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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小时候因为家仆的捉弄,他对蛇鼠虫蚁这类东西向来敬而远之,现在听说有老鼠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惧怕的反应。寻欢显然也记起来这一点,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就算有老鼠,你寻jiejie也会帮你灭了它。”纪岁礼被拍的一抖,竖着耳朵打量片刻,贴着寻欢半个身体才开始走路。寻欢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和颤抖的睫羽,正想再说些话抚慰他,几米之外的大门又响了。纪岁礼浑身一震,钳着寻欢一只胳膊小声叫她,“……寻jiejie。”“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好不好?”寻欢见他脱手,才抽身离开去开门。“师兄?!”纪岁礼呆立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前方才叫出一个称呼就被哥哥纳入怀里的女子,心口忽的一痛。哥哥回来了。寻jiejie,不会再像方才那样专注的看他了吧?“……师兄?”被抱的太紧太久,寻欢挣了挣发现挣不脱,又不能使太大力去推阻他,只能缓和着声线叫他。“别动。”纪时宴一只手贴上寻欢的后颈,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这才附在她耳边餍足地说道:“让我多抱一会儿,我很想你。”寻欢倏地不动了,一颗心因为他话里的思念柔软了些。师父去世后便只剩他们师兄妹二人,可师父当年与师兄有些误解,临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师父的葬礼也没能参加。寻欢一开始是恨的,恨这样绝情的师兄。可知道了那些尘封已久的来龙去脉后,对于师徒二人,心中便只有无尽的遗憾与怅然。寻欢看着纪时宴,神色认真而专注,“我也很想师兄,所以今天来,是准备接你上山。”“师父他,一直都很记挂你的身体。寨子里有一位隐世名医曾被我救下,有他在,我相信没过多少时日,你的身体一定会康复。”她的师兄宛如他门前栽种的挺拔秀丽的青竹,时而婉约儒雅,时而苍劲昂然。面如冠玉,眉眼浓淡相宜,因着常年病气缠身,肤色白的有些透明,一双浅色眼眸时常氤氲着一层薄雾,既让人捉摸不定,又让人想着要一探究竟。他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发丝凌乱衣衫褶皱,可他看着她的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从大门两旁灌进来几缕细风,将他的青色衣袍吹的晃了几晃,一头栗色发丝也被吹的四散飞舞,有几缕因为挨得太近还扫到了寻欢的脸。纪时宴拈起她脸上一根自己的断发,食指指节拱起,轻柔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好,我跟你走。”第55章兄弟(6)三天后,纪园凉亭。入了秋的天气舒适而凉爽,四角亭周围的青竹随着风波温柔摇曳,传来一阵细小的悉索声,纪岁礼的视线从正前方的一颗青竹移到他对面的女子身上,专注程度让垂手立在一旁的纪伯不由侧目,随即也用隐晦的视线打量她。她正在为大少爷把脉,细眉微蹙眼睫低垂,眉宇间透着几缕凝重,而大少爷——纪时宴盯着覆在自己脉搏上的两根手指,拢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无意识颤了颤。顺着手指上移,纪时宴大胆又贪婪的窥视着寻欢的面容,浅眸深处有幽光缓缓浮动。真好啊。“怎么样?”他温和的笑问着,在寻欢看过来时迅速收起多余的情绪。寻欢收回手,正色道:“赶早不赶晚,师兄还是早些随我上山医治,也好让我放心。”纪时宴放下袖子将胳膊掩着,伸出大拇指摩挲着那块被触摸过的皮肤,垂眼,“好,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留她在纪园不过是出于他的私心,她要他同她一起走,那走便是。寻欢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师兄若是准备好了的话,只需告诉我一声。”“我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你,就绝不会食言。”纪时宴心中一动,“只是因为师父之故,师妹才对我如此?”“怎么会?”寻欢皱眉,“即便是没有师父之命,我也是想要保护好师兄的。这三年以来你四处游历,我始终寻不到你,这次来绥远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你在不在这个落脚处,还好,我等到你了。”分明是让人安心的说辞,可纪时宴却仍旧有些不满,只不过都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沏好茶倒上,等热气变少他才把茶杯放在寻欢眼前,面带笑意,“师妹这样说,我很开心。”“那就好。”寻欢心中一松,当即饮下茶水。一边的纪岁礼看着两人达成协议有些着急,他从哥哥身侧挪到对面寻欢的位置旁,扯着她的衣袖摇了摇,“寻jiejie,我能和你一起去吗?”知道哥哥此时也在看他,纪岁礼忐忑的忽视过去,鼓起勇气陈述自己的渴求,“你和哥哥走了,这里又只剩我一个人。寻jiejie,带我走,好不好?”只要寻jiejie开口,哥哥就没有拒绝他的借口,这样一来,他便能一直跟着她。寻欢见少年满脸期待,有些不忍,“只要你哥哥同意,逍遥寨随时欢迎你来。”这是要哥哥发话了,纪岁礼当即紧张起来。哥哥他,会答应的吧?纪时宴没有错过自家弟弟紧紧锁住他的执拗眼神,心中既感到好笑,又有一丝莫名的烦躁。瞥见寻欢安慰他的温柔神态,便只想顺着她的意了事。“师妹,辛苦你了。”说完同纪岁礼点点头,“同我们一起可以,但你寻jiejie的地方不是家里的后花园,可以容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所以你一定要听话,懂吗?”最后的反问隐隐有威胁的味道,纪岁礼松口气的同时忽然又把心绷紧。两个人都笑望着他,纪岁礼抱住寻欢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寻jiejie真好,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让你为我烦心。”寻欢和纪时宴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和纵容。天色将晚,夜幕早早降临,就着四周微亮的天光,寻欢跟兄弟俩道了别就转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寻欢将稍许内力逼在指尖,冷喝道:“出来!”没有现身。寻欢移动脚步走到半掩的窗边,“跟了我三天不累吗?你最好自己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一阵风过,一道瘦长的黑色人影轻飘飘落在寻欢面前。他戴着一张黑色布巾,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很是眼熟,尤其眉宇间浓郁的墨色。“是你?”寻欢卸去指尖的气退到红木圆桌旁,“你为何要跟着我?”还一跟就是三天。掩在布巾下的双唇抿了抿,逢生慢慢揭下黑布,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