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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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话说道:岳太文将斧头帮交给了自己妻子万韫羽,便去了南京参加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陈亦灵趁着大会对国民政府上书,蒋中正隐约看出熙熙攘攘的环境不安全,岳太文趁乱对着汪精卫开枪,蒋中正窃喜,欲将岳太文保下。 一个脑袋逐渐从柜子后冒出,柜子上摆着瓶瓶罐罐,柜子后逐渐露出两只眼睛,她大大的眼珠左右动着,只见她逐渐露出整张脸,她鼻子动着,对着瓶子来回嗅着。 她缓缓抬起手,将柜子上的罐子一抓,她的脸一下消失在柜子后,王断红将盖一掀,看着罐子里如同鸭蛋一般的东西,她一皱鼻子将头一低来回嗅着。 她眉毛动了动,缓缓抬起手用手指一抹,她将手指举在半空,眼珠左右动着,嘴巴凑近用舌头一舔,她眼珠一动,紧皱着眉头接连发出“呸呸呸”的声音。 王断红紧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罐子放在桌子上,瓶瓶罐罐的缝隙中一闪而过她那吐着舌头一副吃了苦药一般的脸,随着罐子与桌子发出碰撞声,便一下跑远了。 王断红的身影站在大厅中央,她仰着头左右看着房子四处,硕大的吊灯划过,桌上未点燃的白蜡烛,地上不规则地摆着一个又一个收音机,王断红的脚步穿梭在收音机之中,她嘴角上扬着,傻笑着,眼睛笑得如弯月。 她的脚步踏着一层层台阶,身体左右转着在长廊中前行着,她望着长廊的墙壁上一个个相框,孙文,蒋中正,龙云,卢汉,她背着手仰着头,眼珠一偏看着长廊尽头丝丝缕缕的白光。 她一蹦一跳着,胳膊来回挥着,一下将蒋中正的相框打歪过去,王断红愣了一下,眼珠左右动了动,她一清嗓子,抬起手双手合十拜了拜,便大步朝着远处跑去,长廊尽头传来她阵阵喃喃。 王断红(少年)别抓我…别抓我… 蒋中正的相框歪着沉浸在黑暗中,白光点亮了他的五官,王断红奔跑的背影在长廊中摇摇晃晃地奔跑着,一下闪进一个房间里。 王断红伸开双臂一下扑在床上,帘帐随着风起着涟漪,她一下拽住被子一翻身,双手一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她在床上蹦蹦跳跳着,又一个倒栽葱拽着被子来回闻着。 尘埃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飘散着,一双脚步站在门口,裤腿随着风起着涟漪,他微笑着望着在床上来回翻腾的王断红,王断红的手举在半空来回划着,尘埃在她指尖斜斜划落,她的头仰在床边,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华伟,陈华伟在她眼中是倒过来的,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将手落下,叫道。 王断红(少年)干爹! 她的长发垂在地上,陈华伟哈哈一笑,露出两排牙齿,缓缓走进房间,王断红的手揪着自己几根发丝抬在半空,金灿灿的光芒将她的手变得模糊,她眯着眼睛眼珠左右动着。 陈华伟(中年)龙云晚上邀请我们去他那吃饭,说是叙叙旧,你啊,到时候可别在他面前那么皮了。 陈华伟双手搭在床板上,弓着身笑着望着她,王断红侧头望着陈华伟,一阵阵风将她的发丝泛起涟漪,她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他很可怕吗? 陈华伟深吸一口气,假意思索一番仰头看着天花板,他“嘶”得一声,手一拍床板,脸上带着笑,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整个云南…他说了算,你说他可怕吗?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叫他的,云南王… 王断红笑了出来,缓缓抬起双臂伸着懒腰,她一下侧过身用手托着腮,发丝在她脸侧摇摆着,一挑眉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这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一条命,就是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又怎样呢,也不会多出一条命来,给谁逼急了,脑后来上一枪,他不得死咯… 陈华伟愣了一下,抬起手指着王断红,手指在半空摇晃着,脸上严肃一阵又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着。 陈华伟(中年)你小子…你小子…真是吃了雷公胆,天不怕地不怕! 白复成穿着一身军装,脸上戴着褐色的墨镜,头上顶着浅绿色的军帽,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怀里抱着一包东西,身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衣领上的少将勋章金灿灿的,他站在一处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一个人怀里抱着几本书大步走出校门,侧头一看站在门口穿着军服的人,一皱眉径直朝着远处走去,白复成左右张望着,一侧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嘴里“哎”得一声,便喊道。 白复成陈亦灵! 陈亦灵一皱眉,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白复成笑了出来,缓缓将手抬起将墨镜一勾漏出眼睛,陈亦灵皱着眉,眼珠左右动着,缓缓转过身走到白复成面前开口说道。 陈亦灵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复成笑了笑,缓缓抬起手将车门一拉,车盖上的两面青天白日旗随着风起着涟漪,他做出请的姿势开口说道。 白复成陈先生让我来接你回家,陈小姐,请上车吧。 陈亦灵侧头一看车里,紧皱着眉头,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绕过白复成一拉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白复成侧头看着她将车门关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便大步走到车的另一边一拉门坐了进去。 陈亦灵侧头看着窗外,白复成的手握住方向盘,窗外的景象缓缓移动着,陈亦灵扭回头看着白复成的手,开口说道。 陈亦灵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白复成看着前方的车窗,嘴角勾起,轻声说道。 白复成忙,陈小姐,你知道的,前段时间汪先生遇害,很幸运,没伤及要害,但是有一枚子弹没取出来,这不,这几天刚刚休养过来,就被蒋先生派过去迎接出院了。 陈亦灵默默看着前方,手缓缓攥紧自己的衣服,白复成微微侧头,眼珠动了动,将手一拽一旁的纸袋朝后一递,开口说道。 白复成路上看见一家面包店人满为患,就买了些,你尝尝。 陈亦灵抬起手接过纸袋,默默揽在怀里,白复成看着前方缓缓前进的景象,白光徘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白复成陈先生这几天焦头烂额得,还着手宣传蒋先生在大兴新生活运动,你啊,也要牢记那些准则,军事化日常生活,冷水脸,冷食,不嫖不赌,勤以致富,以慵懒为耻,讲文明…非大寿者不可大张旗鼓设寿宴。 陈亦灵缓缓抬起手,从纸袋里掏出一块面包默默看着,她嘴角勾起,一阵阵风泛起她额前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鼻尖靠在面包上一闻,开口说道。 陈亦灵他是在和陕北的共军文化打擂台,殊不知自己这样做起不到半分作用。 白复成的手指一拍方向盘,哼哼一笑,开口说道。 白复成陈小姐,你对党国的恶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当然了,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只是最近风头紧,你手底下的反动宣传还是歇歇吧,陈先生可一直帮你压着事呢。 陈亦灵抬眼看着白复成,她缓缓站起身将手搭在椅子上,侧头看着白复成的侧脸,白灿灿的光芒徘徊着,开口说道。 陈亦灵我做什么事还要看汉jian们的脸色?那我做事还有什么意义?我做得就是反汉jian的事业!我用得着他压着吗?莫非贵国民政府还会杀国家义士!那它还有什么存在必要吗! 白复成侧头一看她,眼神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扭回头看着窗外,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手左右转着方向盘,开口说道。 白复成别攥着面包了,坐回去吃吧,陈小姐,站着遇见什么颠簸是很危险的。 陈亦灵的脸缓缓缩了回去,嘴角抽搐,手死死攥着面包,面包一下裂开,几块面包渣掉落在地,白复成轻轻叹了口气,抬眼一看镜子上低着头的陈亦灵,开口说道。 白复成新生活运动,俭以养德,别浪费。 陈亦灵缓缓抬起头,镜子里的她眼眶发着红,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捏着面包块塞入嘴里,几滴眼泪划过脸颊,白复成眼珠一偏看着镜子里的她,开口说道。 白复成生日吧,生日快乐,要成年了啊,我记得哪一年来着,你来黄埔的时候分明是个孩子,太快了,是吧。所以说,亦灵你很幸运,你年轻,你热烈,你理想,有爸爸护着,大家都爱护你,你要珍惜你所拥有的东西,时间这个东西是最残酷的东西,它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没,所有人都会离开的, 陈亦灵黑白色的背影坐在桌前,四处零落着各色彩纸,彩纸上写着各种标语。 陈亦灵缓缓抬起头望着前方,白复成微微侧头对她笑了笑,车子缓缓停下,她一吸鼻子,抬起手一抹脸开口说道。 陈亦灵国破家散,还谈什么个人。 白复成侧头默默望着她,嘴角勾起,抬起手一指她,开口说道。 白复成这一点上,你真像个共产党,要不是陈先生的孩子,我就把你抓起来! 陈亦灵笑了出来,一阵阵风泛起她的发丝,她缓缓抬起手,一下将车门推开,大喊一声。 陈亦灵那你就抓我! 白复成愣了一下,“哎”得一声,一下将门推开,大步跑出车,站在车前身子左右转着,左右张望着,天旋地转着,大声喊着。 白复成陈亦灵!陈亦灵!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白复成,一个背影在街上摇摇晃晃奔跑着,一阵阵风泛起她的长发,她哈哈大笑着,白复成一下转过头看向远方,便迈开步追上前去。 白复成的身影穿过一个又一个行人,人群中陈亦灵的背影若隐若现,清亮的笑声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陈亦灵跑着跑着,一下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依然哈哈笑着。 白复成大步跑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笑脸也哈哈笑了起来,二人的气息格外急促,脸上红了半分,陈亦灵缓缓直起身,望着白复成,开口说道。 陈亦灵如果有一天我真加入了共产党,你可怎么办。 白复成收起笑愣愣地看着她,二人面对面站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时遮蔽着他们的身影,红灿灿的夕阳在二人头顶徘徊,白复成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白复成救你,如果你被抓了我一定去救你,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制止你,如果你露了什么马脚我一定会抹除它。 陈亦灵微笑着默默望着他,脸上的汗珠划过下巴,缓缓后退着,她缓缓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白复成默默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格外复杂。 白复成那一刻,我真想告诉她,我就是共产党。可我已经断了线…无上级无下线…告诉她这个只有信仰没有rou身的身份,换来的或许只是一场空梦,付其参告诉我,我的身份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时,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同志。 陈亦灵一侧身子,脸上带着微笑对着白复成一招手,白复成愣了一下,也抬手一招,可在一层层人山人海的人群中,陈亦灵的背影随着距离拉远逐渐被埋藏了。 一个背影手中握着几本书缓缓打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土窑震下几缕尘土,付其参抬起手一挥,一甩头,几张破破烂烂的桌椅前坐着很多人,他们挤在一块,哈哈笑着望着付其参。 付其参也笑了出来,抬起手一抹满是黄土的脸颊,他缓缓走到墙壁前,缓缓抬起手,对着所有人一敬礼,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同志们好,我是付其参,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其实,我也不算是校长,毕竟我要给你们讲课,向主席反应你们的日常,所以我应该算是一个老师。 付其参缓步走到几张桌子之间,那些人笑着仰起头挤在一块看着付其参,只见他一抬手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但,在坐的,哪个不是翻雪山过草地,在前线冲锋陷阵洪武有力的将才,我啊,充其量,也就在后方指挥过几次,所以跟你们提老师,那真是班门弄斧了,所以,我不是老师。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他们哈哈笑着,几个人煞有介事的一点头,几个人拿起付其参放在桌上的书看着,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一个人站起身,抬起手一指付其参,开口说道。 “那你是什么呀!付校长!” 付其参侧头笑着望着他,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就俩字,同志,想要亲近点就叫个其参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和学生一样高举着手,笑着喊道。 “其参!其参!” 一个看起来略沉稳些的人,抬起手一拍身边高举着手的人,灰色军帽被拍飞出去,那人哎呦一声捂着头愣愣地看着旁边的人。 “让你们叫你们还真叫?没大没小的!没一点军人样!” 转而那人猛地站起身,付其参垂目愣愣地看着被打地上的帽子,又侧头愣愣地看着站得笔直的那人,只见那人目光坚毅抬手一敬礼大声喊道。 “付校长,您别介意,大家伙就是开玩笑,平时的尊重还是一定要有的。”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一清嗓子用手勾住嘴唇,紧皱着眉头努力压着笑,付其参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抓起地上的帽子戴在那个捂着头“哎呦”叫的干部头上。 付其参笑了笑,侧头看向那个站得笔直的人,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坐吧,坐吧。 那个人一点头猛地坐了下去,双臂搭在桌上,默默看着前方,付其参嘴角勾起,哼哼一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咱们这地方挺简陋的,是吧,一个桌子围了仨人,手碰手,纸碰纸的,肩膀碰肩膀,恨不得椅子上都要坐上两个人,可大家还能有如此精神头,其实我是非常开心得。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脸蜡黄蜡黄的,付其参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摸自己嘴角与下巴,微笑地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来了陕北第一件事就是把胡子刮了,脸上收拾得也干净,精神不少,可人精神了,这心也得精神起来,我们就来讲讲咱们中央党校入学的第一件事。 众人立马直起身子望着付其参,付其参缓缓后退几步,灰色的军服格外臃肿,他露出一丝微笑,一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边写边说着。 付其参(中年)大家知不知道我们这个训练班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一拍桌子站起身,目露凶光,开口说道。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尽快向蒋中正复仇!这个国贼!害死咱们多少人,咱们必须叫他们血债血偿!”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着,付其参听后哈哈一笑,那个人坐回椅子上,付其参深吸一口气,望着黑板上的字,用粉笔一划横线转过身,用粉笔一点上面的字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这个才是我们最终目的! 众人纷纷侧着头看向黑板,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从窗户透进房间,尘埃在金灿灿的光柱中飘摇,众人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念道。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付其参(中年)没错!什么内战,什么复仇,那是后话,他蒋中正搞不明白,可我们要搞清楚谁才是最大的敌人! 付其参缓缓垂下手,几缕黄土因为他敲黑板又落在军帽和身上,这次没有人再笑,而是静静望着他,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咱们这个学校啊,师资匮乏不用说了,没几个专业的教读书教识字,教得都是政治,比如,我们军队如何适应不久将来的抗战,以及我们应该制定哪些政策,所以明儿啊,主席就会亲自给你们来上一课。 众人纷纷抬起手来鼓着掌,哈哈笑着,付其参露出一丝微笑,金灿灿的光芒划过他的侧脸,黑板摇摇晃晃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画面定格在黑板上的字。 一个人的背影在走廊大步走着,走廊天花板一盏盏灯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芒,灯光不时一闪一闪着,他的手不时缓缓翘起,手指如弹钢琴一般轮着一起一落。 几个国军军官划过他身侧,一面面窗户外的夜色格外璀璨,星星点点的金光在南京市区的黑夜微微摇晃,如同城市里的萤火虫,窗帘不时随着风起着涟漪,窗外的黄月随着于先词的前进缓慢移动着。 他的背影走入一间房间,只见陈博术站在桌前手中握着电话,脸色阴沉,桌上摆着几个白色的药瓶,蒋中正的相框歪着挂在墙壁上,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什么对日不作为,攘外必先安内,抗日必先实现统一!委员长都强调几遍了!他们是聋了吗!你们立刻回电告诉他们,两广若不接受改编执意独立,我军将派大军包围!还有,你告诉陈济棠!委员长好心好意将他保荐为总司令!现如今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联合起来反对中央!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南京国民政府不念他十几年的交情! 说罢陈博术一下将电话扣回桌上,他低下头大口喘着气,眉间的汗珠摇摇欲坠,他的手发着抖,颤颤巍巍抓住桌上的药瓶,药瓶随着他抖动的手发出阵阵咔啦咔啦的声音。 于先词默默望着他,抿着嘴神情格外复杂,几枚白色的药片被磕进陈博术发抖的手心,陈博术眼眶发红,瞳孔晃动,他张大着嘴巴,几滴汗珠划过他的侧脸,脸颊也逐渐红了,气息粗犷而急促,他的手抽搐着缓缓抬起,颤颤巍巍一翻手心将药送进嘴里。 他嘴里来回动着,颤颤巍巍将手伸向桌子上的玻璃杯,他的手贴着桌面缓缓前进着,手指抬着微微晃动着,手指在玻璃杯的影子变形,随着手指一下勾住杯子,陈博术大口喘着气,几滴水洋洋洒洒落在地上,他一下将水一饮而尽。 他眼眶泛着红,缓缓挪着身子坐在桌上,于先词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逐渐平缓下来的喘息声,一阵阵风泛起陈博术的发丝,他低着头,手握着杯子,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别在那站着了,过来吧…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默默望着陈博术,陈博术缓缓将玻璃杯放在桌上,微微侧头看向一旁起伏的窗帘,他脸上湿漉漉的,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陈济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对中央绝对拥护以及配合中央进行统一大业,驱除一切反对中央决意的势力,结果回了广东,就和李宗仁他们勾结在一起通电反蒋。 一阵阵白光划过于先词衣领上的上将勋章,他默默看着陈博术的背影,缓缓将手落在桌上,用手划着桌子,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先生这次太心急了,胡汉民刚死,便着急向本就不忠心的粤系透露战略意图,还公开对两广宣布接受改编的条例,他们能不反吗。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捋头发,眼眶湿漉漉得,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于先词,手缓缓一抬,重重落在桌上,压着声音说道。 陈博术(中年)能不急吗,眼下共军即将在陕北大会师,而各方却按兵不动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态势,只能靠我军进行调转剿共事宜,颇有孤军奋战之势,而日本人却在那煽动华北自治,企图进一步侵略我国领土,现如今两广又开始闹兵变,先词,你告诉我,如何不急? 于先词神情复杂,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将落在桌上的手垂下,陈博术扭回头去,后背起伏着,他抿着嘴,一吸鼻子抬起手一抹脸,低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戴笠向我汇报,东北军最近在延安共窝活动频繁,张学良亲自到访,会见何人不知,但以他的影响力,至少是付其参,周翔宇那一派的,什么是内忧外患,先词。 陈博术(中年)蒋先生告诉我,张学良意志摇摆不定,两广事件发生之前,就严令杨虎城他们剿共,结果他们各种理由推脱…这就是内忧外患。 于先词神情复杂,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药瓶看着,眼珠左右动着,抬眼一看陈博术的背影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精神镇定药物少吃吧,彦引。 陈博术嘴唇发抖,一直背对着于先词,他的手垂在桌上,发着抖逐渐屈起,他深吸一口气,后脑勺的发丝随着风发着颤,他低下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他们现在打的旗帜和陕甘宁苏区的共产党一个模样,反蒋抗日,就连汪精卫那个大亲日派!都在跟着他们指责先生消极抗日! 于先词平静地听着,手在腿侧微微一动,缓缓转过身走向窗户,飘摇的白色窗帘不时划过于先词的背影,他的手搭在窗户框上,仰头看着夜空,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日本人咄咄逼人,党内又要闹这样一出,恐叫世人耻笑,所以这个仗,我们不能打,打起来消耗的是自己的实力,对日对共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于先词低下头,几根发丝垂在脑门,他缓缓抬起手,手伸出窗外,手侧的星辰闪闪发光,黑夜里他的手来回摇晃着,一阵阵风吹来,将他偏分的发丝泛起涟漪,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请转告委员长,想稳定局势,就要把优势抓在自己手中,军中已传桂系欲取道湖南,所以我军衡阳这条交通要道是首要占领的。 于先词在窗外晃动的手掌逐渐变成重影缓缓落下,一阵阵红绿紫色的光芒闪烁在于先词的脸上,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微笑。 于先词(中年)阻止两广兵将会师,于他们进驻湖南前,抢占衡阳之地,他们便会知难而退,局势则定,剩下的,以不出一兵一卒为准则,逐步分化他们内部,内部分崩离析不战而降,两广事变自然消退。 陈博术缓缓侧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于先词,窗帘如浪花般翻滚,于先词缓缓转过身,风声呼啸,窗帘不时模糊了他的脸颊,陈博术红着眼眶挤出笑,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谢谢,先词,还要麻烦你赴粤一趟设立广州行营,随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军情,力求和平解决。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一挡飞舞的窗帘,一阵阵风泛起他垂落的发丝,他轻轻点了点头,便垂下手大步走出房间。 于先词的脚步踏在门口时,身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于先词眉毛动了动,惊愕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陈博术双手捂着脸,张大着嘴巴哀嚎着。 他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天旋地转着,四周的一切缓缓转动着,一朵唯一彩色的花随着风飘摇着,划过陈博术的悲痛的侧脸,神情恍惚地正脸,带着微笑的侧脸,背影。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缓缓扭回头去,朝着远方走去,来时的金灿灿光芒包裹的长廊,去时只剩下无尽的黑暗,陈博术垂下手,眼眶里满是泪珠,他抽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着,嘴巴微张,泪珠打落在他紧攥的拳头上。 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个个穿着厨师服的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个人不时停下脚步左右看着,嘴里催促着。 龙云你们快点…快点…这么多年了难得和我兄弟,弟妹见一面,你们可别出什么差错,我兄弟一来就得吃上热乎的,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那几个厨师听后,立马跑了起来,他们怀里抱着冰桶,冰桶里装着几瓶酒,随着一阵叮铃声响起,龙云一下迈开步冲向大门,他抬起手一下将大门掀开。 龙云垂目看着站在面前的王断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深吸一口气,微微一躬身子,笑着望着她,王断红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您就是龙云先生? 龙云哈哈一笑,轻轻一点头,开口说道。 龙云你是…陈华伟的二女儿?长得真快… 一只手出现在王断红的肩膀上,龙云缓缓抬起头看向王断红身后,只见陈华伟露着两排牙齿笑着望着龙云,龙云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笑仿佛也僵住了,陈华伟嘴里“喂”得一声,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被姓胡的关迟钝了?不认识我了? 龙云眼珠一偏看着站在一旁的楚书甄,他轻轻一点头,又垂目看着站在王断红身边的陈德海,他抬起手一模陈德海的脸颊,抬起手揽着王断红的肩膀牵着陈德海的手大步走进房间里。 王断红和陈德海愣愣地仰起头看着龙云,只见龙云又满脸堆笑起来,一拉两只椅子,便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最前面,拿起碗旁的筷子,朝着王断红和陈德海面前的碗里夹着菜,开口说着。 龙云风尘仆仆,你们多吃点啊,多吃点。 楚书甄侧头看了一眼陈华伟,抿着嘴哼哼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捂着嘴绕过陈华伟走进大厅,陈华伟笑着望着坐在桌前的龙云,抬起手一指他哈哈大笑起来,大步走进大厅中。 龙云站起身将一旁的椅子一拉对着楚书甄一点头,便坐回自己位置上,默默看着站在桌子对面的陈华伟,他一仰头,开口说道。 龙云没准备你的,你就回呗。 陈华伟侧头一看桌上冰桶里的几瓶酒,一挑眉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没准备我的整那么多酒干什么? 龙云双手抱着胸口一歪头,深吸一口气翘着腿,眼珠一偏,一下将腿落下,拿起桶里的酒,一拔瓶塞,他走到楚书甄身边,往她杯子里倒着酒开口说道。 龙云来,弟妹!喝! 楚书甄愣了一下,抬头一看龙云,又侧头一看陈华伟,她笑了出来,龙云直起身,将酒瓶子往桌上一蹲,便坐回椅子上,开口说道。 龙云我和弟妹喝!怎么了! 楚书甄忍着笑,缓缓抬起手握住一旁的杯子端起喝了一口,嘴角来回动着,陈华伟笑了笑,缓缓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这是生我躲清闲的气呢? 龙云一白他,手落在桌上攥着拳头,王断红侧头愣愣地看着龙云,又侧头看着陈华伟,她眉毛动了动,凑近陈德海耳边小声说道。 王断红(少年)真的挺可怕…和我干爹说话都敢这么摆架子… 陈德海嘴里来回嚼着菜,侧头看着王断红,脸上有些茫然,龙云深吸一口气,手来回敲着桌子,边敲边说着。 龙云你是真能躲啊,这一躲七八年,中间一封信也不来,我不给你写你就不给我写吗?你不写我凭什么给你写!哦,老子写封信把你招回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到哪了,我去翻出入境记录!才知道你小子已经入云南了!这么多年了,不见,也不说一声要不要我去接你,自己闷头闷脑回家了,要不是我派士兵在你门前逛一圈!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差点就下命令给你家轰成废墟看看你小子到底回没回来! 龙云打二几年就是,你啥也没个征兆,直接就留下一封信带着军队跑去和朱培德汇合了! 王断红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低着头用手捂着嘴的楚书甄,只见她肩膀发着抖,使劲忍着笑,陈华伟默默望着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不习惯麻烦别人,也不想麻烦自己。 龙云“嚯”得一声,侧头看向一旁,手一下缩下桌子,他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龙云我是你兄弟!你不麻烦我,你去麻烦蒋中正吗?不麻烦自己?麻烦自己你回来干什么…你来我这旅游的? 王断红噗嗤一声,低下头肩膀发着抖哈哈笑着,龙云和陈华伟愣了一下侧头看向王断红,王断红眉毛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努力忍着笑,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我…我把家里蒋中正的相框打歪了… 楚书甄也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断红望着楚书甄,嘴角抽搐着,二人哈哈笑着,龙云的眼珠左右动着,一侧头“呵”得一声笑了出来,他哎呀一声摇着头,一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 龙云这孩子甚是古灵精怪,完全不像你,你疯疯癫癫的,是又和弟妹生了一个?肯定托弟妹的福,性格像弟妹! 龙云笑眯眯的侧头看着王断红,陈华伟笑了笑,摇了摇头,侧头一看王断红,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这孩子不是我的,她叫王断红,是我干女儿,出境去见老朋友的时候,他托我带过来照料的。 龙云“哦”得一声点了点头,抬起手一指陈华伟,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龙云还好不是你的,这么好的孩子要是随你那性格,我看是废了。 坐在一旁的陈德海愣了一下,侧头看着龙云,龙云嗤得一声,低下头笑着,陈华伟哎呀一声,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骂我就算了啊,别朝着孩子使劲了,断红,他就是你龙云伯伯。 王断红侧头看向龙云,连忙站起身开口喊道。 王断红(少年)龙云伯伯! 龙云使劲“哎”得一声,哈哈笑着,连忙用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椅子上,他一拽椅子凑近王断红,笑着问道。 龙云叫得我开心!你干爹平时提起过我吗? 王断红眼珠动了动,一看陈华伟,又看向龙云的眼睛,她点了点头,龙云双手一拍,侧目一看陈华伟,开口说道。 龙云都说什么啦? 王断红双手合十,手指来回转着,龙云垂目一看她的手,王断红嘴角动了动,小声说道。 王断红(少年)说你可怕…说你被人叫云南王。 龙云深吸一口气,侧头一看陈华伟,他点着头,抬起手一指陈华伟,陈华伟“嘿”得一声,欲言又止,龙云扭头看着断红,问道。 龙云还说什么了? 王断红眉毛动了动,手缓缓互相抽离,她抬眼一看龙云,便缓缓抬起手,将手放在自己眼睛上,龙云愣愣地看着,陈华伟瞪大眼睛,连声“哎”着。 王断红一只手捂着眼睛,小声说道。 王断红(少年)说你…在一个姓胡的人手里…英勇牺牲了一只眼睛,被人关笼子关了一个月。 陈华伟深吸一口气,胳膊肘撑在桌上,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来回搓着,龙云抬起手轻轻一模王断红的头发,缓缓转过头看向陈华伟,抬起手指着他,手指在半空摇晃着说道。 龙云没讲我一句好话! 楚书甄笑着侧头一看王断红,开口说道。 楚书甄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博术手中提着一个礼盒缓缓在房间中走着,他的脚步踏着楼梯,背影在长廊中缓缓前进着,他看着一处房间大门渗透着丝丝缕缕金灿灿的光芒,轻轻将门一推。 陈博术看着房间里趴在桌上的背影,缓缓迈开步走进房间,走到那个人身边,他看着桌上零落的白纸,看着那人胳膊肘下压着的纸,将手中的礼盒轻轻放在桌上。 陈博术缓缓抬起手,握住纸得一角轻轻抽着,趴在桌上的陈亦灵眉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吓一跳,一下将纸抱在怀里,抬着头愣愣地看着陈博术。 陈博术有些手足无措,在长衫上来回蹭着,陈亦灵将怀里的纸塞进抽屉里,陈博术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是看你睡了想帮你整理一下… 陈亦灵默默看着陈博术,没有说话,陈博术抬起手一挠脸笑了出来,一拍自己的腿,将桌上的礼盒拆开,只见一个蛋糕矗立在桌上,陈博术笑着说道。 陈博术(中年)这不你生日,我就买了一个…明天吃还是…今天? 陈亦灵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蛋糕,又抬眼看着窗外的夜色,远方的钟楼传来一阵阵钟声,陈亦灵低下头,开口说道。 陈亦灵已经明天了,吃吧。 陈博术连忙“哦”了两声,左右看着,拿起礼盒里的小刀切着蛋糕,他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将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陈亦灵,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是有些晚了,不过蛋糕店老板还是给了我一个面子。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陈亦灵拿着叉子吃着蛋糕,脸上带着微笑,他看着桌上散落的纸团,开口问道。 陈博术(中年)是作业吗? 陈亦灵愣了一下,嘴上带着些奶油,默默点了点头,陈博术“哦”得一声,侧头看着桌上的纸团,一阵阵昏黄的灯光徘徊在二人侧脸,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看来挺多,写睡着了…以后早点休息,睡太晚不好,我最近事挺多的…你也大了…要知道冷暖,照顾好自己。 陈亦灵默默望着他,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上唇上方带着若有若无的胡茬,她缓缓站起身拿起刀切着蛋糕放进盘子中,缓缓将盘子推到陈博术面前,开口说道。 陈亦灵你也吃… 陈博术侧头一看蛋糕,笑了出来,轻轻一点头,缓缓抬起手端起盘子,将钢叉插在蛋糕上,陈博术默默望着陈亦灵吃蛋糕的模样,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亦灵,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发那些反动的东西了行吗?蒋先生已经注意到了…告诉我看着你点… 陈亦灵的嘴停止咀嚼愣愣地看着陈博术,陈博术望着她的眼睛,连忙抬起手一挥,无奈地笑着,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对不起,不提这个,今天你生日。 说着,陈博术插下一块蛋糕送入口中,陈亦灵依然默默望着他,昏黄的灯光照在刀上反射着光芒,陈博术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快吃吧,我不说话了。 陈亦灵缓缓用钢叉插着蛋糕,神情格外复杂,无色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无色的共产党旗帜,旗帜随着风起着涟漪,随着旗帜被拉远,几个穿着长衫的背影站在桌前。 陈亦灵的手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眼珠左右动着,抬眼看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亦灵如果我想为我写的那些言论负责且实现…你会理解我吗? 陈博术愣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陈亦灵,他的指间捏着叉子停在半空,陈亦灵看着陈博术的眼睛,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陈亦灵到时候,你会来看我的吧… 陈博术愣愣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亦灵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一阵阵风泛起她耳侧的发丝,开口说道。 陈亦灵我开玩笑,我已经对一切失望了,我什么都做不成,也没有任何门路令我去努力。 陈博术缓缓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微微躬下身看着陈亦灵,他缓缓抬起手,手指离陈亦灵侧脸一步之遥时,又垂了下去,他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亦灵,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我也没有力量拦住你,如果依我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开心,幸福,无忧无虑足矣,但是,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你和我年轻时一样不安分…我做不了什么,就像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母亲在我眼前被那些军阀士兵乱枪打死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陈博术(中年)这和放不放手没有任何关系亦灵,这个世道不是说我做些什么就能让他们活下来一样,所以亦灵,我希望你慎重地选择自己每一步。 陈亦灵默默看着陈博术,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陈亦灵黑白色的背影大步走在房间中,几个穿着长衫的人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他们的脸颊格外模糊。 陈亦灵无色的脸庞带着微笑,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房间一侧一扇扇窗户透进来的白光徘徊在她侧脸。她低下头笑了出来,双手一拍腿,抬眼一看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亦灵爹,知道了,我有点困。 二人面对面坐在桌前,中间的距离透过剧烈的光芒,将二人的身影被模糊成黑色,陈亦灵缓缓站起身,身影逐渐变得重影,在转身向着一旁走去的那一刻,她的身影消失了。 陈博术侧头看着一旁,金灿灿的光芒徘徊在他的侧脸,他的神情格外复杂,轻轻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收拾着桌子,背影也逐渐因为晃动形成重影消失了。 风的呼啸声愈来愈大,洪水猛兽一般,蒋中正挂在墙壁上的相框猛地划过,只剩下窗户两侧的窗帘随着突然猛烈起来的大风起着波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