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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吧。”她亲热挽住方璃的手,拍了拍。“这孩子命苦,家里人走得早,他小小年纪就特懂事,什么苦都能吃。”方璃认真地听着。“这些年他也不容易,总是自己一个人撑着,还得照顾弟弟——运气也不好,前两年又出了那样的事儿。”大婶不是彩虹光头他们,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知道是场意外,提了两句发觉不对——怎能在小方姑娘面前提不光彩的事,一顿,赶紧改口:“但你看这不,好心总有好报,现在运势来了,这孩子有劲头,日子慢慢过,总会红火起来。”方璃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运势?”“你不知道?”大婶说:“小周前阵子救了个人——好像是个有钱的大人物。那人感激小周呀,给小周介绍了工作,是那种特别豪华的大邮轮。”大婶在半空中比了个手势。方璃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婶以为她太高兴,点着头笑说:“我听说呀,那种大公司开得都是美金,一年好几万呢,换成人民币……”大婶像是数不过来,最后笑:“反正你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方璃呐呐听着,半刻,挤出这一句。她心里忽然很乱。高兴是有,她对钱的概念不多,只是单纯觉得渔船上的工作太苦,也没个保险合同的。如果邮轮的话,也跟哥转业后的工作比较接近,都是那种客船,哥也可以慢慢往上升……只是……大婶还在絮絮叨叨,方璃咬紧下唇,有些听不进去。那种邮轮,来回一趟至少也要两三个月吧。去远了,在国外的就怕会更久,大半年。而且据她了解,那些邮轮肯定都不会从琴市出发,也就是说,就算他偶尔不在海上,寻常休息时也不可能回到琴市。只在节假日能回来。……异地恋,甚至异国恋。方璃盯着里院的木质楼梯,目光在红栏杆上游弋,脚下却像是僵住,一步都踏不上去。难怪他今天……方璃摇摇头。想到他很可能马上要离去,酸涩又难受。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下呢?可是商量有用吗。方璃低叹口气,她是那么了解他——他肯定是会去的,他是那么想给她好的生活。或许他也觉得,对她而言这是个惊喜吧。她垂下眼睫,提着手里的草莓和车厘子,忽然觉得有千斤重。第36章方璃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步伐缓慢走上二楼。门是半开的,里面坐了几个人,正在闲谈,很是热闹。她原以为只有他和小俊在,不禁一愣。“嫂子来了!”彩虹看见她,高喊。小俊面色一喜,忙过来提她手里的东西。“你们好。”方璃被这声嫂子叫得红了脸,刚才的难受暂时压下,露出个笑。走进门,她把水果和饮料放在桌上。房间被收拾得清爽,一张折叠桌摆在中间,同先前的桌子拼在一起。中间摆有花生米、瓜子仁,几碟凉菜。金色夕阳滤过窗户撒下,斑斑驳驳。光头搬了把折叠椅给她,“来坐来坐。”方璃局促坐下,环视一圈,“哥呢?”“周大厨在做饭。”彩虹吐了口烟雾,“咱等着吧,今儿有口福了。”方璃哦一声,她真不知道周进会做饭。光头问:“你还没吃过进哥做的饭吧?”“没有。”“他做饭是这个。”彩虹竖了个大拇指,玩笑道:“他在部队那几年,我一直建议他进炊事班。”“就是说么,炊事班多好,要是当时进炊事班就好了,腰不就……”光头话到一半,忙打住。“都一样。”彩虹笑眯眯,语调意味深长。方璃脸上发烫,指甲抠挠着掌心。她知道他朋友都比较粗,心里其实也不介意,只不知如何接话。吴小俊瞥她一眼,起身,拍她肩,【走,我领你去看看哥。】方璃忙跟过去。厨房在另一头,公用,一扇陈旧厚重的门。【就在里面。】吴小俊指指门,【挺挤,我就不进去了。】“谢谢你。”方璃整了整发梢。推开门,发出嘎吱一声。一阵香浓的饭菜香扑面而来,使劲吸吸鼻子,顿觉腹中饥饿。彩虹和光头说得没错。确实是周大厨。听见响动,周进将手里锅铲一搁,回过头见是她,脸上带笑,“怎么过来了?”“就想早点来看看你。”想起他可能要走,她心头微酸。看着他此刻忙忙碌碌,却不好说出口。“还以为你会很晚才来。”他转过去,继续炒菜。“好香啊。”她感叹。砂锅炖着奶香鲫鱼汤,铁锅里是刚爆好的rou丝,旁边瓷碗中装有被烤得流油的鸡翅。还有扇贝、蛤蜊、拌牛rou等等。“你站到门口去。”周进将rou丝盛出,低头,手势熟练地切菜,余光扫到靠近砂锅的方璃,“别再烫着你。”“哦。”方璃乖乖走到门口。太香了。她再次吸吸鼻子,试图把那阵香气吸进胃里。美食诱人,心情稍稍转好。难得给她做次菜,周进很认真,也没太多话。方璃不舍离开,又不好打扰他,只倚在门口,细细打量他。厨房并不冷,他穿一件薄汗衫,背对着她。贴身的面料绷在身上,背部线条清晰。方璃看了一会儿。都说新手练胸,老手练背。她不知道他有没有专门练过,只觉得他背部线条真好看。宽厚雄壮的肩,背阔肌和斜方肌结实有力,往下呈很性感的倒三角形,腰部紧致,两侧有塌陷的小窝儿。做着这样家常的活,有种很可靠,很柔情的味道。她竟不舍得移开视线。半晌,酱爆rou丁出锅,鲫鱼汤也嘟嘟冒着泡。刚蒸好的蒜贝盛在长方形盘中,他低下头,拿着一只碗,正往上面淋着酱汁。“哥。”气音软软的。“嗯?”她再忍不住,往前走半步,双臂交叉,环在他腰间,头枕在他脊梁上。“你要走了吗?”周进动作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你知道了?”“楼下大婶跟我说的。”他低低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才确定的,想给你个惊喜。”周进并非故意藏着噎着,只是他行事想来稳妥,没有百分百确定,断不会同她讲。人生不易,失望太多,怕她会空欢喜一场。也不知大婶从哪里听来,传得竟这样快。“…是惊喜么?”声音闷闷的,她头埋得更低,紧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