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0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之小可怜、我的重生跟你有关、齐神,我不是报酬![综]、重生1997、玄学大师在现代[古穿今]、神棍影后十八岁、总裁大人的懵逼日常[系统]、侯爷宠妻成瘾(穿书)、白月光与朱砂痣(穿越)、仙车梦中来
,并在和对面一位选手对线时故意一技能顶到墙上,看似不经意地被对面一套带走。那位选手是KPL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最近的比赛中有着十分出色的表现,并且日常也是打野位。因而对于谁才是KPL第一打野,此问题素来备受争议。今日总算是一见分晓,在经济持平的情况下,R被单杀,高下立见。顾悠悠看达摩的技能施放就知道,这是人为故意的让步,而并非所谓细节上的失误。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不能发现R在打这局游戏时,一直抿唇。对于一个职业选手来说,随着蓄意送人头的失误,那种深埋在电子竞技血脉中永不言败的骄傲也付之一炬。六分钟后,节目组宣布了第一个集体buff,职业选手的攻击将减半,持续时间一分钟。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职业选手的水平依旧呈现压倒性优势,于是这一次,buff延伸到了游戏之外。R被要求站在甩脂机上打游戏,cao作难上加难。就像一个人,用各种奇妙能力制住他的手脚之后,还要逼迫他嘴角噙笑来承认自己的失败。达摩放走了本来必死无疑的孙尚香,赛后主持人专门把这个场景拎出来进行点评,把明星的cao作夸得天花乱坠。“R,刚才那波精彩cao作有没有秀到你?”小jiejie把话筒递给R,示意他给点评语。聚光灯从头顶射下来,把R笼罩在暖黄色的光束中。如果时间放慢的倍速足够大,就会发现他微不可见地低下了头,把所有情绪都隐没在阴影里,然后咬紧牙关,胸膛随之起伏。纤长的上下睫毛结合在一起,遮盖住刹那间的浮光掠影。他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水润的眼睛里光芒流转,特别好看。“刚刚孙尚香的cao作的确很亮眼,我本来想杀她的,结果失败了。”冰封的气息蔓延出来,R整个活动都很配合,但并不像从前那样活跃。况且节目的重心也有所转变,站位的时候他一直游离在人群的边缘,黑色的队服套在他身上,更像是暗夜里的幽灵。倒是单杀他的那位选手迪安备受瞩目,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舞台C位待遇。以前R就经常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玩世不恭又帅气的笑容是他的招牌表情。顾悠悠在电视前面怔住了,她怀疑自己在幻听。可刚才那句话真真切切是从宗介本人口中说出来的。再看向一旁的阿夜,他也是疲倦地笑着,然而单薄笑容下的阴霾却怎么也扫荡不去。如果是在现场,她大概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台去把他拉下来,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他。这或许是粉丝的通病,就算全世界都与自己的偶像为敌了,也容不得有任何人给他画上一点黑笔。晚些时候,顾悠悠在书房里伏案写作。自从成了赫赫有名的作家,随笔也变成举足轻重的东西,这次她想构思一个电竞的短篇,关于那些不计代价的沉重荣誉和伤痕累累的破碎之心。正写到转合部分,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宗介回来了。两个人同居一年,他时常因为队内事务繁忙而早出晚归,但永远开门都轻手轻脚,生怕打扰到浅眠的她。“回来啦。”顾悠悠轻声说,不忍心提起白天的事情,就换了个角度委婉道:“你一定很累吧。”她光着脚丫子从电脑椅上下来,屁颠屁颠跑去倒热水。“嗯,参加完活动本来五点钟,出来给粉丝签了名,然后回队里办了点事情,结果就回来晚了。”宗介低着头脱鞋,积累到临界值的困倦排山倒海而来。顾悠悠端着茶杯来到客厅,昏黄的灯光之下,那个少年的背影和记忆里无数次重合在一起,但却莫名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黄色的虚边,仿佛眨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心慌像蚂蚁从她心底爬上来,水杯里的水剧烈摇晃,被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接过去。那只手一如既往骨节分明,只是手心不再是粉粉嫩嫩的肌肤,尤其是指肚部分,由于长期摩擦变得微微粗糙。“谢了。”宗介呡了一口,温暖的水顺着喉咙一路直下,把所有虚伪而繁重的面具卸得干干净净。然后他伸手把顾悠悠拉过来,手掌从她脑袋顶上蹭过去。顾悠悠往前倒去时眼前一黑,随即惊呼:“诶!灯……”随即她跌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连他骨骼结构的起伏都烂熟于心。宗介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具有奇异的磁性:“让它关着吧。”他的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另一只手从她膝盖对应的下方穿过去,抱着她放到软绵绵的沙发上。蜡烛微弱的火光在背景里摇曳,香气潜入空气中,在封闭的室内飘散着。明明是个缠绵悱恻的夜晚,却变成两个人相互取暖。他没有过分地动手动脚,只是紧紧地把她圈在怀里,下巴顺势搁在她的颈项凹陷处,像是边缘凸出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一块镶嵌之处。从前这个怀抱总是坚定而温暖,仿佛是坚不可摧的城墙,会把所有的魑魅魍魉都抵挡在外。但此刻它无比脆弱,最近他受了很多,身板越发单薄。宗介还是用习惯的姿势搂着她,顾悠悠听见他闷闷地说:“悠悠,你是今天第一个问我累不累的人。”顾悠悠的心跳骤停,然后猛地收缩,仿佛遭到重击。“嗯,我知道。”她柔声道,反身回抱住他,感觉到拿微微磕手的脊椎骨,除此之外实在不知所措,她头一次这么憎恨自己的无能,看着心爱的人奔波劳碌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无光的黑夜里提供一个毫无意义的拥抱。顾悠悠语带慌张:“我能帮你做什么吗?要不然这个月我去俱乐部做兼职吧,能帮你分担一点是一点。”语音刚落,却感觉到后背靠着的肌rou僵硬起来,经脉在皮rou之下紧绷,连同他的呼吸一起变得粗重。宗介的唇顺着脖颈摸索,直到吻住她的唇。咸涩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无助感在寂静幽深的夜里生根发芽,长成无法动摇的参天大树。他的吻依旧很轻,触感柔软,却带着些许的绝望,在一次一次的索取之间企图找到温度与暖意。顾悠悠闭上了眼睛,任凭他从自己身体里攫取。他的手从顺着脊背往上攀爬,沿途带起一串鸡皮疙瘩。像是若有若无的火苗撩过肌肤,还有空调吹出来的冷风,热烈与凉爽诡异地混合在一起,让她打着寒战,一会儿置身在冰冷的喜马拉雅山巅,一会儿又坠入维苏威火山guntang的容颜。极端的体验折磨着她的心智,像无数的蛊虫在撕咬着仅存的意志。他们在黑暗中静默了许久,完全的与世隔绝,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宗介抱着她的姿势小心翼翼,又定如石雕,仿佛是狂风暴雨中漂泊的旅人,正伸出手去抱住唯一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