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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岸,海潮褪去,留下了一只只颜色各异的贝壳。空气中有些腥味,可对于寻欢来说,却已经习惯了。比如搁在她枕边的,形状呈三角形的东西。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条与身上的衣服同一系列的胖次。就连她的两件堪比比基尼的内衣也是一样。那人连续五日都给她送来了东西。第一日的鞋子。第二日的两扇大贝壳。接着是柔软亲肤的海棉,剥开长长的壳子晒干后,与普通棉花无异,甚至更轻柔一点。再来,就是内衣内裤了。对方太过贴心,寻欢又正好缺这些东西,不知该如何感谢对方,就在夜晚将近时摆上一些用果酱或烘焙或腌制的鱼,只盼着对方呈了她这份简单的心意。她不是没想过夜里装睡,好观察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人类。可随着一阵浓郁的冷香靠近,她每每都撑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只剩枕边遗留下来的物品,和干干净净的吃光了鱼的石板。简直是个田螺姑娘啊。而且手还如此灵巧。默认对方的性别为女,既然她不出现,寻欢从即日起,偶尔也会编个花环,采摘一些果子给她,晚上放鱼的时候顺便放在旁边。没想到对方却很喜欢这些,每次放东西的石板都是干干净净的。又这么过了几天,寻欢再次收到对方的一份大礼。那是一本书。一本海上游历传记。看上面的排版和字迹,显然是近代作品。一时之间,寻欢仿若得到了珍宝,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来自上面的每一个文字。她高兴了,可有人很明显不高兴。这种不高兴体现在寻欢得到游记的第二天早上。扒拉了两下头发,寻欢望着初升的朝阳,罕见的想再睡个回笼觉。昨天几乎一整天都在看游记,饭也没怎么吃,月亮高高挂起的时候她还在看,等翻到最后一页才惊觉,夜已经这么深了。于是倒头就睡。寻欢环视了一圈银色的沙滩,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这次海潮褪去,一只贝壳海星都没有留下。心里有些怪异,但寻欢也没做他想,毕竟对方资源有限,送完了也有可能。可还是有一点不习惯。不过,她也不能再贪心了。把宝贝游记压在海棉枕下,寻欢敲敲结实防风的大贝壳,拎起一只及自己小腿高的海螺准备去打水。这也是对方送给她的,并着这一只,还有一个类似于脸盆的敞口螺壳,她目前在用它煮汤。滋味非同一般的好。至少那位田螺姑娘,也是一口不剩的将它喝光了。日常画完正字,算了算已经一个半月了。寻欢把螺口对准浅洼下方等着它自己灌满,自己则在下游洗脸刷牙。是的,刷牙。她自己用树枝和一种植物的根茎做了一支简易牙刷,虽然掉毛掉的厉害,但也好过没有。牙膏则是自己用薄荷和皂荚提取的。田螺姑娘送来了一把鱼骨刀和鱼骨匕首,它就在小溪旁开发了一小块土地出来。这里虽说照不到什么阳光,但水分充足,加上气候原因,移栽的薄荷和野葱生姜,长势极好。她还把小动物们送的那种类似番茄的小红果移了几株过来,没过两天蔫嗒嗒的枝叶就被养的油光华亮的。她最近还想着自己熬盐……靠着大树坐下,寻欢无奈的捂住脸,无声叹息。她居然还蛮享受这种生活,迫切寻找人类的想法已经熄灭了一点。除了无聊些。要是田螺姑娘肯出来就好了,好歹也有个人一起说说话。她算是看出来了,田螺姑娘怕是不太会煮东西。中间也送过一次吃的,还是熟食,只不过那个味道,有点一言难尽。大不了她养着她嘛。你织布来我耕田,多美好啊,干嘛非得躲着她不给见面。乱七八糟幻想着,寻欢差点又睡了过去。等水灌满,寻欢抱着海螺转过身看向丛林深处,一个人的身影站在巨树旁,莫名显得有些孤单。低着头往回走,脚下的鞋子又软又舒适,可她却想起了光着脚来这里玩的时候。田螺姑娘不见她就罢了,可为什么,昔日在她身上卖萌撒娇的小可爱们,也突然不再找她玩了。带着几分失落回到巨石底下,没注意脚下的东西,寻欢一个踉跄,海螺里的水洒出来一大半,还正好撒在她的简易床铺上。寻欢:“………………”很好。这是逼着她去采“床垫。”放下海螺一回身,寻欢就看到了方才致使她险些摔跤的罪魁祸首。……那是几只足有半个脑袋大的鲍鱼,看样子似乎还是活的。这是田螺姑娘第一次早上送东西,还是吃的,寻欢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乐了。兴致勃勃的用鱼骨匕首处理好这些鲍鱼,寻欢将它们放在石头上,开始了庞大的切片腌制过程。一半用果酱来烘焙,另一半加些野葱和姜煮汤,反正盐分够,肯定会很香。说不定,还会将对方引出来。存着这份心思,寻欢干起活来愈发卖力。用捣好的果酱腌制好鲍鱼平铺在一个大石板上,寻欢在微弱的碳火里加了点存下来的鱼油,架在上面的柴火立马燃起来。这才又着手熬汤。等鲍鱼汤熬成白色,寻欢掐了两根野葱叶子切碎和之前的嫩姜片一起扔进去,立马散发出一股好闻又诱人口水的鲜香味。寻欢用自制的木勺舀了点尝了一口,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给石板上的鲍鱼片翻了个身,看着上面深色的果酱油,嗅着香气,寻欢越发觉得饿了。之前那次涨潮飘上岸的白鱼都做成了鱼干,加上没有鱼刺晒干就可以吃,寻欢几乎把它们当成了零食。取出最后两条撕成细细的碎鱼rou,等鲍鱼烘焙好,寻欢前所未有的丰盛午餐也做好了。细心的给田螺姑娘留了一半,剩下的吃完,寻欢也快要走不动道了。嚼了两颗酸果子消食,回味着深海鲍鱼汤的滋味,寻欢突然捂着嘴阴测测的笑起来。这顿吃完,还怕你不上钩?简单的清洗好所有的自制餐具,寻欢摸摸胀鼓鼓的肚子,扯着一抹散不下去的贼笑溜回大树底下准备午睡。她既然不想主动见她,那她主动一点不就好了。再不出现的话,就不要怪她采取非常手段了。然而,等她过了十五分钟又回到巨石下的时候,等待她的是空空荡荡仿佛被舔干净的石板和螺锅,以及沉淀在心底浓重的失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