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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董飞卿笑得眉眼飞扬,心里却为之动容。程询端起酒杯,俊朗的容颜上尽是温和的笑意,“好好儿待她。”“一定。”董飞卿与叔父碰杯,一饮而尽。会好好儿待她、疼她、宠着她,就算把她惯得每日嘚瑟,也心甘情愿。因为,那就该是她该拥有的光景。叔侄两个在席间谈笑风生,随后道别。董飞卿进家门之前,留意到了停在门前的两辆马车。刘全迎上来,禀道:“袁琛、秦桦到了。”“这么快?”董飞卿略有些意外。刘全却笑道:“前几日跟您说的时候,人就在半路了,好几日了,又是日夜兼程地赶路,今日前来,小的都觉着迟了些。”董飞卿牵了牵唇,“人呢?”“去了内宅,夫人跟夫妻两个说话呢。”董飞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我要见的人,带回来没有?”“带回来了。”刘全侧身打个请的手势,“就等着您询问呢。”董飞卿大步流星地走进倒座房。他要见的人,一个是董府的管家,一个是作为陪嫁丫鬟进到董府多年熬成管事的薛mama。蒋徽对董府、陈嫣恩怨的态度是不着急。他也不着急,只是选择了最省时省力的方式而已。他在董家上下人等心里,就是个活阎王、瘟神,既然如此,为何要绕着弯儿地打探消息?把绝对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拎到面前询问便是。大夏天的,他可不想自己和小妻子为这档子事忙碌太久。第58章真相(1)厅堂之中,蒋徽坐在太师椅上,颇为好脾气地与夫妻二人寒暄。袁琛、秦桦坐在客座,后者紧张得不得了,也并没掩饰。这时候,蒋徽已经知道,秦桦今年二十岁,袁琛今年二十九岁,成婚至今,尚无儿女。平心而论,秦桦正像董飞卿说过的,显得文文弱弱的。袁琛身形高大,轮廓棱角分明,显得沉稳内敛。两人从速赶至的原由,蒋徽之前已经听友安说了:董飞卿派出去的手下不知看出了什么端倪,直接把袁琛劫持了,随后,秦桦为了夫君,老老实实地跟着日夜兼程地赶路进京。——单看这件事,秦桦很在乎袁琛。蒋徽喝了一口茶,问秦桦:“你与曾太太——也就是陈嫣,真是远房表姐妹?”秦桦听得陈嫣的名字,面色更差,诚实地道:“不过是我娘家和陈家祖上稍稍有点儿渊源,也不知道是怎么论的,先前走动时很少。大概是四五年前,陈嫣主动开始与我来往,我娘家自然喜闻乐见,却不知道……”她语声顿住,笑容苦涩。蒋徽看向袁琛,“尊夫人的一手好书法,你见识过么?”袁琛点头承认,“早在我提亲要她下嫁之前便知道。”蒋徽已经揣摩出了些苗头,“说说你们的姻缘。”秦桦垂眸看着近前方寸之地,轻声道:“我身在闺中时,意中人是董公子。曾经送过信物给他,被原封不动地送回了。当时特别难过,却也看得开。“随后,遇到了袁琛。我的心迹,他自一开始就知道——我从小习字,便是临摹董公子的行楷,别的写的都不好……”蒋徽语声和缓地打断她,“此事怎么说?你怎么会从小就临摹他的字?”秦桦回道:“六七岁的时候,家中有人有幸从董家得来一些董公子的笔墨,我一看就喜欢他的手法。真的,只是这个缘故。“大一些之后,我自己设法四处寻找他的字,倒并不是很难的事。董家……有的下人贪财,给些银钱,便能擅作主张,把自家公子的笔墨借给人一段日子。”蒋徽扶额。有些年里,董家的下人没规矩,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秦桦见蒋徽没有追问的意思,说起先前的话题:“这些,在成婚之前,袁琛都是知道的。“我愿意嫁给他,但是,亲人都不赞同,觉得与商贾结亲,实在是面上无光。“我如何都要亲人同意,到末了,他们让我如愿,但是有言在先:嫁出去之后,不需再回娘家,更不能以娘家的名头帮衬袁家的生意往来。为此,我就一直没回来过。“我们的姻缘,就是这样的。”蒋徽颔首一笑,“依我看,你出嫁之后,应该过得不错,袁老板待你很好吧?”“是。”回话之后,秦桦下意识地望向袁琛,愧疚地道,“他待我很好,我回报的却是一再连累他。”夫妻二人四目相对,袁琛只是回以柔和的一笑。蒋徽看得出,他们之间,如今已经感情匪浅。很明显,秦桦不是为了感情钻牛角尖的人,在出嫁之前,说不定就已被袁琛打动。蒋徽猜测道:“原本,你们应该过得更好,只可惜,你那一手字,成了陈嫣拿捏你的把柄。”“的确如此。”秦桦用力地咬了咬唇,神色转为愤懑,“我拿她当亲姐妹,可她却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字是一回事,她还收买了我房里一名大丫鬟——我出嫁前,那名丫鬟请辞,我念着数年的主仆情分,加上辽东离京城实在是太远,没必要勉强下人随行,便答应了。“这三二年,她屡次向我们索要大笔银钱。“我们若是不照做,她就要散播我们成婚前苟且的消息,再加上那手字……我定会成为世人唾弃的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倒也罢了,亲人也会跟着抬不起头来,少不得迁怒甚至整治袁家。秦家在京城籍籍无名,却也不是袁家这样的商贾惹得起的。“再怎样,我也不想成为婆家、娘家的祸水。”蒋徽嗯了一声,继而道:“所以,你们两个便听从陈嫣摆布,从不曾想过,公子是否无辜。”“……”夫妻两个同时低下头去,无言以对。“两年多,那么久的日子,你们从没想过从中周旋么?”蒋徽问道,“公子要是真被陈嫣害死,你们能够心安?”二人仍是沉默。蒋徽轻轻一笑,“幸好陈嫣只是让你们帮衬银钱,若是让你们赚黑心钱、坑害百姓,你们是否也要照做?”袁琛低声道:“是我无能、蠢笨,始终后知后觉。而且,总觉得她不会也不能够伤及董公子,又没再醮的打算,迟早能放下那份执念……有一些事,我们到如今都是一头雾水。”秦桦补充道:“直到她让我写那封信的时候,我才惊觉,她应该对你也起了歹毒的心思。”蒋徽不置可否,思忖片刻,道:“今夜横竖无事,你们不妨与陈嫣见上一面,叙叙旧。随后,我再给你们安排一件事。”停一停,又道,“做得让我满意,我帮你们取回那些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