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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神魂颠倒。哈腰隔着书桌站在宋二老爷面前的小厮笑着回禀道:“回二爷的话,小的打听了,这小娘子独身一人住在这柳树胡同。”独身?独身好呐!宋二老爷美滋滋的望着小厮,两眼冒着粉红色光芒,格外闪烁,“她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小厮瞥了一眼宋二老爷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低头回禀道:“她不是京都本地人,本是一个富商的外室,随着富商做生意来了京都,结果那富商去岁与人斗殴,被打死了,她也没有旁的依靠,自此就独身一人在京都住下了。”“小的还听说,那富商给她留下一笔不菲的遗产呢!”小厮搓搓手掌,笑嘻嘻的补充道。“那都无所谓,爷还缺银子!”宋二老爷大手一挥,“恰好明儿开始沐休,你去置办点礼物,明儿我们去瞧她去。”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那小娘子纤纤小蛮腰上。小厮欢天喜地的应诺,转身而去。二爷有了外室,他过手的银子可就不是现在这点了,那还不得嗖嗖的翻好几倍啊!那小娘子自己手里亦是有钱的,为了打探二爷的消息将二爷拴在身边,想来出手也不会小气。一想到亮闪闪的雪花银大把大把的揣到自己兜里,小厮兴奋就跟中了状元并且立时就要洞房花烛夜似得。只是,刚抬腿走了没两步,小厮面上笑容一滞,转身回头,小心翼翼说道:“二爷,二夫人那里……”宋二老爷立马抄起手边一只茶盅朝小厮掷去,“滚!”没好气的说道。还让不让我愉快的想我那娇柔动人的小娘子了!看着宋二老爷登时发黑的脸色,小厮立刻抱头而逃。提起田氏,宋二老爷满心好兴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郁。近些日子来,田氏越发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了。真真是个无知蠢妇,竟然连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都斗不过。田嬷嬷被乱棍打死,宋二老爷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活该!他们的目标是大郎,只要把大郎搞垮了,要整治大郎媳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这么浅显的道理,田氏那蠢妇怎么就不明白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尽管心下一万个不想看见田氏,宋二老爷还是移步去了田氏的卧房。宋二老爷过去的时候,田氏的贴身丫鬟芍药正在服侍田氏吃药。没有了田嬷嬷,芍药就是田氏跟前的第一人了!浓重而刺鼻的草药味劈头盖脸而来,宋二老爷心情沉重的皱了皱眉。毕竟是几十年的结发夫妻,看着田氏披头散发坐在炕上,脸色蜡黄,眼神空洞,宋二老爷心头还是升腾起一阵心疼。见到宋二老爷进来,芍药将药碗缓缓搁下,起身给宋二老爷行了一个万福礼,眼眶通红。田嬷嬷是芍药嫡亲的祖母。得知田嬷嬷被乱棍打死,芍药几乎哭的断了气。那一刻,悲痛欲绝,她几乎要提起菜刀冲到明志堂找春青拼命。然而,终究她还是冷静下来。所有的愤怒,痛恨,伤心…都化作一股力量,她发誓要让害死她祖母的周氏生不如死!宋二老爷略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夫人。”宋二老爷依着炕边坐下,看着田氏鬓角不知几时长出的几根银丝,宋二老爷心头微动,声音也较往常温柔了几分。田氏原本神情呆滞目光空洞的倚坐在那里,面无一丝血色,此时看到宋二老爷,田氏眼珠动了动。忽地,田氏身子向前一扑,一把抓住了宋二老爷的衣领。“老爷,周氏那个小贱人就是个狐妖转世的狐狸精,你快去告诉母亲,烧死她!烧死她!”田氏披头散发声嘶力竭并且力大无穷。被她抓着衣领的宋二老爷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烧死她,我们怎么收拾的了大郎!快去烧死她,烧死她!”失去理智的田氏,说起话来几乎都是咆哮和嘶吼,格外气沉丹田声似洪钟,攥着宋二老爷衣领的手也随着她激动的情绪而愈发紧。可怜宋二老爷肥嘟嘟的脖子瞬时被勒出一条红印。田氏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宋二老爷还清醒着呢。听到田氏的话,宋二老爷心头立时一个寒战,转脸冷声吩咐一地的丫鬟,“都出去!”丫鬟们面色素白的低头鱼贯而出。“夫人病糊涂了,今日的话若是传出去半句,后果你们知道的”宋二老爷声音薄凉的又补充一句。丫鬟们顿时一背心冷汗,离开的脚步慌张而凌乱。唯独芍药,阴暗的眼神带着浓郁的仇恨!房门被关上,宋二老爷用力掰开田氏的手,一把将面目狰狞像个厉鬼似的田氏甩开,反手在她蜡黄的脸上重重打了一个清脆的巴掌。田氏顿时喘着粗气,摔倒在炕上,嘴角一抹鲜红的腥血,震惊的望着宋二老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脸上和心口一样,火辣辣的疼。“你疯了吗?不过是死了个奴才,你给我清醒点,难道你要拿整个二房给你那嬷嬷陪葬不成!别失心疯了!”宋二老爷声音似寒冬腊月冰窖里的磐石,冷且硬,“别坏了我的大事!难道你要毁了二郎的前程!”田氏身子一震,顿时神志恢复了些清明。第一百四十一章没有资本“你给我冷静点,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宋二老爷黑着脸咬牙切齿说道:“年后官员调动,我已经给户部和兵部那边几位大人打点好了,不出什么意外,兵部尚书的位置十拿九稳,你不要给我节外生枝。”语气一顿,宋二老爷又补充道:“开年的春闱科考,对二郎至关重要,你把心思都给我放在明志堂的大郎身上,而不是他媳妇,没了大郎,他媳妇算个屁!”虽然母亲只将田嬷嬷乱棍打死,没有动田氏分毫,可却对外称田氏需养病一个月,连年夜饭都不许其参加,可见母亲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宋二老爷不得不提醒田氏小心谨慎。宋二老爷的声音虽然不高,却似洪钟一般激荡在田氏心尖,让她彻底平静下来。紧紧攥着盖在腿上的玉色棉被,田氏恨恨的说道:“我知道了。”声音沙哑的仿似一个八十老妪。她不能再失败了。二郎的前程,静若的婚事,每一件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