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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黑了,一会儿该看不见了,快去。”说完还状似饥饿的舔了舔嘴巴。冬日黑的快,逢生迅速放下她,扯过两床厚被子盖在她身上,倾身摸摸她微凉的脸,“那你躺着,做好了我叫你。”忽略着心底的不安,他大着胆子低头,碰了碰她白软的唇瓣。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的第一个吻。有过拥抱,有过牵手,便是同塌而眠也偶有之。偏偏每每在他想要亲吻她时,都被她抗拒着避开了。逢生看着乖巧宁静的人,心口忽而有火升起,忽而又有冰雪封层。滴墨般的瞳仁在这一刻染上些许欢畅,他没有抬头,俯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可以吗?”被窝里的手指颤了颤,寻欢眨了下眼睛。第二个吻,缠绵又湿热。彼此的气息互相纠缠交融。从生涩到熟练,从笨拙舔舐到碾转吸吮,亲吻稍停,空气里震颤着一声接一声的喘气声。一声粗重而餍足,一声微弱如萤光。逢生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绯红的唇瓣,见她气色好上不少才放心出门,临关门时不期然抬头望了一眼,正好与她看过来的视线对上。半暗的光线中,女人的一双眼瞳幽邃通亮,里面仿佛容纳了无尽的浩渺虚空,又好像是墨黑天幕里唯一的一颗星子,只想让人紧紧抓住这闪耀不放。匆匆而去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说了句“对不起”和“再见”之后,就失去气息化成一团白光消失在了空气里。第67章番外十年,不过弹指间。苍山头,木屋旁。三个男人遥遥而立,一方疑惑而戒备,一方讶异而了然。逢生后退一步,侧身,让开身后的屋子。谁知对面的人脚步未动,只眉头紧锁,周身气势愈发凛冽。“你是何人?”“为何在我苍山之地?”逢生充耳不闻,转身走回桌边坐下,斟满三杯茶抬手,“过来坐。”纪时宴浑身紧绷,一步一步走过去,既有被人偷占领域的怒意,也有一种心惊rou跳的熟悉感。“岁礼,坐下。”纪岁礼收起运至掌心的劲气,抬脚坐下,手指搭上桌面。三人都不说话。逢生把茶杯放在他二人面前,收身坐回,“请。”稍顷,纪时宴遮袖饮下,却在衣袖缝隙间仔细观察他。清淡的茶香蔓延在鼻端,微一皱眉,轻抿一口,随即放下茶杯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此乃我师门所在,万不能让外人侵占,还望阁下如实相告。”逢生嘴唇轻颤,眼底带着微弱的光亮,“你不记得我了?”纪时宴跟纪岁礼对视,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一时疑惑,纪时宴反问,“我该记得阁下?”他的眸色一如既往的澄澈,时间也没给他沾染半分浑浊,当真如她所言,他该是如此畅快的活着。逢生面色白了又白,突然捂住胸口低声喘着,手掌不受控制抵在桌沿,几人杯子里的茶水也跟着往外晃。等心痛稍缓,他一脸疲惫的抬头,只觉嘴里发苦。“阁下是否身体有碍?兄长略通岐黄之术,可让他为你看上一看。”不知为何,纪岁礼对这个陌生人没来由的有些好感,见他如此痛苦,恻隐之心顿生。二十四岁的青年早已褪去脸上的稚气与冲动,他端端坐在那里,与身旁清瘦的仿佛时刻要乘风而去的兄长相比,更显一分宁静自得。纷乱的回忆居至心头,逢生抬起泛着水色的双眸摇头,“不必了。”纪岁礼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侧头看向纪时宴,“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是没有变化。他十五年未回苍山,记忆里的画面与这里并无二致,多了的,无非是面前这个虚弱不已的男人。“阁下认得我?”沉吟半晌,他问道。逢生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条折叠整齐的白色手帕,低头看了会儿才摊开放在桌面。“她喜欢青竹,便在帕子上绣了青竹。夕阳半斜之时,她惯常喜爱坐在后山那片青竹林里,一边看着落日西沉,一边喝着我为她煮的粗茶。”“你不记得我,没关系。”逢生抚着绣帕角落的几片竹叶,那里几乎被他磨损了,“她呢?”把帕子朝前送了送,尽量让他们看清上面的绣样,“你们,还有谁记得她?”纪时宴想要去拿手帕,却在碰到青色一角时被人一把抽回,他怔怔的望着对方将它捏在手心小心的摩挲,动作轻的仿佛那是无上至宝。可他的心头,却空空荡荡。“她是谁?”他哑着嗓子问,神情仍然发怔,“喜爱青竹的人,在苍山遗留过的人,是谁?”“不过十年……”逢生捂着绣帕的位置低低的笑着,抬头时面上已经一派寒意,“不过短短十年,你就不记得她了。倘若,倘若时光能倒流,我无论如何,也会拼尽全力不让她救你……”纪时宴莫名有些烦躁,“阁下莫不是在胡言乱语,我该记得何人我自是清楚,还请不要妄言!”“妄言?!”逢生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居然充满了恨意,“她不顾一切救了你,自己却去了性命,独留我一人仓皇而活,现如今,你却说我妄言……”“哥。”纪岁礼突然出声,“你不是说,自己一直在等一个人吗?你可还记得,那人是谁?”两道视线几乎让他无所遁形,纪时宴脑中混乱无比,他揉着抽痛的太阳xue,说,“我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着谁,可等的那个人,他从来都不清楚。他又看了逢生一眼,那双墨黑的眸子充满了对他的愤怒与恨意,捏紧的双拳看上去充斥着力量,几乎下一刻就会挥拳而上。可他没有。“我不知你说的是谁,可十年前确实有人救了我,只是,我们都不曾知晓对方的身份。”他组织着话语,“你说的人,是她吗?”逢生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迷惘的面色,踉跄着往后退,“为什么不是你?”纪时宴不解,“什么?”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你。十年间,他问了自己无数次,可每一次都能找到相同的答案。因为这是她的责任。纪时宴还想再问点什么,那人已经转身消失在了树林间。兄弟俩互相看着,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良久,纪岁礼担忧的看着兄长有些泛白的面色,扶着他往屋内走。这是一个干净又雅致的屋子,看上去还有点眼熟。纪岁礼在屋里走了两圈,捂着乱跳的心口坐下,满脑子都是当年的那坐绣楼。“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