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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吟 第30节

    一路上,脑子里又被靳卓岐给?占满,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挺害怕靳卓岐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周遭气压都很低,整个人把人压的透不过气,好像也很有手段,知道怎么玩你能戳中你最软的地方?。

    聂召脑袋往后?撞了撞,随后?斜着靠着窗户,一路上很困也没睡着。

    她下了高?铁,问了付坤知道靳卓岐的场子已经结束了。

    他们现在来了酒吧。

    【没喝够?】

    付坤:【卓哥酒窖的酒太他妈贵了,买醉喝太亏,放不开。】

    【还是零度那个酒吧吗?】

    【嗯。】

    聂召打?了车去,半个小时后?下了车,就在车门口瞧见了靳卓岐的那辆黑色svj,他经常开的就是这?辆,车牌号连号的7,想要?忽视都很难。

    聂召扫了一眼之后?径直走进去,酒吧声音嚷嚷的耳朵疼,上面来了个乐队,吉他手兼主唱,是个长发烟熏妆的高?个女?孩,看上去格外飒爽,声音也是偏豪迈的英式风,流畅的音乐跟flow把场子热得?挺炸。

    聂召没走过去,老远就瞧见了远处坐在靳卓岐旁边浑身拘谨着的女?孩。

    林思凝。

    好久没见她了。

    她穿着跟聂召上次那件蝴蝶吊带差不多?的上衣,下身如同照猫画虎似的一件宽松的灰色工装裤,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工装裤身侧的好几条带子,被她给?取了下来。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画了妆,减去了几分独特的清纯感,这?点妆容非但没让她更漂亮,也掩盖了她的所有优势。

    聂召记得?那件蝴蝶吊带是yes为了她的某次拍摄专门找了国外知名设计大?师量身设计的,花费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她才拿到?衣服,毕竟是大?牌品牌,因为版权问题,这?件衣服的盗版都很少。

    算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件。

    yes的风格便是一件衣服只会给?一个人穿一次,没有二售批发的道理?,会给?消费者带来太过廉价的tag,拉低品牌以及杂志社的档次。

    聂召环着胸站在最旁边,这?边卡座贵的要?命,她也没凑过去坐,只是老远看着林思凝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hellow美女?,一起喝一杯吗?”

    聂召偏过头,看到?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男人站在她旁边,脖颈带着金链条,手上一块假的百达翡丽名表,衣冠楚楚的模样,倒是挺有礼貌。

    她微扬了下下颚:“我?等我?老板。”

    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轻笑:“你老板身边好像另有佳人了。”

    聂召笑了声,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瑰丽又迷人的花,指了指自己,挺自信又风光:“我?老板喜欢我?这?样的。”

    男人不置可否,往她面前客气地递了一下酒杯:“祝你好运。”

    说完转身离开。

    聂召等了挺久酒局才散场,付坤一直没注意?到?她进来,等出了门才看到?人在外面。

    李拓喝的有些醉,他要?开车送他回去,靳卓岐倒是一直抽烟没怎么喝酒。

    林思凝自然也注意?到?了蹲在路边的聂召,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长长的下摆系在腰部,牛仔热裤到?大?腿,她本来就腰细,衬得?前凸后?翘,简单的衣服也能凸显出傲人的身材,黑色长靴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仿佛不战而胜。

    林思凝在一瞬间脸色有些苍白,手指扯了扯衣服,下意?识低着头不敢往聂召身上看。

    几分钟前聂召出了酒吧的门,蹲在路边,露出的胳膊上漂亮的纹身张扬生姿,整个人都散发着自由与随性,手里捏着一根烟,听到?有人出来随意?往身后?扫了一眼,看到?是靳卓岐,站起身又用拇指跟食指捏着烟头抽了最后?一口,抽完碾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聂召往他那边走,一直走到?靳卓岐面前,微仰着头,语气不底伏也没任何波折地叫了声:“卓哥。”

    他发现靳卓岐这?个人是真?的吃软不吃硬,你要?跟他硬着来,他给?你更硬的反击,但要?掌握好那个度,又不能太软,软过了头他也不乐意?,难伺候得?很。

    从这?几个月的观察来看,他的私生活除了喝酒抽烟就是泡妞,当然不需要?他主动,往那一坐就有不少人来搭讪,他也大?概知道自己的魅力,就跟现在一样,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孩为了他一颗心扑上去,把自己脱胎换骨似的学着化妆打?扮,失去自尊模仿别人来求取他一个眼神的垂青,他观察审视,又不给?任何回应,生生一个败类玩好女?孩心的不良痞子。

    但他也挺有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礼貌。

    “靳卓岐,你不是说送我?回去的吗?”林思凝在一旁弱弱地找着存在感。

    至于送到?哪儿,聂召就不确定在车上这?女?孩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举动了。

    只不过看着她双眼泪哗哗的,聂召心都要?跟着碎。

    长相软妹,声音也轻柔的像是一波荡漾的水,跟她这?种早就在酒吧夜场混烂透的人不一样。

    别的人一个眼神她都了解得?通透,游刃有余地跟对方?侃侃而谈,亦或是直白的回击跟趾高?气扬的仗势欺人,学不来林思凝那眼神里的单纯跟干净。

    也难怪听付坤说,林思凝跟了他最久。

    靳卓岐扫了一眼旁边一个朋友,微抬着下颚示意?:“你送她回去。”

    朋友看了眼聂召,又看林思凝,双指放在额头敬了个礼:“得?嘞,保证送到?。”

    说完在手机上打?了个车。

    “靳卓岐……”林思凝往他身边走了几步,想要?拉他的手。

    靳卓岐看都没看,转身往自己那辆兰博基尼上走。

    聂召也很有眼色地给?他开车门,真?真?把他当老板一样。

    开完,等他坐进去给?人关上门,聂召转身去副驾时扫见了林思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哭得?不行,声音在这?儿都能听到?。

    他们卓爷也挺铁石心肠的。

    她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像是故意?把人勾引走,还留下一脸妖艳贱货又洋洋得?意?的模样,太没份儿了。

    等上了副驾驶,聂召没在中控台上看到?那盒安全套了。

    不知道是用了还是怎么。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他没说,聂召自然也不主动提放了他鸽子的事情,她还不至于真?的那么傻往枪口上撞。

    靳卓岐实在玩的太过了,她承受不住那些,但先发制人,用别的可以。

    或许是因为去了孟寻那儿,她现在急切地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亦或是能够让她脑子空白的事情做。

    “卓哥。”

    女?孩微微沙哑的烟嗓在副驾驶传过去,靳卓岐没吭声,不知道是懒得?搭理?她还是什么。

    “你还缺暖床的吗?”

    或许全身的注意?力都搁他身上了,她清晰地看到?抵在方?向盘上的,男人的修长指骨,顿了一下。

    聂召扭了下细细的小蛮腰,侧着身直勾勾瞅着他,一双眼明艳艳的,眼尾一挑,笑起来无边媚色。

    “林思凝不行,我?行啊。”

    第20章

    狭小的空间骤然升温, 呼吸都guntang火热。

    在她话音落下的几秒后,黑色svj陡然往旁边一个路口靠边,周围的店只有?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还亮着灯, 透进来一抹红色的光,聂召也清晰地看到了靳卓岐那张侧脸。

    车熄了火, 他的手越过方向盘掰着她的脸颊, 手劲儿大?,嗓音比刚才喑哑了些。

    “去?哪了?”

    聂召没吭声?, 目光落在那张眼前放大?又清晰的轮廓上,跟他凛冽的双眸对视着, 他仍是自?由散漫的,聂召却能看出?那双眼睛黑的一丝情绪也无。

    脸颊上为数不多?的rou都被他捏起来, 像是在揉搓似的, 弄得生疼。

    她下意识感觉到危险, 眨了下眼?说:“回家了一趟。”

    靳卓岐笑了声?,没温度, 比深夜的风还要刺骨。

    “孟寻没满足你吗?”

    聂召表情?瞬间凝了一瞬,她听得出?来,靳卓岐的语气并没有?打算放过孟寻,毕竟那个活下去?的本身不会?是他。

    “他没你行呗。”

    靳卓岐手臂往后越过她的肩膀,宽厚的手掌摁住她最下面连着脖颈的头骨,扣紧,聂召像是被扼住了后颈, 只能被迫仰着头朝他身上伏。

    “你试过?”

    聂召笑得千娇百媚:“看得出?来啊。”

    又不是没见过他穿宽松牛仔裤的样子。

    明明靳卓岐已经动了火了,聂召还是不要命地上去?撩拨。

    “卓哥, 实战一下。”

    车子骤然划破大?道,车胎跟沥青路划过像是要擦出?火, 半个小时的车程,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聂召不是不知道靳卓岐的那套别墅在哪,西关西街。

    这里显然不是他家。

    像是个二十?块钱一晚上的小宾馆。

    看上去?破旧不堪,在一个筒子楼的三楼,没有?电梯,要走上三楼,楼梯里阴暗逼仄,连灯都没有?。

    跟学校一样,在楼梯的转向,还有?一个从六楼只通而下的垃圾通道,不知道多?久才会?处理一次,在燥热难耐的夏天,散发着腐朽又恶臭的味道,熏得人想吐。

    聂召跟着靳卓岐上来时,一直在往四周看,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差到即便是现在身无?分文的她都要皱紧眉头,仿佛灰尘都要呛到喉咙,难以在这里多?呼吸一口。

    她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厌恶,这些情?绪也尽数落入靳卓岐眼?里。

    进了301,里面两室一厅,没有?厨房,倒是有?独立的卫生间跟厕所,每个室内都异常狭小,客厅甚至没有?电视冰箱,只有?一个看上去?用了很久很久,污垢都厚厚一层的白色风扇,除此之外,一个小桌子,两个小板凳。

    如果是二十?块钱一晚上,也不意外。

    聂召走进来的那一秒,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是这样送出?去?的。

    在二十?块钱一晚的宾馆里,这里破烂不堪,昏暗逼仄,还是跟一个她完全不爱的人张腿。

    卧室小到只能放下一张两米的床,旁边一个跟教室课桌差不多?的桌子,灯光也昏黄模糊。

    十?五分钟后,她刚洗完澡出?来,被早就从另一个房间冲完澡的靳卓岐吻住,她的脚步跌跌撞撞不停往后退,一直到被死死摁住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十?指也被相扣着,是他惯有?的上位者姿态,陌生的感觉像是一股狂潮,肆虐而来,难以抵挡。

    蝴蝶骨被撞在坚硬又翘着白皮的破旧墙壁上,她侧过头,锁骨处泛麻,眼?神晃晃,甚至能看到绕着窗户乱飞的飞蛾。

    “开灯,靳卓岐,开灯行不行。”

    她夜盲症太厉害了,她能感觉到在这种暗度之下,靳卓岐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抖得不行的反应的,也能游刃有?余地在他想要的地方试探,但聂召什么都看不见,衣服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