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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宇内失意人谈心解烦忧

    “好大的胆子,在洛神庙外面干这个,啊!”女人坐在单其美身上,随手抓了一把草扔在他的脸上揉搓。单其美的眼睛被杂草糊住,本就很激动的心脏现在跳的更快了,他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那女人的头倒在了草丛里,但似乎也不恼怒,只是趴在草丛里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单其美站起身,怒目而视。

    那女人又笑了,把腿伸过来勾着单其美的手,却被人一把推开,只好挑着眉头,调笑道:“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单其美整理衣服,弹开身上的杂草,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但仍没有认出来。

    女人很高,几乎与他以及大部分男人一般高,骨架也很大,若是穿着男人的衣服,倒是个英俊的后生模样。单其美要去海滩边修补货船,这个渔村既不能让他散心,又勾起他的烦心事,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单其美边走边愤慨地想,回头对着女人的背影怒目而视,但这个视角,单其美觉得这就是昨晚在草丛里野合的女人,更觉尴尬,忙跑着离开了。

    女人在草丛中坐了一会儿,丝毫不在意草丛中的各种脏东西和泥土会弄脏自己的裙摆。等到太阳照在身上,她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女人收起调笑的表情,目光顺着单其美离去的背影出神。她去码头看过那艘船,与往日经不起风浪的小渔船不同。这次,若是想要永远离开,她必须乘上船。

    单其美来到海滩时,船长正招呼水手去吃饭。单其美焦急地询问何时能离开,船长说船舱进水严重,修不好的话,咱们要困在这里有日子了。

    单其美望着海滩边的巨轮,不知不觉这艘随意挑选的轮船竟事关自己的自由。他摇了摇头,将心里许多杂念抛在一边,更卖力地开始干活。

    傍晚时分,单其美出了一身汗,说什么也不能接着干了。他脱了上衣挂在肩上,手里提着行李,一步一步走回神庙。船舱如今是不能住人了,单其美就是百般不愿,也只得回去睡觉。

    单其美进了庙,向洛神重重地磕头,把被褥铺在门口,闭上眼睛就要睡觉。秋风习习,躺在砖地上倒是凉快,单其美忙活了一天,不一会儿就意识朦胧起来。

    庙里蚊虫是比山里少,之前还能忍受,今天单其美觉得手脚口鼻尤其瘙痒难耐,不多时,更觉得下身火热起来。单其美意识到睁开眼,见到了白天的那个女人,正趴在自己两腿间,拨开裙摆便上下活动起来。

    单其美吓了一跳,忙把女人推开,抬头看着洛神像,重重地跪下磕头。

    女人被推开,头砸在墙壁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单其美于心不忍,便止了磕头去扶她。

    “你们的船什么时候能好?”女人一改白天的调笑,将一双熬红的眼睛盯着单其美,两只手也按在男人的衣服上,推搡间衣裙翻动,单其美能隐隐见着其中的酮体。

    “这个女人比以往的都不同,”单其美想,“她倒是不白,也不瘦,屁股和胸上都有rou。”单其美想到了“环肥燕瘦”,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女人脸上虽不是很美,倒还干净。“眼睛很大”,单其美想。女人身上穿着的衣裙多是麻布,只有内衬的肚兜是丝织的。乌黑的头发散乱,大部分有一只木簪子撑住,其余都散落着,有一缕直直落入胸口,缓缓延伸到领口里,再看不见了。

    单其美对女人有了兴趣,随口说船会马上就走,便等着看她怎么说。

    女人听了此言,好似得了什么可靠的承诺,便自行介绍起了自己。

    原来女人叫管景玲,曾是锦城一户商贩家的姑娘,半年前不幸被拐卖来这里。幸运的是,刚来这里不久,那户人家的男人出海捕鱼死了,管景玲便被配给了那男人的兄弟。天公作美,这个男人以及那一船的男人也都被海浪冲走,管景玲才没受什么苦。

    这家人没了男人,也嫌弃管景玲没有怀孕,便把她赶走。管景玲一开始还想跑到附近官府报官,但山高路远,山林中又有许多野兽,连单其美都懒得走,这个女人只能在此凑够钱再做打算。

    此处穷山恶水,除了出海也没别的活路,但出海的男人都嫌弃她晦气,不肯让她干活,无奈之下,管景玲只得做起了皮rou生意。

    说到此处,管景玲一时间似乎无法承受过往的经历从口中倾述出来,难过地哭了。她对着洛神跪拜,哭诉着这一路的辛酸。单其美听她言语,欲念去了大半,夜间冷风吹拂,只觉得人心也凉了。

    “我自觉不幸,不想世间不幸者何止百万。”单其美本想安慰女人,但自己刚还起了色心,再去触碰女人不好,便走到管景玲面前,蹲下对她解释。

    “我们的船坏了,少则两月,才能修好。你且忍耐些时日,等船修好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单其美本来还想解释船长不喜欢女人,也禁止女人上船,但是看着管景玲哭丧的脸,单其美先隐而不发。

    “你就在寺庙里躲上几个月,洛神娘娘会帮你的。”单其美安慰道。管景玲开心地握了握男人的手,往寺庙里面走去。

    “其实我一直住在这里啦,你来了我都没地方睡觉了。”

    单其美与女人说完话,心绪万千,又想起了过去欢好的两个女人,他们也曾像云姑娘那样自由自在吗?他们也迫不得已,像管景玲一样委身于人吗?

    在自己与她们拥抱时,她们在想什么?当自己离开后,她们又过着怎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