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公主难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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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诗告诉我,那日少曦换了宫女衣服,与她们出了密道逃到宫外,守在宫外一直未逃的锦良姑姑和禁卫李达找到了她们。少曦本想去楚国,思忖之后却直接朝着魏国而来,李达护着她们,混在逃难的流民中间,沿途乞讨躲藏,已来到距首阳不远的卫登镇郊。

一路惊吓劳累,忍饥挨饿,少曦和佩茹都病倒了,她和锦良姑姑勉力靠替人补衣洗衣做活,挣些微薄银钱。一日她独自在河边洗衣时,不曾防备被人从背后捂了口鼻,敲晕过去,醒来时已在人牙子的车上,无力逃脱,被运到了首阳。

第二日,城门一开,我便急急赶去卫登,在镇里镇外打听了两天,一无所获。我猜想少曦之所以要来魏国,大约是要去寻那与我有着婚约的八皇子萧歆,所以或许她们已启程去了首阳。我便又急急赶回首阳,悄悄摸到萧歆的翎王府外,坐在不远不近的茶楼里静静等了两天,仍是不见少曦踪迹。

我心急如焚,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心意

这一日我仍就坐在茶楼里,灵机一动,要来纸笔,一边盯着街上行人,一边画起画来。

一连画了十几张,手腕酸麻。

正揉着手腕,萧朔一身富贵闲人打扮悠悠然走过来,坐在对面。

不等我招呼,他信手拿起一张画纸来,端详一会,不解地问:“阿辉,这几日都不见你人影,你却在此处画这么些鸭蛋做什么?”

我瞪他:“画的是太阳,不是鸭蛋。”

他无语地看我一眼,又念起纸上的字来:“江南一别去,孤月对梧桐。清辉长相待,朝旭何时来?”

他嘴角弯起,不客气地评道:“你这诗作的,没头没脑,甚是不通。”

我白他一眼,觉得近来他越发没正经了:“你一个王爷,不为朝政cao劳,见天管我一个闲人作甚?这会又充起酸腐文人来了。”

他仍是满面春风地笑着:“今日天气好,忙完公务便出来寻你。走,我教你骑马去。”说着就过来拉起我。

我一刻也不想离了这里,连忙婉言相拒。

他似知我心思,转眼看向街上:“这翎王府虽不及荣王府气派,却也建得不错,你别是又想进去探访一番吧?你若对王府感兴趣,倒不如去我府里探一探。”

见我不动,他宽慰似的摸摸我头:“乐非会守在这,今天谁进出了翎王府,晚间他会告诉你的。这些字画,我会让人贴在城中各处。”

我待要辩解,他不容分说拉了我走出茶楼:“我觉得你还是学会骑马比较好,下回出远门便可骑马,省得你步行劳累。”

我去卫登镇时匆忙,并未和他打声招呼。想到此处,不由觉得歉疚。

他已轻叹一声:“阿辉,你不想告诉我便不要说了。我想帮你,只是不愿见你辛苦,”他低头凝视我:“你这几日没睡好,眼下乌青。”

他抬手欲抚我眼睛,半途又手一收,顺势理了理自己鬓发,什么都没发生似地一笑:“走吧。”

到了城郊,早有下人牵了两匹马在道旁等着。

萧朔仔细同我讲了骑马的要领,我觉得他甚是啰嗦:“哪有这么些讲究,还是让我先在马上练习一下。你也知道我轻功卓绝,骑个马难道还能摔了。”

他自嘲一笑:“也对,我多虑了。”便牵过一匹棕色的马来。

我却瞧着另一匹眼馋:“我骑那匹黑色的吧?那匹模样俊多了。”

他耐心道:“这匹脾性柔顺,适合初学的人练习。那匹黑色的,呃,模样虽好,脾气却烈,不服生人,万一摔了就不好。”

我却只顾瞧着那黑马,毛色油光水滑,肌腱结实有力,鬃毛飘洒,眼神睥睨,端的是一匹好马。萧朔见状,笑叹道:“拿你没办法。”抬手唤道:“墨金,过来。”

那黑马受他召唤,便踱过来,将头矜持放在他手上。他顺了顺马头鬃毛,趴在马耳朵上不知说些什么,说完,拍拍马背,扶我上去。

我上了马,轻抖缰绳,小步颠了一圈,便觉骑马真是小菜一碟。那马似乎感觉到我得意,忽然扬起四蹄奔跑起来。我乍然一惊,缰绳脱手,人便在马上摇晃起来,好在脚上带力,并未摔下去。

那马倒似要教训我,加速跑起圈来。我一时慌张,本可提气跃下马去逃到一边,想起自己方才的豪迈言语,又不甘心失了面子,便趴下紧紧抱住了它的脖子。

那马更加嚣张,便原地撂起蹄子来。

我只好死死抱住它脖子,不敢松手。

萧朔早已奔过来,手一拍马背,人已腾身而起,落坐在我后面。他一手紧搂住我腰,将我拎起来稳在他胸前,一手抓起缰绳,勒了勒,喝道:“墨金,不得淘气!”

这马渐渐安静下来,仍不满地打着响鼻。

他松口气,低头问我:“还好没摔着。吓着了吧?”

我晕乎乎地摇摇头。

他在耳边大笑,驱马缓缓前行,给我示范:“你看,手要这么握着缰绳……”

他两只手拿着缰绳,我被圈在其中,被一股温暖气息围着。隐隐闻到他衣襟上似有香料的味道,温和清朗,恰如其人,不由问道:“你身上是什么香啊?好闻的很。”

他想了想,停下马来,伸手松松里襟,拉出一块色泽莹润的靑玉来:“我衣服素不熏香,你大概闻到是这块玉的香味。”

这玉坠是个小巧的长命锁形状,我凑上去嗅了嗅,果然是这玉的香味。这倒稀罕,我啧啧称赞。

他大方一笑:“你既喜欢,便把这玉送给你。”

我推辞不迭,他已径自将绳扣从自己脖子上解下,系在我脖子上,让那块玉坠进我衣襟下。

那玉便在我脖子下面贴着皮肤坠着,犹带着他的体温。

马儿小跑起来,那玉便轻轻在皮肤上摩挲,温润的触感生出些酥软,从心口传至四肢,我便更握不好缰绳了。

他声音含了笑意,在耳后问:“这下可想换匹马骑了?”

我晕乎乎地点点头。

北方的艳阳刺眼,照得我双颊gun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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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画贴出去后,我便整日坐在城南的栖梧阁中。

城南多酒家,栖梧阁便是街口第一家,很容易就能看见它的招牌。少曦若真的到此,必定不会错过。

乐非报说,翎王府上并未有生人上门,应是少曦尚未去那。贴出去字画上画了个太阳,又题了一首暗含我们俩名字的诗,首阳城中与“梧桐”两字沾边的酒家也仅此一家。少曦聪慧,若见了字画,定能猜到是我在此等她。

枯坐大半天,却总不见人来。我强按心焦,尽量想些别的事情。

昨日骑马归来,我想着玉坠本是贴身物件,收了总归不妥,便极力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