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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疼。她遭难前大概是个爱笑的姑娘,微翘的眼尾和唇角的笑纹到现在也没彻底消失,只不过,怕是她再也不会笑了。见自家小姐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筝艺不自在的侧了侧脸,将手上的汤盅放在桌子上,“小姐,喝汤。”遭逢大难,她便再没有旁的想法了。小姐救了她,为她报了仇,这里就是她唯一能扎根的地方,而小姐,是她立誓追随的人。寻欢轻叹一声,把书本推向另一边,揭开了她端来的汤盅。“很香。”寻欢轻挥热气,从托盘里拿了个小碗,倒了一半汤水在碗里,“小艺,坐下。”筝艺不疑有他,听话的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寻欢满意的颔首,把小碗推到筝艺面前,“来,我们一起喝。”诸如此类的分食事件发生了太多次,筝艺看着小姐含笑的明眸,心中一热,端起小碗准备大口喝下。“有些烫,你的嗓子承受不了。”寻欢敲敲桌面,“终有一日我会帮你复原,在这之前,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它。”见她乖巧的捧着碗吹气,寻欢笑着低头,轻啜一口汤汁。一主一仆正安静的喝汤,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寨主,有急报!”寻欢接过筝艺的手帕轻拭唇角,待嘴上干净了才递还于她,“退下吧。”“是,小姐。”筝艺收好汤盅,端着躬身往外退,路过来报的山贼时,侧目瞪了他一眼。小山贼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毛,本就弯下的腰又低了些。寻欢见他似是在发愣,不由出声提醒,“何事如此急切?”小山贼交握的双手一紧,眼珠不敢再乱转,“据守卫处来报,山下有人闯入,阵关已经……已经被破坏了一层……”“可知来者何人?”声音在身前响起,小山贼才发觉寨主走到他跟前了,一颗心突然狂跳起来。“小的不知……不知来人是谁,但他似乎受了伤,此刻正被押在第一关。”寻欢瞥了他一眼,思忖片刻,立时运功往山下跑。不管来的人是谁,没有通过守卫的传报而自行闯关,于山寨来说,是敌人的可能性最大。师父教她的踏风本就登峰造极,只不过她愚钝,五年的时间也只学到了第七层,但也够用了。目前还没人能追的上她。一刻钟后,寻欢已经到了山脚。“寨主!”“寨主!”守卫们看见那道纤瘦的黑影一惊,在看清面容时纷纷拜礼,眉眼间都是恭敬。“有人闯山?”寻欢轻抬右手,示意他们起身回话。“禀告寨主,那人被我们扣留在守卫亭。”“也罢,我随你们一同前去,顺便看看何人如此大胆。”两排守卫让开一条宽道,“寨主请。”寻欢走在前面,一边同守卫们说着话,一边四处巡视阵法布置。“阵关果然被破了。”寻欢走到阵法前弯下腰检查,在石块缝隙中看到了一支断箭,银色的尖端还残留了几缕鲜红的血迹。“拿块布来。”寻欢吩咐道。把断箭包好,阵法重筑,寻欢继续往守卫亭走。“参见寨主!”两个拿着枪杆的守卫看见寻欢心里一突,互看了两眼才侧开身体让出木门,“闯关者就在里面,还请寨主小心。”寻欢颔颚,“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是!”推开坚厚的木门,寻欢在角落的草垛上看到了一团黑影。挥手将门关上,继续往里走。来人受了很重的伤,黑衣破碎伤痕累累,身下金黄的草垛上全是血迹。一张脸藏在黑色布巾下,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双黝黑剑眉因为痛苦高高拢起,衬的一旁的肌肤更显灰白。居然是将死之像。站在原地打量了会儿,寻欢抬脚向前,在来人身侧蹲下。除了胳膊上明显的飞箭痕迹,别的伤口可不是在闯关时所受。寻欢感兴趣的挪了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检查他的伤口。可还没等她碰到他的衣服,一枚闪着银光的飞镖就向她刺来,却由于主人力道不够,如此近的距离也没刺上。寻欢先是一惊,随后一个璇身后退,手上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可那人又没有动静了。看到他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在往外流血,寻欢揉了揉鼻子,确定他并未醒来才又上前。还未近身就条件反射地攻击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寻欢看着一地的鲜血,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屏息出手,迅速封了他周身的大xue。几个呼吸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再没有血迹渗出。“来人!”寻欢朝门口喊了一句,立刻有人推门而进,“寨主有何吩咐?”寻欢横托着那人走到守卫亭外,“此人我先带回寨子里,方才的阵法我已经恢复好了,你们近日来加大巡逻时间,有外人闯入立刻禀报。”“切记,需以自身为重。”守卫们心底一暖,脸上的神色越发坚毅,“请寨主放心!”“如此便好。”寻欢点点头,立刻飞身而去,徒留身后一杆子或仰慕或艳羡之人。回到寨子里,寻欢想了想,还是抱着来人去了药堂。正在杵药的药童看见自家寨主抱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寨主好。”“小净,你师父呢?”寻欢把人放在靠墙的躺椅上,垂首问道。小净担忧的看着寻欢满身的污迹,指了指后门,“师父正在后面休息。”“去将你师父叫来,快!”寻欢看着药童出门,才从水桶里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清洗一番。“你又受伤了?”刚擦完手,身后就传来一道略微苍老的担忧声。寻欢放下布巾,“孙叔,不是我。”随后指了指躺椅,“是他。”孙叔立马放了心,白了眼寻欢,“老夫还以为是你才急急赶来。”等看到躺椅上身形破碎的人后,恨铁不成钢的继续瞪她,“这又是你救回来的?”看到她讪笑,孙叔轻哼一声,“你倒是好心,小净,把我的箱子拿过来。”寻欢给小净使了个眼色,主动接过箱子,乖乖的站在躺椅另一边。“孙叔,他还有救吗?”孙叔抚了抚雪白的胡子,“这么关心他,莫非,这是你的小情人?”寻欢脸上的笑意一僵,“孙叔!”撇了撇嘴角,孙叔当即把上脉,“凶什么凶,再凶我不治了。”寻欢讨好的拖了个椅子过来,扶着孙叔坐下,“那哪儿能呢,整个寨子里只有您才能救死扶伤,您要是不救,我们逍遥寨也找不出比您还厉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