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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踉跄,正要摔下去时,身子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她唇角无力的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秦默环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抱,见她满脸是汗,面无血色,心疼的蹙紧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汗水,低声叹道:“公主为何要练武?”昭华公主的眼眸却被丝帕拐走了,这就是那个丝帕!让她心神俱震,悲伤了很久的丝帕,秦默抱着她,竟然还用这绣着旁人名字的丝帕为她擦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婶能忍,她昭华公主可忍不了。她手一伸,正要夺走丝帕好好的质问他一番,一个让她惊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公主,你怎么了?”昭华公主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僵硬住了,面色又煞白了几分。严如是听闻公主在山上,便赶了过来,岂料入眼便是公主靠在一个黑衣男子怀中,那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让他心中突升不悦。他轻功运起,飞奔了上前,一把推开秦默,将公主搂入怀中,眼眸瞪向秦默,微愠道:“你是何人,胆敢……”,眸光在扫向秦默的面容时一顿,竟然是是羽林军左统领秦默秦大人。听闻公主点了秦默做贴身侍卫,没想到此事是真。严如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原来是秦大人,公主这是怎么了?”秦默抬眼,眸光盯着严如是抱着公主的手上,微微一闪,别开视线,握在两侧的手却忍不住捏紧了,“公主从山下一路跑上来,累着了。”“嗯”,严如是低低应了一声,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他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担忧,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当下抱得更紧了。昭华公主身子颤抖,不是受了惊吓,而是气着了。这个狗贼!他竟然来了!面前英俊不凡,俊美绝伦,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男子——平西侯世子严如是,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即便有了这么多天的缓和期,她脑海中仍然轰得一下子炸裂开来。前世的种种记忆纷乱而来,有他前几年的温言善语,一步一步的哄骗,有他的狠戾无情,他笑着说出如何杀死皇兄的漫不经心,那纷纷而来的箭雨,还有临死前的最后一瞥……昭华公主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挠花他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察觉到怀中的娇人抖得更厉害了,严如是垂眸,正与她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眸对上,他微微一怔,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公主这是怎么了?他重新看去,目光带着审度和探究,昭华公主察觉到自己失了态,连忙头一侧,有气无力的干咳了几声,低垂着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再抬眼时已经是一派清明,抚摸着额头,大口喘息,道:“世子怎么来了?”严如是盯着她看,见她面容苍白,面上挂着汗水,嘴唇没有半分血色,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水,含着浅浅的笑意,哪里还有将才的怒气和怨愤,当下在心中嗤笑自己是看花了眼。“公主可是在怨我来晚了”,他叹息一声,抱着公主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突然的弯腰,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的贴身侍女暖柔高声道:“世子爷为了公主,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祈福,盼望着公主能够早日醒来,得知公主醒后,他一刻都不曾歇息,便赶去宫中,想着第一时间见到公主,岂料公主却将世子爷置之门外,世子爷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病倒了几日,如今好不容易身子刚刚恢复,听闻公主来了这佛安寺,便连忙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能够见到公主一面,世子爷他……”“够了,不要再说了!”严如是眉眼一竖,瞪了过去,“暖柔你如今越发不长进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心中不清楚吗?”暖柔似是将将察觉到自己失了言,连忙跪了下来,“暖柔知错,请公主恕罪——”昭华公主抬起眼眸,瞧了瞧满目担忧的严如是,又看了看跪在那里,一脸惊慌的暖柔,心中讥诮不已。如若不是事先授意,一个小小的侍女怎敢在她面前这般大声喧哗。他若是真不想让她知道,早在暖柔开口之时便该呵斥住,而不是等她说完了才装模作样的去让她住嘴,他们……当真拿她当傻子一般戏耍吗?这样低级的手段,前世的自己竟然在最初的一两年觉得他温润纯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长情之人,昭华公主想到自己在他手中吃的数不清的闷亏和算计,一股郁闷之气涌上心头,以前的她,究竟是怎么瞎的?就算是眼睛瞎了,难道,心也瞎了吗?见公主眸光微冷地盯着暖柔,严如是将她往怀中又带了几分,一副万分疼惜的模样将她额头上沾湿了的碎发理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眸中的柔情似是要溢出来,“公主,你可还在怨我?”这只脏手!昭华公主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一时难以控制,让精明的他瞧出端倪来,前世她虽是与秦默一同死了,可终究没能亲眼看着严如是惨淡的下场,皇兄的仇没有报,秦默的仇没有报,甚至她自己的仇都没有报,她恨不得将他推开,再狠狠的踹了上去,将他踩个稀巴烂,再活活的闷死,好出出心头那口恶气!可这终究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此时还不是跟他翻脸的好时机,她一定要忍耐!绝对不能让他瞧出半分异样,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再让她如以往那般跟他亲近已是不可能了。昭华公主借着咳嗽的动作,拂去严如是的手,微微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世子多虑了,本宫并没有怨你”,她只想他死,就是这么简单!第四十三章他们才是一对严如是见她站立不稳,想重新揽住她,却被她侧身躲了开来。“世子请自重,你我虽有婚约,可终究尚未完婚,男女授受不清”,昭华公主站定之后,又微微退了一步。见她低垂着头,面色不霁,只当她是在怨他多日未来,心中闹别扭,严如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能和他闹便是好事,女儿家的脾气大抵如此,闹些小脾气,耍些小任性,只要他花些心思哄哄便好,当下温柔一笑,道:“还说不曾怨我,如今见到我,一口一个世子,跟我这么生分,你忘了吗?以往私底下,你可都是叫我子瑜的。”昭华公主秀眉一蹙,内心“呕”一声,恨不得吐他一脸。子瑜是他的表字,她以前竟然如此恶心?昭华公主怏怏然一笑,她拼尽全力一路跑上山,一来是觉得既然说了要练武,便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