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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拂,树叶飘落,沉静优雅的男子,站成了一道最明亮的风景。安宁郡主呆呆的站在远处,眸光落在他身上,就再移不开。一直到低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她才回过神。“好看吗?”他轻声问道。“啊?”安宁郡主又是一呆,还未反应过来,他跟赶车人说了几句之后,率先掀开车帘坐了进去,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你是自己走回去,还是我抱你进来?”安宁郡主:“……”光天化日被他抱起,她还有脸活吗?等她默默的上了马车,他已经坐在车内,拿着一个书册在手中轻翻。书册?什么书册?安宁郡主一愣,眸光落在书名上,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是昨日从阿姐那处顺过来的不良书册,还没来得及销赃,被她偷偷藏在马车下,他……他是怎么翻出来的?安宁郡主伸手就要去抢,怎料,他早有察觉,身子微侧,扬起手,躲过了她的攻击,眸光落在她面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竟然看这个?”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书,那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相互搂着对方,做着不可描述之事。安宁郡主在一开始的羞涩,羞耻,尴尬……种种纠结情绪之后,通红着脸,佯装镇定,道:“随意翻旁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尚未出阁的女子看这个就道德了吗?”还被未来夫君逮了个正着!安宁郡主硬着头皮狡辩:“不行吗?本郡主这是博览群书……”“博览群书?”念着这两个字,张澄泓面色有些阴沉,一把将她往怀中一带,大手禁锢住她,“你想学这个?”“我……”“你什么?”眸光紧紧锁着她,见她面色涨红,瞪着自己说不出话来,张澄泓想说你若是想学,待大婚之后,我自会教你,却也知道,此话一出,小花猫怕是要被她吓跑了,他那夜喝醉了酒,没能控制得住自己强吻了她,已经吓了她一次,他不想再吓她第二次。他怕把她吓到了,她如前世那般逃婚就不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抓住她第二次,也怕如前世一般抓住了,他们的命运不变,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带你去个地方。”张澄泓叹息一声,将她放开,整理了一下被她压皱的衣裳,“日后看些该看的东西,这些……我替你没收了。”安宁郡主嘟着嘴,眼眸不住往他手上飘,眼看着他将书册一卷,收了起来,不甘心道:“这是我的马车。”意思是,要去哪里,我说了算。张澄泓声音带着笑意:“已经事先得到了你爹的应允。”“……”安宁郡主咬着唇,面色有些悲愤,自从他家上门之后,她爹娘俨然将他看成了未来准女婿,尤其是阿娘,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着,张澄泓这孩子文物双全,性格沉稳,又在朝中担任要职,是一个可靠之人,要她珍惜。可是……再怎么喜欢,也没有婚前让他们单独相处的道理啊。男女大防呢?她爹是有多信任他!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张澄泓唇角勾起,“你我已过小定,婚期已定,无须太过拘泥于俗礼。”“可……”安宁郡主低垂下头,“可我们……”想到阿姐说的话,她咬咬牙,鼓足勇气道:“你若是为那晚负责,大可不必如此,婚姻大事,不比寻常,还是要慎重。”张澄泓点头,这个确实,只是下一秒,他一下子黑了脸,只因身边的女子继续说出了“心里话”:“只是一个吻罢了,我便当是被鳖鱼碰了一下,不碍事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虽然订了亲又退,对你我皆有影响,可也好过日后的相看两相厌……”“相看两相厌?”张澄泓面上的笑容敛去,唇角紧抿,深深的看着她,安宁郡主一怔,闭上了唇。他迟迟不曾言语。久到安宁郡主开始坐立不安时,他才淡淡的瞥过眼,声音很平静,“你原是厌我的?”安宁郡主的心咯噔一下,“我……”她喜欢他啊,怎么会厌恶……只是这话,当着她的面,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若是他不喜欢她呢,那她说出来,岂不是自找死路。她脸皮虽厚,可也是要面子的,她不喜欢自作多情。张澄泓久久地看着她,良久,垂下眸,“也好。”厌就厌吧,至少,记住他了。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安宁郡主从他面上看到了一丝落寞,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马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般安静的与他待在一起,还是这般封闭的小空间,安宁郡主很不习惯,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其实……也不是很厌。”“我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也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张澄泓眉头一挑,这是她的心里话?他心情略好,低声道:“你若觉得快,我们可以慢慢来。”安宁郡主瞪他,“慢慢来,你还请了媒人上门,日子都定了。”张澄泓一脸的理所当然,“孤男寡女,若是没有名分,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如何慢慢来?”更何况,她迟早都是他的,早点,晚点,又何妨?他只是怕,他下手晚了,她会被旁人娶了去。安宁郡主:“……”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力反驳!马车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安宁郡主一会儿看车外的风景,一会儿看他,良久,磨磨蹭蹭的凑了过去,“你喜欢什么?”张澄泓本是眯着眼睛考虑事情,闻言,淡漠的眸光一扫,不紧不慢道:“诗词歌赋,赛马,射箭……还有你。”安宁郡主连连点头,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没能反应过来,“啊?”了一下。还有你?还有你?……这三个字在大脑中不断的回想,拆开来看,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也听的明白,可是组合在一起,她就迷茫了。安宁郡主呆呆的看着他,清朗的眉,温润的眼,高挺的鼻,微微弯起的唇,深沉的眸光,端坐在身旁的人,如谪仙一般清润俊朗……心跳顿时不受控制了。安宁郡主动了动唇,好久,才发出声音,“你……你说什么?”“我说喜欢的……还有你。”她微红的脸颊落入眼底,张澄泓眼中有光芒闪过,“你问这些不就是想了解我?欣怡,真正了解一个人,是用心的,而不是用问的。”安宁郡主嘟着嘴反驳,“你还不是一样,不了解我。”声音有些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气馁。“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了解?”张澄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你说啊,你了解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