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9

    送小翔回家后，时间已经晚了，姚心瑀躡手躡足的走进豪宅牢笼，当她进门后发现林天曼还在等她时略显吃惊。

    「mama还没睡啊？」

    林天曼以手臂肘着头，懒散的横卧在沙发上，一副工作疲累的样子，「你还没回来我怎么睡的着呢？过来坐下吧，mama跟你聊聊……」

    姚心瑀乖乖听话坐下，表情有些忐忑。

    「女儿你最近在忙什么，竟然还比我晚回家？」

    「……喔，老师开学要申请国科会计画，正在帮忙蒐集资料呢，」姚心瑀照自己在心中演练过千百次的说法，假装自然的说着，为了避免眼光洩漏太多心思还故意拿起遥控器转台猛盯着电视看。

    「你毕业专题确定跟他了吗，老师怎么让你作这么多事？」

    「还没有呢，不过我想研究方法的步骤都差不多嘛，多学点也好啊……」怕林天曼问得深入更难招架，她顾左右而言它就是想撇开话题，「对了，mama刚刚想跟我说什么呢？」

    「mama是要跟你说，我过几天要去香港谈购物中心的引进计画，来来回回的可能很长时间不在家，你一个人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mama放心吧，以前你不就常出差吗，我没问题的。」

    「虽说以前也常出差没错，可是最近我老觉得你怪怪的，看起来又不像读书读开窍的样子、成绩还是这么差……」

    「哎，哪里有怪怪的，没有啊。」姚心瑀心虚啊。

    「很常晚回家也就算了、态度也古古怪怪、一副很自得其乐的样子，」林天曼犀利的瞅了眼，「你……该不是喜欢上谁，背着我偷交男友吧？」

    喜欢上谁？

    汪敏赫吗？

    天啊，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她和汪敏赫才不是那种浮华关係勒，姚心瑀脸红又好笑的看着林天曼，「mama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真的没有吗？」林天曼故意试探。

    「当然没有啊！」姚心瑀回答的斩钉截铁，连一咪咪思考时间都不需要。

    「欸，其实mama也不是古板的人，知道你花样年华也到了想恋爱的年纪了，如果你在外面真认识了什么不错的人，或许可以带回来让我看看啊。」

    「真的没有啦！」

    林天曼怀疑的看了眼姚心瑀的保证，心里还不怎么相信，女儿脸上凭空散发出活力光彩，不为恋爱是为哪桩？

    「呵，没有当然最好啦，其实mama心里是属意学祐的，除了人品不用说，家世出眾、长相也非常出眾，更重要的是，赵伯伯他们从小就疼你……」

    「哎唷妈，我跟学祐哥不是你们想像中那种关係啦，哥只是把我当meimei看、根本没那种念头好不好，你们别再那乱点鸳鸯谱……」

    「当局者迷这道理没听过吗？你俩就是相处得太顺遂了才会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如果学祐不喜欢你，他怎么会十年如一日对你这么好呢？」

    「因为哥天生就是体贴的人啊！」

    「那如果你不喜欢人家，干嘛又老黏着人家呢？」

    「……这，」被林天曼劈头这一问，姚心瑀倒有些无法自圆其说。

    虽然她也曾为了两人模拟两可的关係感到疑惑，甚至怀疑自己没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但如果学祐哥的聪明脑袋觉得这样是两人最好的相处模式，那也就这样吧！

    「万一真被mama说中，学祐喜欢你呢？」林天曼饶有兴味的提问。

    「这样不是刚好吗，我早早嫁人当贵妇、继续过着快乐的shopping人生，而mama顺理成章多个优秀女婿，再也不用担心事业没人继承啦！」

    「哎，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心思也没有！多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不要这样浑浑噩噩的……」林天曼一脸无奈，突然怀疑起是否因为自己保护过度反而让女儿不司成长？

    母女难得谈心，姚心瑀顺势窝到mama身边撒娇，「会啦，等过完这个暑假，我会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

    ＊＊＊

    「小凤姐，你找我啊？」姚心瑀敲门走进小凤办公室。

    小凤抬眼，揉揉紧皱的眉心，从桌上成堆的文件中停下书写，「昨天真是麻烦你和敏赫了，小翔闯的祸要不是有你们帮忙，我就麻烦了……」

    「幸好最后有惊无险欸，昨天老闆听见对方骂小翔自闭症时差点气炸了，当时我好怕他们会打起来啊……」姚心瑀想到汪敏赫昨晚向京剧变脸般的表情转折，就像电影般不可思议。

    「大概是看见不擅表达被误解的小翔。就像看见自己吧。……对了，昨天没赶上餐叙，你老闆心情还好吧？」

    「还好，昨天送小翔回家整路上他都满正常的啊。」姚心瑀想起汪敏赫还主动提起要给她兑换小功这件事。

    「哎，这就是你不够了解你老闆了，他这人越是发生严重的事，越会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小凤表情有些无奈，「哎，枉费昨天alex还特地提起敏赫呢，原本我还一直想办法续摊，结果你们没一个接电话的……」

    「……alex的意见对高层真这么有影响力？」

    「当然啊，alex一句话企划案就拍板定案啦。」

    虽然老闆从没在人前表现过对个人专辑的执着，但经过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她很明白那人无论对任何事都全力以赴的态度，再想到新专辑可能被搁置，而那人还假装坚强，一股疼惜之情更在心里泛起涟漪，姚心瑀怔忡直问：「小凤姐，昨天安排alex餐叙后，他在台湾还有其他行程吗？」

    「怎么这么问？」小凤疑惑抬眼，却被她眼底的认真所惊慑。

    「……如果，我们能帮老闆再安排一个会面？」虽说听起来像不可能任务，但即使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去试。

    「这个嘛，其实他这次回台湾是为了探亲，公务行程排的很少。」原本小凤面有难色，但几番费神后，她也下定决心似的点头：「好吧，我试着和香港秘书联络看看，这次敏赫要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

    「拜託小凤姐打探行程了，其他我会处理好的！」姚心瑀咬咬唇，信誓旦旦。

    小凤拿起电话拨号，不忘抬头交代，「不管怎样，先联络你老闆吧，有新消息我们随时通话！」

    姚心瑀走出会议室，狂拨汪敏赫手机不过没有一通有接通，她心急的直拧眉，「真是的，人跑到哪里去了嘛，快接电话啊！」

    她在家里、录音室和练习室几个常出没的地方东奔西跑，可四处都遍寻不着汪敏赫身影，过了好久终于得到小凤回传alex夫妻带姪儿们在某新竹游乐园的消息，她火速联络阿堂让他多找些人盯好alex夫妇行踪。

    密集的连系着各项繁琐细节，时间也过得飞快，眨眼间已快过正午，汪敏赫铁了心不接电话，眼见手机持续拨不通，就怕阴错阳差又错过最后机会，姚心瑀抱着必死决心，在简讯打上：老闆，我出车祸了，帮帮我！

    度秒如年的又等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响起，看见萤幕上显示老闆代称，姚心瑀终于松了口气。

    「莉露，你没事吧？」电话彼端声纹好像有丝紧张，「好端端怎么会车祸？」

    「我……其实没出车祸啦……是因为有点急事……」姚心瑀如鸟鸣般含糊不清的的解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松了口气的安心与庆幸同时浮在声线里，但那情绪快得没让人捕捉，闻者只听见电话彼端兇巴巴大吼，「没出车祸干麻急着找我，一整个早上猛打电话烦死了！」

    姚心瑀顾不得被叮得满头包，急忙对着话筒大叫：「拜託别掛，告诉我你在哪，我真的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