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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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川这话问得实在很没有道理,要说这世上我最不敢耍着玩的人毫无疑问非他莫属,不但如此,我还得提防着自己被他耍。 我舔了舔后槽牙,尽量保持镇定:“如果我说我没有一天是真正心安理得的你信不信?” “我还不傻,”他神色一敛,垂下双目时长睫毛遮住托帕石般空旷的目光,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怕我怕的要命,我,还有它,你怕到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才能舒心……” “可事实证明我不能舒心,”我笑了,“你当然不傻,但就算是最聪明的人也并非全知全能,所以你还不够了解我。” 这句话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正在铸下另一个大错,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选择迈出这一步,就不存在任何回旋的余地,我用最心平气和地语调一字一句向他剥白:“你不完全了解我。我为什么会害怕你?因为我很喜欢你,我怕自己喜欢你到不可自拔没有退路,所以才想离你远远的,因为喜欢和爱永远只能给无法接近和彻底降服的人。” 他怔了一下,继而冷嘲:“这是换了一种编法?” “我说我喜欢你,你居然不相信?”我直直地盯着他,“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明明已经把自己看得很牢了,甚至上了好几层锁,都防不住你撬开它们闯进来。” 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我根本不该和他争执这样幼稚的话题,我们早已过了可以理直气壮高声去宣嚷爱恨的年纪,身份不对,时机不当。 言川仰头深不可测地盯着我,带着审视又仿佛一种挖空灵魂的确认:“你怎么可能……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 “你明明说过你……你……”他说着忽然顿住,微微皱起眉试图回想什么,看着我神情错愕的几乎有些茫然,可以称之为可爱的茫然,然而嘴上还在试图辩驳,“这不可能……” 有人说:你可以觉得一个人美丽性感,这些都还有救,但是你要是无理由地认为一个人可爱,那你才是彻底的无药可医。 真是奇怪,我从来都没想过将这个词同言川搭上边,可在心脏被击穿的那一瞬间没有其他形容比它更加贴切。 “有什么不可能?谁规定的我不能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心没肺,自自在在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冲他笑了笑,“那些都可以装嘛,你自己也说我演技天赋异禀,小金人也拿了不少,以假乱真骗骗人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吧?”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头一回认识我一般,怔怔地自言自语,“都可以装?你果然一直在骗我……骗了这么久……” 我有些无奈:“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关注到了这个?” 他的目光将我牢牢锁住:“你还有其他的瞒着我?” “当然,”我曲腿跪坐在他身侧,倾身向前缓缓逼近他,“我对你怀有不该有的企图和私欲,我贪心不足想要完全霸占你,这些算不算?” “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不加掩饰,抬手抚上言川苍白的侧颊,几天没见,又有些清减下去的趋势,实在让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以为我有多潇洒脱俗,我的心思其实和其他觊觎你的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那些人心机更深,也比他们都要贪心,他们只需要你驻足片刻就沾沾自乐,可我没那么容易满足。我想要你,是想占有你的全部,不让任何人染指半分。” 我几乎是一口气说了下去,语速越来越快,将所有埋在心底不见天日的陈年旧妄全部吐露出来,以至于说完之后不得不深深呼一口气平复激荡的心潮。 言川那双湖水般冰凉阗静的眼睛里映出我的模样,似要将我的一切痴念、贪婪尽数吞没。 “我是在骗你,因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你难道希望我为了你和那些人争风吃醋吗?还是向你剥白真心去强求你的垂怜?那多没有意思,我要你出自自己意愿摒除其他一切地选择我,如果不能全得,那就干脆全都不要。这就是我的感情,也是我的图谋。” 言川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先一步伸出指尖在他苍白得微微发青的唇上轻轻压了下,止住他的话语。 “可是我现在骗不下去了,你总能有很多办法让我认输,明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老是这样闷声不响地硬撑,你让我无法视而不见,让我防不胜防,光是克制自己不为你动心这一件事就已经让我使尽浑身解数,我难道还不应该害怕你?言川,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特别可怕的人?” “可怕?”他似乎全然滞住,怔怔地笑了下,或者说那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只是单纯地扯了扯唇角:“你害怕什么?你突然全部告诉我,又是为什么?” 我想笑,嘴角却有点发苦,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我说:“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是你逼我说出口的,这个秘密我本来……本来打算藏一辈子,永远也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可是现在你知道了,你想要给我怎样的宣判?”我提起一口气,平静地建议道:“不管怎样,你都最好果断一点,当时你是怎样断了别人的念想,现在就该怎样对我,要一视同仁不是吗?不要给我留下太多的余地,否则我会得寸进尺的,你知道我很擅长这个。” 言川没发一语,只是静默着同我对视,那样寂静而漫长的目光,长到像要盖过一生。 持续一生的静默。 “你为什么又不回答我?”我问:“难道你做不到?” “如果是呢?”他终于开口,声音含着淡淡的涩哑:“如果我无法做到呢?” “这样不行,你必须有所作为,”我吓唬他:“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偏心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会给我错误的暗示,带来的后果很糟糕,你懂吗?” 他依旧沉默地把我看着,沉默的眼睛是玻璃色的深海,让人想奋不顾身地跳进去。 我攀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你最好现在就叫停,否则我会恃宠而骄,对你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即使那样,也没有关系?” 手指灵巧地滑入他的衣领,解开两粒衬衫扣,贴着脖颈流畅的线条一寸寸下移,描摹出锁骨锐丽的峰形。 言川错乱的呼吸里渐渐带上细微的喘,眉眼一弯像三月春风中的柳叶尖掠过清池,涟漪荡荡:“所以你说的不可思议就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更大胆妄为的想法。” 这实在太犯规了,我一哼,在他裸露的颈上极轻极轻地咬了一下,捧着他的下巴冲他龇了龇牙:“可别不识好歹,你这里隔音效果这么好,要是真把我惹到兽性大发,到时候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他有恃无恐地挑高眉尖:“就你这种随时随地的兽性,哪次没让你发?” “你好好想一想,你想要的我什么时候没有给你?我说过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你为什么不信?”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你根本不懂,就不应该给任何人希望,”我忍不住驳斥回去,又稍微放柔音调,“我当然很喜欢你,比对其他一切都要喜欢,可是我也有很多私心,这种感情本身就是一种私心。”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藏起来,”我轻轻捧起他的面颊,使他的视线完全定格在我身上,“你看,这是最无用的东西,也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很混乱、没有道理,无所适从,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 言川将手扣在我的手背上向前一带,我整个人几乎栽倒在他身上,双臂支在他身前,鼻尖同他相抵。 “这样的人,还会有第二个?” “什么?” 他无意识地凝着眉,神情恍若困顿又似思索:“你给我的,还会再给其他人?” 我整个人都僵住,又担心会压着他,手臂撑直一些,“想什么呢,我喜欢你,你就是最独一无二的,这也是私心的一部分,”我微微垂头,嘴唇将将要贴上他的唇角,“你呢?你也会有私心么?” “我——”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同紧坠的丝线缠得人缺氧般下沉,“我想要你——再也没有其他的退路,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眼眸里面埋着幽蓝的火焰,像是燃烧的冰,guntang的火舌似要将人卷入其中,“这是不是一种可怕的私心?” 我竭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目不错珠恨不得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收进眼底,喃喃着说:“是,这是最可怕的那种……所以你要想清楚,上次我可以当做是自己神志不清,这次,这次可没有这样的理由。” “我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只有你在跟我装傻,”言川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下孩子?” “我不知道,也许你其他的都腻味了想添点新的乐子,也许……也许只是单纯的心血来潮……” “找乐子……”他定定地问:“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我抿唇一笑:“你有把什么事当真过吗?我没见过,不敢信。反正你人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永远都像一个玩弄人心的混蛋。” 言川顿了顿,一时默然,抚着小腹哑声说,“它的存在也能当作玩笑的一部分?” “万一你突然丧心病狂混蛋到连孩子都能当作欺骗的筹码怎么办,”我反驳他,咬咬唇接着说:“我这个人其他的不清楚,但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如果你有一天玩腻了想要甩脱我,还不是轻而易举?我不能赌自己占有多少分量,只能给自己找一点不一样的存在感。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但我绝不能让你抓到我的真心,只有这样,才会留有余地,这场游戏才不会那么快走到尾声。” “丧心病狂?”他注视着我,怔忡着喃喃重复了一遍,良久,深深闭了闭眼睛。 “是因为你。” “什么意思?” “它不是个一时兴起的意外,也不是心血来潮的筹码,我更没有闲到无聊要随随便便生一个孩子来寻乐子。” “它是你的,所以我留下它,”言川霍然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我,“你当时说,以后想要养一两个孩子,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不要,那我……”他有些艰难地长吸一口气,语气决绝地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舍掉他。” 我的心若擂鼓般狂跳,把他的衬衣下摆掀开,掌心轻柔地盖在他的小腹上,微微隆起的弧度摸上去已有几分温软,昭示着一个小生命柔软的萌芽,沉默了一会,我终于问出那个围绕内心许久的问题:“拿掉它,你会舍不得吗?” “既然都丧心病狂了,舍不舍得又有什么关系,”他冷笑着伸手扣上我的腕际:“你根本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对不对?这是无法辩解的事实。” “我们”这两个字眼被他咬的极重。 “你要说我反复善变我不会反驳,因为我本质上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负责,能撇清关系当然更好,”我坦言,“如果我有心想要和祁叙从头来过,你以为一个孩子又能构成什么妨碍?” 言川的指尖极其细微地颤了一下,旋即用力收紧,捏的我指骨一痛,他抓扣着我的手施力抵按在腹部那片细微的隆起上。 “你做什么?”我惊愕地出声,将手往外抽。 “嘘,”他安静地眨了下眼,手上的力道分毫不减,“我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现在还能决定它的去留,”他的唇畔牵出一丝晦淡不明的笑,“只要你亲口说不要,我现在就可以如你所愿杀死它,就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