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和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昏天暗地的人一翻身,薄被从她身上滚落了下去。

隐隐地似乎还有叮咛声不知说着什么。

李德双手在脑后交握枕着,本来不打算理会她,可她哼唧唧地来回翻动了好几次,好半晌才不动了,他侧身,盯着地上那个后脑勺看了许久,到底还是起身下了床来。

徐良玉似乎睡得很熟,然而她的脸色白得像个鬼。

他站了她的面前倾身低头,发现她脸色虽白,但额头上都是细汗。

可怜见的姑娘,其实不过还是个小姑娘,下意识用手背一探,可是烫得很。

才要直起身去找人过来,她却已经按住了他的手,紧接着一滴眼泪在她眼角落了下来,若非是他指尖碰到,都不会注意到,李德怔住,随即听见她似梦似真地,梦呓着。

“檀笙,这回你真的是死鬼了……”

第43章四十三

第四十三章

男人靠坐在床边,他几乎是一夜未眠,此时天也亮了,他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徐良玉这一夜可是一直昏昏沉沉的,她似乎梦见了檀笙,她对他又打又骂,最后想到这个人是真的真的只能在梦里一见了,又忍不住哭泣,最后抱住他,可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也不知道这一夜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等她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被惊醒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倾身过来的青萝,青萝还夸张地对她说着什么,光只是口型,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软枕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颈子很痛。

徐良玉才要动,发现青萝慌忙对着她指着她身边什么才是抬起脸来,李德微闭着眼,那长长的睫毛便一下撞进了她的眼底,她是真不敢乱动了,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裤,竟然半趴在他的腿上,不仅如此,还一只手抱着他胳膊,怪不得脖子僵硬得像枕了一夜木头一样,她察觉到自己这姿势与他太过暧昧了,连忙慢慢放开了他。

在青萝的提醒下,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可即便如此,她揉着颈子,才要起身,他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徐良玉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木头桩子,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睛还不时眨一下了,她脑子有点乱,明明是睡在了地上的,不知道怎么就跑床上来了。

幸好还不等她想好怎么打招呼,他已经先一步伸手过来。

修长秀美的手指一到眼前,掌心便按在了她的脑门上,一巴掌轻轻将她推开了。

李德穿戴整齐,只脸色不大好看。

徐良玉连忙下床,慌忙当中一脚还踩在了他的腿上,差点直接摔下去,青萝忙扶住了她,给她拿了衣裙过来服侍她穿戴起来,背后也有布料窸窣的声音,李德似乎也就站了她的身后。

才穿上衣裙,青萝先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她怔了怔,身后的人先一步开了口:“让开。”

徐良玉侧身移步,李德走过她身边,错身的时候一脸的不虞:“快点梳洗,一会与我去东宫。”

说着去了外面。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青萝拍着胸口,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来:“吓死我了,小娘子,我真怕殿下一时生气砍了我们的头!”

徐良玉自己也按了按额头:“怎么了,我这又是怎么了?”

青萝给她按在了梳妆台的前面:“昨天晚上我就瞧着你不对劲,偏偏还不许我找大夫,就说不碍事不碍事的,结果睡到半夜梦魇住了不说,还热起来了,三更半夜的殿下叫人请了御医过来,说是惊厥直病,你烧得直说胡话,还自始至终抓着人殿下手不放,哭得可厉害了!”

徐良玉略无语:“……”

想起自家娘子晚上突起的病症,青萝还心有余悸:“殿下昨天晚上可被你气得不轻,还说要砍你的头呢,不叫我们过去,谁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给你灌的药,反正你吃了汤药可是发了一身的汗,快天亮了才叫我过去给你换衣服。”

何止是无语了,徐良玉有点不敢置信。

镜子当中的少女脸色还有点白,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一路上颠簸疲惫地,又晚上凉着了?赶紧梳洗一番,时间就已经不早了,荣生送来了早膳,才勉强吃下一点,李德又回来了。

他不知哪里换的衣服,此时一身常服很是随意,身后跟着个随侍,门一动张良娣也匆匆走进亦步亦趋的。

两个小丫鬟追随在她身后,一行人鱼贯而入,徐良玉抬头看见,继续吃饭。

李德走了桌边坐下,随即一股子药味传了过来,随侍将药碗放在了桌上,他往前推了推,一直推了徐良玉的面前,药味腥苦,她一下子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再抬眼,她看着李德:“殿下,我……我好了。”

他一手挽着自己袖子,头都未抬:“让你吃你就吃,省得半夜折腾本王。”

吃药?

她看见张良娣就站在跟前,借着病气也骄纵了一点,只余光扫了眼,拿起药碗低头一闻,忙又推远了些:“不吃行吗?”

徐良玉是真不想吃,可她眼巴巴地看着李德,人家却是不轻不重哼了声:“然后把病气传给本王?晚上难受再抱着我哼唧唧?”

他挽起了袖口,一手扶在桌边,姿态慵懒。

要命的是这话说得声调微扬,这抬眼一瞥,眉眼间似有无限风情。

当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徐良玉眼角一颤,禁着鼻子端起药碗一口口喝下去了。

张良娣脸色如常,在李德跟前轻低着头:“昨个天后果然问起,我就如实说了,可不等我说,其实天后都知道,徐娘子是个什么身份,也知道檀笙的事了,让我劝着你些,人都有来去,保重身子少些挂怀。”

李德嗯了声,似嗤笑出声:“人都死了,有什么挂怀的,”说着看见徐良玉喝了药,苦兮兮的皱着脸,“你是小孩子吗?还怕苦。”口气虽然嫌弃,还是将手边的汤碗往前推了推,一点头示意她喝了。

青萝在旁看得清楚,也连忙劝道:“对,喝点汤去去苦味。”

徐良玉低头喝汤,张良娣看她一眼,气息难匀:“自满月走后,殿下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天后为此很是高兴,也愿殿下多开怀些,婚事早成。”

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