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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开后门了。学姐脚步一停,目光朝展出她油画的方向望去,皱了皱眉,“所以我不会给他丢人。”“不像某些人,画成那样还主动来参加。”几句话,方璃的好心情被泼了个干脆,在原地站了一会。还记得那天看学姐画过的码头和渔船,的确是震撼无比,无论是技法,还是构图,还是用色,确实比她优秀许多。这么想着,不由绕到学姐和其他几个同学的画前,看了半天,又回到自己画前。画画真是很玄妙的东西,被她这么一说,刚才自己的小信心也被碾碎了。好像,是不好。她抓抓头发,情绪瞬间低落起来,恹恹地抱着手臂,瞪大眼睛再看。越看越不好。方璃是个非常感性的人。特别是对自己的作品,玻璃心得厉害,一句恶评她就会难受至极。勉强缓下心神,烦躁地又离远看了看。不好…这时,刚好有看展的人从门口进来,逛到那一排,在附近几张画前驻足细看,到她那张却匆匆掠过。方璃深吸一口气。崩了,彻底崩了。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抓抓头发,又用冰凉的水冲洗一遍手,倚在墙上,给哥打了个电话。那边是无信号。QQ发信息,也没回。手指往上滑,还有前天她编写的一串小日志,一直都没回复。上一次,他的回复还是【我马上就回来。】但这种话他说太多,她也听太多,早已免疫。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现在,她只想要几句话的慰藉。低下头,脚尖踩着地板上的水珠。每次这种时候,她都特别想他。第55章离开美术馆。方璃仍旧坐在后排,这次她紧紧贴在边上,耳朵里戴着耳机一言不语。指间时不时滑开屏幕,看看有没有哥的回复,等来等去却死寂一片,【往事随风】的头像永远都是暗的。省城离这里不远,走高架两个多小时,气氛比来时热烈一些,同学们絮絮叨叨刚才看过的画作,有吐槽,有称赞,说说笑笑。“教授,你觉得那个怎么样?”前排男生问。许宋秋单手握着方向盘,若有所思:“还可以。”“我觉得画得特别好,想法也好。”“主要还是想法好。”旁边学姐接道。方璃塞着耳机,学姐声音仍飘进来,她皱了下眉,朝前排看去。车内后视镜中,教授刚刚好朝她望来,目光撞上,皆是一顿。想起学姐说给他丢人的话,方璃很快低下头,垂下浓密眼睫,一只手攥紧包带。许宋秋倒也没说什么,平淡地转开视线,继续开车。这幅画面落入旁人眼中,别有意味。回到琴市已是傍晚,晚霞漫天,车流如织。时间刚刚好,教授请他们去市中心吃了顿便饭。从餐厅出来,两个住在校外的男生先行离开。宝马车驶入H大时已是八点,方璃手机从吃饭时就没了电,揣在衣服口袋里,还习惯性地拿出来看看。“你们都回宿舍?”许教授问。“我回画室。”学姐说:“谢谢教授。”“我回宿舍。”方璃摁了两下侧键,塞回去,侧过头,望着静谧安宁的校园,“麻烦您了。”“没事。”美院离校门口近些,学姐下车后,拐了个弯,又朝宿舍区开去。车内空调幽幽冷冷,宿舍附近明显比门口那里热闹,时不时有散着湿漉漉头发的女生抱着塑料盆从旁边走过,三五成群。许教授不得开得极小心,慢慢的。方璃说:“您把我在这里放下就可以了,谢谢您。”“你不是住澈园么,还有一段距离。”许宋秋说。“没关系的,我走过去就好。”“没事,天这么闷,我正好也要从那边掉头出来。”方璃抿抿唇,没再说话了,心里掠上奇怪情绪。这学期才搬来的宿舍,她没料到,许教授居然知道,而且记得这般清楚。脑海里回响起学姐的话,心里有点好奇,也有点不解,真是因为她母亲缘故么,所以他总是这样照顾她,关注她。甚至……放点水?“怎么了?”看着少女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宋秋问。车子已经开至涓园,再往前几十米便是澈园,方璃低下头,绞着手指,“拉娜那个比赛……”“别紧张,慢慢来。”“不是的,教授,我看见,我看您是评委。”“嗯。”车子平稳停在路边,后视镜中,柔和灯光从车窗外斜下,给他秀挺的鼻梁打出一排侧影。方璃说:“我那张初选的画,我觉得画的不太好。”“还可以。”口吻是平和的:“过得去。”“您……”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踌躇半刻,吸一口气,直接问:“您不会……有放水吧?”驾驶座上的男人明显顿了一下,淡淡瞟她。方璃掌心渗出汗,捏紧手掌。她不擅长拐弯抹角说话。过了一会,他笑了。轻轻挑起单边的唇角,眼角的皱纹溢出来。开了一天的车,神色间略有倦怠,修长手指松了松衣领。“小方,无论什么比赛,我从不评初选。”车窗摇下,手肘优雅搭在车沿,轻点太阳xue:“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是…是吗?”她骤然抬眼,问。“当然,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刚才绷紧的情绪松懈,缓缓吐出一口气,想想也是。初选那么多幅画,这种筛选的简易活儿,确实不可能他做。半晌,方璃才轻轻哦了一声。刚才的尴尬和难受减弱大半。舔舔下嘴唇,低声说:“对不起教授。”“我真的以为,真的很抱歉……”“没事。”许宋秋收敛笑意,半明半暗的光线,衬着男人沧桑的眉眼,有种难掩的成熟魅力。方璃收回视线,拭去额头上浅浅的汗,“那,我回去了,谢谢教授。”“小心点。”方璃推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燥热的风。夏日北方如蒸笼一般,闷得厉害。朝着宿舍方向没有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小方。”方璃转过头,以为自己掉了什么,又哒哒哒跑回去。心里一直思索着刚才事情,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街道斜对面,一棵茂盛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男人。看着她从名贵的豪车上下来,男人眉心凝结,抬手,将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指间。微风吹过,火星微亮。他是傍晚到的,因为急着见她,咬咬牙坐了飞机,下机场便赶过来,打了几通电话,始终没人接听。刚才这辆宝马开过来时,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