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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刚把垃圾都装进袋子里绑紧扔进桶里,宁臻抽了张湿纸巾插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人推门进来,目光准确地落在了宁臻身上。“宁小姐。”她温柔一笑:“牧总裁。”牧择尘扫了李念一眼,并没有开口。宁臻意会:“念念,你去问一下谣欢衣服改好了没。”“哦哦。”李念点头,急急走了出去。其实并没有什么衣服要改,但老板和牧总裁要谈事,李念只是个助理,不好在场。宁臻随意招呼:“请坐。”明显嫌弃地看了一下李念方才坐的椅子,又苦于这间房内已经没有别处可坐,牧择尘愣是站了一会儿才道:“无妨,我站着就行。”如果现在自己坐到李念的位置上,把自己的让给他,那牧择尘肯定是很乐意的。但宁臻偏不给这个面子。她稳坐着,也不看他,只转向了镜子,从首饰盒里取出耳坠戴上:“牧总裁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么?”牧择尘很直接:“我想签你。”“签我?”宁臻反问,思索片刻后又轻笑,“牧总裁怕是用错宾语了。”要签也是签影视权,签她这个原作者做什么?牧择尘伫立着,像一尊古希腊雕像,面容俊美,身材高大,眉眼深邃。他凝视着宁臻:“我们曾在米兰的后台见过一面,你可能已经忘了。”“是忘了。”宁臻很诚实。在米兰的时候,她只和同是亚裔的苏亦轩走得近。其他明显有着欧美面孔的模特,宁臻完全就没有去接触,更别说留心其中的某一个了。“我当时还不知道,Cudia就是你。”宁臻冷漠:“彼此彼此。”牧择尘看得出她内心有所抗拒,但还是想尝试一下:“缪斯影业一直差一个形象代言人,宁小姐既是当红作者,又是模特………”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臻给打断了:“牧总裁怕是找错人了。”他的唇抿成线,不语。“自从您认识的‘那一位’让洋葱娱乐铆足了劲抹黑我之后,宁臻这个名字在路人看来几乎就等同于事精。”宁臻自嘲一笑,转过身去看他,“我想您找我,怕也会逆了‘那一位’的心思,如此不妥。”牧择尘像是预料到了一般,对这番话并没有过激反应,而是淡淡道:“不,V先生一直都对你很感兴趣,让我来拉拢你,也是他的意思。”明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觉有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在把自己朝下拉。宁臻不由得紧张,故作冷静时,错愕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V先生?”牧择尘微笑:“对,V先生。”——————距离Y&H的春季时装秀开始,还剩下十分钟。宁臻将开场要穿的裙子摊开于桌上,却发现隐藏在腰带后面的地方,被人用利器划出了一道口子。穿上去的时候看不见,只有你动起来的时候,那道口子才会随着动作渐渐开裂,以至于最后完全成为服装设计时出现的败笔。“虽然本不该提醒,但你也应该知道,秀场是最好动手脚的地方。”牧择尘方才说的话又涌进了心头,宁臻不禁皱眉。其实她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或许会在T台上动手脚,或许会在食物里动手脚。模特界,除非箭头直指设计师,否则没有人会在服装上动手脚。要搞垮某个模特很简单,基本T台上摔一次,以后就再见不到了。可若是为此动了设计师的衣服,不仅搞不掉眼中钉,还会让自己在圈内名声败裂。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刚入行不久的菜鸟。宁臻冷笑。呵呵,看来她的猜测没错。摸出手机,打出一个号码:“念念,把谣欢叫过来,就说衣服被人动手脚了。”“靠——!”才把衣服从桌子上提起来,曲谣欢就骂出了声。出于服装设计师的敏感,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她就看出了衣服不对劲。现在察觉到了问题在哪儿,简直没把她气炸。什么垃圾玩意!居然敢用小刀划她的衣服!这一条裙子起价十万,这一刀下去,要给那货划掉了多少!“这布可是我专门请苏州的阿婆一手一手织出来的!”曲谣欢火冒三丈,揪着裙子咆哮声都能吼到T台上去。宁臻很冷静:“干脆完全剪掉,这样真的丑。”“丑?”怒极攻心,曲谣欢听见刺耳的字眼,顿时眯起了眼,“妄想毁掉我的作品,天真的够可以。”服装界摸爬滚打这几年,她难道还会怕这点小伎俩?“李念,那把剪刀过来!”苏泊尔庄园的灯光一暗,一束镁光灯由天空打下,照在了小雏菊拱门上。T台下,季清让把手机收好,专注地凝视着拱门。音乐响起的瞬间,宁臻穿着白色的鱼尾裙走了出来。她身上拢着黑纱做的长外衣,一步一步地拽着星光缓缓而来。“………Andeverythingaroundherisasilverpooloflight,Thepeoplewhosurroundherfeelthebeofit,Itmakesyoucalm,Sheholdsyoucaptivatedinherpalm………”宁臻红唇似火,勾着一抹撩人的笑。随着音乐节拍,她渐渐来到T台的最前端,汇集所有镜头的地方。季清让的眼光紧随着她,呼吸都快要屏住。T台上的她,美得无与伦比!优雅中又带着轻佻,明明步伐减缓,可却带着你的心跳得越发快。副歌响起。宁臻在镜头前停下,在侧身定点时将外面的这件长外衣脱下。她长发如瀑,对着镜头侧目而视。霸气,不屑,还有致命的诱惑感,都凝聚在了这一眼里。现场响起连片的惊叹,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宁臻接着转身的动作,反手将背后的长发撩到前面,露出了光洁的后背,还有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台下的季清让不觉喉结滚动。她是他的神,他的光,他的一切。宁臻走向拱门,在退场时又转身,向季清让的方向抛了个媚眼。用唇语默念一句:“来。”他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季清让匆匆朝后台去,远远地便听到了试衣间里有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