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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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脆鲨
林昭在出租屋和宿舍之间折腾了好几趟,终于把行李搬完。 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庄青楠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拿出她送的单反相机,拍了十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回到学校以后,他努力融入集体生活,按部就班地上课、吃饭、打工、睡觉,竭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他需要把思绪填满,把力气用尽,才能摆脱思念的侵蚀。 林昭是在离开庄青楠的第五天晚上开始崩溃的。 起因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打起精神,把春天的外套拿出来清洗,一抖衣服,帽子里滚出一只庄青楠的袜子。 袜子是鲜艳的大红色,针脚细密,材质柔软,脚底绣着踩小人的图案。 他喜欢“驱邪避灾”的寓意,在老家的集市上一口气买了十双,当成新年礼物送给庄青楠,也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衣服搅和在了一起。 林昭哆嗦着嘴唇,蹲到地上捡起袜子。 他不知道搭错哪根筋,把袜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淡淡的香气带有神奇的魔力,将他拉回和庄青楠朝夕相处的每一个日夜,让他想起自己怎么卖力地帮她洗袜子,怎么给她洗脚,又是怎么把那双永远冰冰冷冷的脚夹在腿间,当她的人rou热水袋的。 林昭把袜子悄悄地藏在枕头底下。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 大部分时候是噩梦,梦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庄青楠穿上洁白的婚纱,挽着外国男人的手臂走进庄严的教堂,心里急得要死,却迈不动脚,说不出话。 偶尔是美梦,他和她携手回到铜山镇,过着普通又幸福的日子,她在镇上的学校教书,他负责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琐事,经常系着围裙在偌大的猪圈里喂猪,到了周末便骑上摩托车,带她去市里兜风。 枕巾被泪水打湿又晾干,林昭渐渐出现幻觉。 他总觉得庄青楠还在身边,吃饭的时候会忍不住对着面前的空位自言自语,逛超市的时候会习惯性地买她爱吃的零食,吃一半,留一半,直到放坏也舍不得扔。 为了消解内心的痛苦,林昭增加甜食的摄入量,脆脆鲨、巧克力、大白兔……什么甜吃什么。 直到靠近左腮的一颗磨牙疼得受不了,他才走进口腔诊所,躺在治疗床上。 他大张着嘴巴,感觉到高速运转的钻头扎进龋洞,难受得涌出泪花。 透过朦胧的泪光,他又一次看到庄青楠的身影。 她站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他,伸出白皙的手,似乎打算跟他交握,为他打气。 林昭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其实,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呢? 最开始大概是见色起意。 少年情窦初开,见到那么特别、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发现她的每一个特质都长在他的喜好上,不可能不心动。 他还没学会成人的势利和算计,还不知道想要在情场上来去自如,必须有所保留,便一头扎了进去。 之后的发展就像盖房子。 地基打得结实,往上添砖加瓦,变得再容易不过——她外冷内热,聪慧机变,和他并肩闯过一道道难关,又给他补课,陪他备考,见证他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重要的阶段。 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她,不起眼的平房一步步升级为摩天大楼,令人目眩神迷,叹为观止。 直到现在,高楼轰然倒塌。 他的精神世界变成一片废墟。 林昭想,他再也提不起心劲儿,盖第二幢楼房了。 离开她之后,他变成毫无生气的行尸走rou。 补好蛀牙,林昭暂时戒掉糖果,漫无目的地在庄青楠的学校附近晃悠。 他害怕看到她,又害怕看不到她,想知道她出国的具体日期,又不敢当面道别。 直到暑假来临,林昭才辗转从庄青楠的室友口中得知,她已于两天前飞往美国。 他像心口放下一块大石,又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茫然四顾,欲哭无泪。 这天晚上,林昭戴着帽子和口罩,避开学校保安的注意,往谷天华的办公室门上泼了一大桶血红的油漆。 他扔掉犯罪工具,洗净双手,登上回铜山镇的火车。 迎接他的是狂风骤雨。 郑佩英从林昭进门的那一刻,就横眉竖目,戳着他的脑门质问:“你跟我说清楚,你和青楠是怎么回事?她给我发的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不起我和你爸?什么叫她打算在美国读研并定居?你长这两颗眼珠子是喘气用的吗?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林昭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梗着脖子看向楼梯,觉得十七八岁的庄青楠正坐在台阶上望着他。 “妈,我想明白了,我根本不喜欢青楠,我们打算当姐弟。”他拿同样的借口搪塞郑佩英,“青楠是什么人品,我们大家都清楚,欠咱们家的钱,她会想办法还给您的,您不用担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担心的是钱吗?我花那么多心思养大的姑娘,说没就没啦?”郑佩英气不打一处来,揪着林昭的耳朵不放,“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误,在外面勾搭狐狸精,把青楠气跑了?” 她火力全开,持续输出:“什么不喜欢青楠,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当年是谁为了她死去活来,跑到黑煤矿打工,差点儿把命搭进去的?是谁……” “妈,别说了,就当我求您。”林昭眼泪汪汪地看着郑佩英,堵住她接下来的话,“您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就别再提她的名字。” 郑佩英愣了愣,意识到这件事另有隐情,儿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青楠……” 林鸿文及时拦住她,安抚道:“好了,阿英,给阿昭留点儿空间,让他冷静冷静。” 到了这个月的打款日,林昭没给庄保荣打钱。 他拉紧窗帘,不分白天黑夜地烂在屋里,床上、桌上和地上堆满垃圾,浑浑噩噩地一觉接着一觉睡下去,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如今,已经没有值得他拼命的人,也没有鞭策他努力的动力。 好的,坏的,都离他而去。 直到这天下午,他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 原来,庄保荣没有拿到生活费,又打不通他的电话,鬼鬼祟祟地来到铜山镇打听消息,被满肚子火气的郑佩英撞了个正着。 ————————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