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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敢私自跑进来!!”祁江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大喊道。“四皇子,属下未经允许闯进来,是为了捉拿一名逃犯,得罪了。”为首的官兵恭敬地朝他一作揖,便看向夏唯,眼中冷光浮动,“尚书秦慕之听令!尔等犯了欺君之罪意图逃跑,还不赶快束手就擒!”事情变故得太快,就好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秦慕之的眸子还随意地打量着湖中的荷花,司徒无铭稳稳地持着白玉酒杯,如此惬意悠闲。这一天还是来了。夏唯暗叹一声,眸中有着被人背叛的忧伤,嘴角却还是那丝他们熟悉的,风流不羁的笑容,却又有着不符时间的云淡风轻:“秦慕之领罪。”司徒无铭的手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可知犯的何罪?”为首之人也知道秦慕之,一直兢兢业业,从无不良记录,真是可惜了。“知道。”夏唯眼睑轻颤,语气里有着细若蝉丝的忧伤。“她——何罪之有?”祁江有些不可置信,怀抱一丝希望地问道。没有,她没有被发现,他已经把所有路都铺好了,就等她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怎么可以功亏一篑了呢?!他不信,她的狡黠,明明可以逃过这一劫的!他思虑了片刻,渐渐平静了下来,对官员说:“暂且下去,我有话要问她。”“是。”官员并不担心她会逃,事实上,阁楼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想跑,插翅难逃。一切恢复平静之后,祁江看着秦之慕,有万千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铭,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夏唯却又开口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轻松地不能再轻松的语气。“这里,很好。”司徒无铭道,他的声音有着茶水氤氲过的温润,但仔细听,还有一丝干涸。“秦慕之,你不怕?”祁江见她现在却还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顿时怒了:“我才是可以保全你的人,而他,却是出卖你的那个!”“呵……”夏唯倏地轻笑出声,轻轻摇头,“四皇子,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不需要您付出那么多。”听到她刻意生疏起来的话语,祁江突然感到深深的悲哀,他开始直视他不敢去面对的现实,她并不爱他!宁愿去爱一个只会背叛自己的人吗?!“秦慕之,你是不是疯了,如果接下来就这么下去,你就会死!你难道不怕吗?”祁江一个字一个字道。“是我欠你的。”司徒无铭放下茶杯,又道,“但现在,我们扯平了。”“恩,扯平了。”夏唯点点头,眼神清明,甚至有着解脱般地轻松,“整天活在担惊受怕中的感觉并不好,说起来,我倒要感谢你还我自由了。”“祁江,不要再想我了。”“你们保重。”夏唯将茶水一饮而尽,眼中有着雾蒙蒙的水汽,“这荷花,这茶,真好啊……”毫不留恋地转身,衣角被风吹起,摇摇曳曳不肯走,最后只能抓住一缕淡淡的香气。落日余晖下,两个人仍旧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咳——”猛然间,祁江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愣了愣,苦笑着,她又是何必呢?为什么一心寻死?他若是跟着她去了,她会不会感动?而司徒无铭,只是将口中腥甜默默忍去,任血气在口中弥漫开来,也阻止不了他内心的起伏波澜。他这是,怎么了……——“嘀嗒——”屋顶有水。“扑扑——”地上有老鼠。夏唯将身子缩在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将头埋下,默默地等待阳光撒在她身上,然后,便是她的死亡之时。她的暗卫,她全部支出去了,救她?还是算了,这路太长,她走不下去了。多可笑,最后竟然被自己的攻略对象害死了。自己的情商是有多低。毫无意义地嘲讽了自己一通,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悲凉的,钝钝的痛,她也是有心跳的人。【执行者夏唯,请注意,祁江和司徒无铭正在朝你走来,现在我可以给予你两个帮助,需要吗?】恍惚间,夏唯突然在耳边听到了云计的声音,平静的,冰冷的声音,却让她莫名有些激动:“指导员!”【是否需要帮助?】冷淡的话,却迅速驱赶了她心中的阴霾,她的心,又跳动了起来。“要!”——“你当真不要我的帮助?”祁江悲伤地看着她,原本那样风流的人,现在变得落魄不堪,随时将要性命不保!他不忍心啊,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他去求父皇,原本一向应着他的父皇此刻却异常坚定:“不行!朕查到她与外族势力勾结,即使是女子也不行,朕不能拿江山做赌!”不爱美人爱江山么?他当场跪下:“父皇,这件事儿臣也是知情的,要罚,便一块罚吧!”“糊涂!”皇上听了这话,厉声疾色道,“果然是个祸害,朕决定,明天便将她处斩!”处斩……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最后他听到自己发出了一个请求:“请父皇赐她鸠酒。”“朕许了。”“不,多谢殿下好意,人之将死,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我怕……秦慕之,若是我和你去了,你还会不会接受我?”听到这里,夏唯轻笑出声:“过来。”他顺从地过去。她抱住他,声音平润温和,完全没有当初的嬉笑与不在意:“祁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祁江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疑惑一瞬即逝。秦慕之从不喜欢香水的味道,如今怎么喷了这个?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个,他抬起漂亮的凤眸直视夏唯,眼中暗潮流动:“我要你也活着。”从小,他身边便都是勾心斗角的事情,说话举止都要小心谨慎,一个不察便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觉得很累,甚至恼火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身世,尊贵而危险。他从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感觉,他的父皇,从来都是威严的,他每次见了父皇第一个动作便是下跪,旁人都道父皇偏爱他,在他看来,那是最可笑的事情。父皇想要传位给他便是对他好么?这样的好,他不想要。他的兄弟,见了他虽然笑容满面,但眼底的戒备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也只是一笑带过。他的母后见了他,话里话外都是要对父皇百依百顺,才能顺利夺取皇位。他的人生,就在这狭小的甬道里苟残喘息,见不到光明。他到了上学的年级,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小伴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