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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保住安国公府嫡枝尊爵?这种猜疑不是没有理由的,早在先皇时期,安国公府就已经引起了宫中的警惕。晏家军的威名,晏家族人的同气连枝,晏家姻亲的同心协力,这都是极大的隐患。所以才有了当时的昆山公主的下嫁,安国公府打破了过去从不与皇家联姻的做法,不得已迎娶了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难道,母亲向父亲下毒。是得自宫中的授意?晏玉质紧紧蹙眉,翻身下马,快步走向昆山长公主府。于情于理,他此时都必须出现于长公主府,尽人子的孝道。看守长公主府的京卫营将领并未为难晏玉质,痛快地放他进去。玉太后只说不让长公主出府,可没说不许她的儿女前来探望。台城公主已经过来了一回,如今安国公世子露面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昆山长公主想见的人却不是长女与幼子。她的小心肝宜城公主,居然趁她不在府里时偷跑到了安国公府。直气得她火冒三丈。就算晏玉质不来,她也会遣人去唤他。于是一见晏玉质,昆山长公主劈脸便问:“你二姐在你府里可安份?”我府里?晏玉质抬眸,平静地看着昆山长公主。见晏玉质不答。昆山长公主心头一阵慌乱,急切问:“你哑巴了?你二姐到底如何了?她是否乱跑出去见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母亲,在您的心里,安国公府究竟是什么?”晏玉质不答反问。昆山长公主微微眯了眼,眸中怒意闪过,但同时也掠过几分忌惮神色。她没想到。晏玉质此来是兴事问罪的。“你这是在质问本宫?”昆山长公主盛气凌人,冷笑道,“怎么,你也以为是本宫毒杀了庆嫔,败坏了安国公府的名声?”晏玉质看看周围,直接命令身旁的晏一豹道:“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保证整座院子除了长公主与我,绝没有第三个人!”晏一豹领命,置昆山长公主的愤怒咆哮于不顾,带领其余豹卫清场。很快他来禀报事情办妥,自己同样退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殿宇,一直退到了院墙之外。“你到底想说什么?”昆山长公主皱起眉,死死地盯着晏玉质,丝毫不掩厌恶之色。此时晏玉质脸上肿胀还未消褪,别说如何帅气俊美了,五官都仍然还是扭曲的,瞧着有几分怕人。晏玉质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手一撒,银票如雪片一般纷纷扬扬落地,足有好几十张。他冷漠道:“这里有五万两,母亲若是缺钱,只管问父帅和儿子讨要。晏林郡今年收成不好,粮库未丰,母亲就不必惦记了。”昆山长公主心里一咯噔,面上飞过几分慌乱之色。可是在晏玉质的逼视下,她又色厉内荏地拍桌子大叫:“你当本宫是叫花子不成,向你父子俩讨要钱财?本宫身家豪富……”“就算是做叫花子,也比当出卖军机情报的jian细来得好!”晏玉质生硬地打断昆山长公主的咆哮,双目喷火地指责,“母亲您好歹也是长公主,国家有难,您难道避得开?您莫非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事终究心虚,晏林郡那两处大粮仓不仅是安国公府的命脉之一,更关乎天幸国的粮食储备。徜若粮仓出事,不但安国公府要倒霉,来年若是发生天灾,收成剧减之下,朝廷想调配粮草稳定民心恐怕都办不到。昆山长公主一时气短,但还是嘴硬:“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好!那儿子就与母亲说一说,您能听懂也知道的事情。”晏玉质寒着俊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不知母亲可否见告,为何父帅毒发时的迹象,与庆嫔被毒死时一模一样?!”L☆、第338章彻底撕破脸什么?晏青山居然这就毒发了?不说最少还要一两个月?!昆山长公主心一颤,不安地绞着手帕,别开眼睛不敢与晏玉质对视,不屑道:“本宫如何知道?人又不是本宫毒死的?”晏玉质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母亲,您为何一点也不意外父帅中毒呢?!莫非您早已心知肚明?”昆山长公主脸色阵青阵白,忽然豁出去一般叫道:“不错!不错!不错!庆嫔是本宫毒死的,军机是本宫卖出去的,你那个爹也是本宫指使人下的毒!”她长声大笑,高傲地抬起下颌,眼神冰冷地瞪着晏玉质道:“那又如何?本宫是天幸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区区一个嫔,死也就死了。何况其中另有隐情,母后与皇兄皆会一力护住本宫。”“那您为何要出卖军机?为何要毒害父帅?”晏玉质低声逼问,“若是知道您将军机卖与东唐细作,恐怕太后与皇上也不会护着您吧?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株连九族!您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何苦牵连晏家?晏家对您可有半分亏待之处?”“不错!您是地位尊贵的长公主,可是您既然嫁入了晏家,就算心里不情愿,哪怕您做不到一荣俱荣,也应该知道您与晏家一损俱损。您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您不过只是些许银钱的好处。可这么多年来,您在晏林郡大肆敛财,用种种手段谋夺了大量田地,您不是真的缺钱!”说到这里,晏玉质眸中满是悲愤之色,指责道:“您在晏林郡做下的那些事,若是没有安国公府善后,弹劾您鱼rou乡里、欺压良善的奏章恐怕早就堆满了御书房!母亲,做人该知进退、该懂感恩!可是您都做了什么?”“爹有哪里对不住您?他避到边塞去,对您玩戏子、养面首的事情只当做不知道。祖母每每见您都执礼甚恭,而您不要说尊敬她老人家了。就连最起码的体面您都不肯给,嫁进晏家以来,您可免过祖母一次的跪拜请安?!您在晏家作威作福,晏家可有过半点抱怨?”晏玉质满脸痛色。摇头道:“哪怕我叫您一声母亲,哪怕被指责不孝,我也要说,晏家娶了您这样的媳妇,真是家门不幸!”昆山长公主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径冷笑。晏玉质这番连珠箭一般的怒斥,她仿佛没有听见,或者说那个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见晏玉质终于住嘴,昆山长公主猛地爆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见了开天辟地以来最大的笑话。晏玉质安静地看她发疯,少年瘦削笔直的身体有如一柄利剑,已经无声无息地斩断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最后一丝妄想。笑了半天,昆山长公主一边抹泪,一边笑道:“你爹杀了本宫最心爱之人。本宫要他偿命,天经地义!本宫每每想到还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就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什么军机,什么下毒,只要能让他不好过,本宫就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