一片,奈何他仍未脱开竹木之形,没法追着那些孽障满山跑,是以作罢。

“哦!竹君如何知晓?”

他低眉回答:“山里的僧人折了我一根竹枝供在佛前净瓶里,那是竹枝未枯,还有灵性,在下便听到了。”

“竹君真是堪当大任,快说说!”

竹君说话清楚明白,省了我大心了:

“白仙君说的那位观月姑娘先是谢了夫人,然后便在佛前祝祷,她求的是来日嫁人,夫家上下皆好相与,她能得众人喜悦,有夫君恋慕,子孙环膝,却怕前路坎坷,永无宁日。

“夫人听了,便对她言说:‘姑娘容颜清丽无双,谁能不怜爱,何况你的夫君?’

“夫人忽然半天不说话,观月姑娘便问道:‘夫人何故看我良久?是观月身上哪里不妥吗?’

”夫人说:‘姑娘的发簪真好看,这红珊瑚打磨出来的杏花娇艳欲滴,直能以假乱真。我曾经看中过一模一样的。看来姑娘与我真是有缘,喜爱的事物分毫不差。’

“观月姑娘则说:‘此簪为我未婚夫婿所赠。据他所说,确是世所罕见。’

“太守夫人笑了:‘他这是倾尽千金也要博美人一笑呢!傻姑娘,你还怕什么?’

“观月回答:‘观月所惧怕者,一恐王孙长情终逝水;又恐蓬草微贱无可依,而最恐者……此花难容他花艳。终不知他是不是能托身的人。’

“太守夫人过了一阵问她:‘姑娘的意思本夫人明白了。姑娘的夫婿地位尊贵,而且家中已有妻室了,是吗?’

“观月说:‘夫人聪慧。观月与太守有情,不知以夫人雅量,能不能容观月入府?’”

我已听得一头冷汗,果然她们是为了太守要争执起来了。想必竹君当时也听得很紧张,现在说起来竹竿上都冒汗。

竹君继续说:“我本以为太守夫人会破口大骂,她却出乎我意料,温文尔雅地回答:‘夫君令姑娘生出如此多烦恼恐惧,着实是他不好。妾身这里替夫君向姑娘赔礼了。’

我听了暗道一声厉害:太守夫人这是站稳了正夫人的角度,视观月为外人,先声夺人声明了主客之分。不愧是郡王家的女儿,挺有手段。

竹君道:“观月听起来不甚开心,说道:‘夫人过于客气,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