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胸口碎大石

    大赤天太清境，玄气所成，其气玄白，人道升仙境。

    太清九仙为：上仙、高仙、太仙、玄仙、天仙、真仙、神仙、灵仙、至仙。

    杬羽仙君，乃是道德天尊座下，鬼谷真仙徒孙，妙真玄仙羽化飞升之处:

    首阳山玄都紫府八景宫之幽然四峰中春日峰凌云上仙座下首席大弟子。

    幽然峰自上古以来就是一峰独秀，据说千年前妙真玄仙羽化飞升之时，凌峰仗剑，引出劫雷，迎雷而上，劈出四剑。

    后幽然独峰在剑气中化为四峰，乃是如今的春日峰、夏树峰、秋霜峰和冬河峰。

    道德天尊门下鬼谷一系传承诡秘，所学庞杂，社会纵横、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

    座下弟子皆无所不窥，无所不入，无所不破，无所不通。

    杬羽仙君作为传承千万年的春日峰首席大师姐，按理来说应该天赋异禀惊才绝艳才对。

    只可惜当年她上山修仙求道之时半道上第遇到的第一个人是隔壁冬河峰的疯癫小师叔。

    ……

    斗转星移，时光流转。

    六十年前。

    杬羽仙君此时此刻还不是仙君，她还叫元雨，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地在街边求生的江湖卖艺跑龙套的十四岁小妞罢了。

    “元雨，胸口！”

    “好嘞！准备好了！”

    “元雨，大石！”

    “哈！吼！来吧！使点劲儿砸！”

    “走过的路过的借过的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正宗的官家小姐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啊！

    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别的店儿有这稀奇活计了啊……”武大壮一边敲锣一边绕着人圈走，小童很有眼力见地端着盘子跟着跑。

    一圈儿下来，盘子里铜钱铁钱装了大半，甚至还有几个银稞子。

    元雨鼓着腮帮子，咬着牙，绷着脸，看着盘子里的银钱她心里就美滋滋的只想笑。

    诶？今天的石头好像比昨天的厚重了几斤？

    她勾起小腿，扭动身躯，尽力将本就单薄的衣衫绷紧。

    面上却佯装痛苦，嘟起红唇千转百回地喊道:“大壮哥哥，你下手可轻着点儿，奴家承受不住！”

    围观人群“轰”地缩紧了一圈。

    胆儿大的地痞蹲下仔细瞧着她因大石而变得扁圆的胸口，还探出手假装试大石重量，实则手指已趁机插入单薄的衣衫搅了两搅。

    胆儿小的书生咽着口水，目光从被压得扁圆的胸游离到细弱的手，最后结结巴巴地叹息:“有辱……真是有辱斯文！”

    武大壮举起大锤，蓄力作势要砸，架势摆好后却久久未砸。

    他发丝张狂地披散在后背，侧颜硬朗，胡茬修理得恰到“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好处。

    蓄力后手臂上青筋盘虬，脖子上汗珠将落未落，一路调皮地滑进短褂，消失在小腹处……

    “砰”大锤终于落下，压在元雨胸口的大石溅出几粒碎屑应声碎成两半。

    元雨趁势滑下板凳，捧住胸口坐起身，娇哼一声吐出一小口血来。

    “啊！这可如何是好？”武大壮慌慌张张地扔掉大锤，一把捧住元雨的脸。

    ……

    临街二楼的窗户缓缓合上，一美貌妇人团扇半遮面，美目如盈盈秋水般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抿唇低笑:“如何？可还中意？”

    少年十五六岁，身长如劲松，面白如冠玉。

    正是陌上人如玉，翩翩佳公子的长相和年纪，却穿了一身老成持重的玄色骑装。

    “母亲，可还中意？”少年面无表情地反问。

    “呸！小兔崽子！”美妇假意啐了一口，美目流转，媚眼如丝穿过窗缝盯在武大壮因蹲下而鼓胀虬结的大腿上。

    半尺长的金制护甲轻轻刮在窗棂上，“沙沙”仿佛苏醒的春蚕噬咬着脆嫩可口的桑叶。

    “嘁！”少年冷笑一声，推开门缓步走下楼梯。

    元雨看着那少年闲庭信步般走到跟前，脚一抬，脚尖点在武大壮肩头:“一边呆着去！”

    武大壮见状立刻起身，垂着双手，躬身退到一旁，却听身边一娇俏婢子轻声道:“这位壮士，我家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