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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怡玉心里冷哼了一声,好孩子?她才不要当什么好孩子。话音刚落,就有婢子来禀道,“平阳侯夫人来了。”郭老夫人松了陆怡玉的手,命人请了蔺氏进来。一听蔺氏来了,陆二太太和陆怡玉立刻将目光看向珠帘。帘子被撩起,蔺氏带着薛华裳从外面走进来,母女二人一前以后上前向郭老夫人行了礼。郭老夫人的目光直直盯在薛华裳的身上。比起陆怡玉的明艳,薛华裳则显得普通了很多,身上穿着潇湘色的绣面对襟袄,清水色的马面裙,头上戴了一个珍珠发箍,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找不出来任何一件饰物。这样的打扮倒不像是来赴宴的,像是奔丧似的。再加上薛华裳一直低垂着眉毛绷着脸,郭老夫人看着心中很不喜欢。这是薛华裳故意打扮的,她就是不想把明艳的一面展现给言候看……言候倒是饶有兴致地看她。蔺氏面上带着浅笑,和郭老夫人说,“路上雪多,路滑,来晚了,您可别见怪。”“怎么会。”郭老夫人淡淡一笑,扬手道,“请入座吧。”蔺氏大大方方拉了薛华裳坐下,顺势和陆二太太打了招呼,“二太太倒是来的早,看样子你们那条路不怎么滑……”陆二太太干咳一声,挤出笑容干笑了一声。薛华裳眼风从陆怡玉脸上扫过,见她打扮的明艳动人,她心头顿时窃喜。两人坐在一起,的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怡玉如果此时用牡丹来形容,那薛华裳在相比之下便是院墙外的一朵野雏菊,实在不出挑。郭老夫人微微皱眉,顺势让丫环换了新茶。既然方才给陆怡玉送了礼物,自然也要给薛华裳送,于是冲着薛华裳招招手道,“来,过来我瞧瞧,许久不见都长了这么大了。”薛华裳大大方方上前,笑着对郭老夫人说,“是啊,上次见您的时候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心里却想骂人,前世她过的那么辛苦,郭老夫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制止自己儿子的恶行,纵容他……薛华裳暗暗咬牙,同时敷衍着郭老夫人,脑子里还要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自然些。郭老夫人同样送了她一串手串,只不过是碧玺石的。薛华裳接了手串很大方的谢过,眼风却朝着言候手边的热茶碗扫过去。如果那碗热茶要是洒在言候身上的话……薛华裳心里有了算计,当她退下的时候,她故意假装崴了脚,身子不偏不倚朝着言候手边的案几扫过去。就在众人惊慌的表情中,一碗热茶被她不偏不倚打翻在言候身上……而她自己则倒在了案几边上。言候纵然反应够快,但一碗热茶还是有半碗洒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方才他一只胳膊一直靠在案几上,热茶洒出来的时候大部分正好全部洒在了袖子上,衣袖单薄,他胳膊上和手背上当即被烫红了。第二百七十二章事出突然。几个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上前帮着言候收拾。蔺氏则起身慌乱地跑向薛华裳,急声问,“没事吧……华裳,你没事吧……”郭老夫人也急匆匆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朝着言候走来。陆二太太和陆怡玉则吓得花容失色,两个人直愣愣的看着,竟不知道该站起来去看谁,是先看言候还是先看薛华裳?事出太过突然。屋里顿时乱作一团。言候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男人,虽被烫的手背发红,却也没叫嚷,只是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有个笨手笨脚的丫鬟不小心碰到了言候的伤处。言候双眸顿时射出森森冷光,厉声道,“蠢货,真是笨死了,去拿烫伤药膏来。”那小丫鬟吓得连滚带爬赶紧跑去拿药。郭老夫人惊魂未定,抓着言候的手看了又看,手背上红红的一片,胳膊上甚至起了几个水泡。才换的热茶,很烫。郭老夫人眉头紧缩,等丫鬟拿来烫伤膏,她亲自为言候上了药。薛华裳额头撞了一个大包,蔺氏心疼,忙和钱嬷嬷将她扶坐在椅子上。蔺氏关切地半蹲着问薛华裳,“疼的厉害吗?”薛华裳揉着额头,淡淡道,“不疼。”又侧眸看一眼被她烫伤的言候,起身,垂眸一脸歉然道,“侯爷,实在抱歉,方才不小心崴了脚才打翻了茶碗,您没事吧?”言候脸色并不好看。他不喜欢笨手笨脚的女人。但当着众人面他又不能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只能装作一脸豁达道,“不碍事,擦点药膏就好了……”郭老夫人面色不虞,眼风从薛华裳身上一扫而过,语气淡淡道,“薛小姐没事吧?”薛华裳能听出郭老夫人语调中的不快,她心中暗自高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面上则平淡无波道,“我没事,只是侯爷的手……都怪我不好,是我太不小心了……”蔺氏忙道,“孩子一时不小心,还请您老别见怪。”又朝着言候赔礼道歉,“侯爷,华裳也不是有意的,您可别生气。”言候只能哼哼一声道,“那的话,小事情,小事情。”郭老夫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吧,大家都别放心上。”心中却生了对薛华裳不满的心思。再看看陆怡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显然方才吓坏了,相比之下,陆怡玉沉稳多了……郭老夫人命人将方才倒了热茶的地方收拾干净,又命人端了新茶上来,喝了一盏后方起身道,“我在华堂摆了膳食,一起用膳,膳后再去赏花吧。”华堂是言候府上宴客的地方。薛华裳清楚的记得,前世有一次言候支开了众人,就在华堂里强行要了她,那种羞辱感时至今日她仍旧记得清清楚楚。她暗暗捏了捏拳头,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众人簇拥着郭老夫人往华堂去。蔺氏很担心薛华裳,边走边问她,“额头真没事吗?都红了,要不要我找郭老夫人要几个热鸡蛋去,给你敷一敷?”薛华裳摇摇头,“我没事。”“真没事?”蔺氏还是担心。薛华裳忽然心情复杂,从前她一直将蔺氏当做仇人,但方才当她摔倒蔺氏直直扑向她一脸焦急扶起她的样子,还是让她心里一热。但她与蔺氏之间还是有沟壑,始终无法填平,她无法对蔺氏敞开心扉,无法欢欢喜喜去接纳她。薛华裳眉心微动,又摇了摇头,“没事,真没事。”语气微微一滞,开口说,“您……不用为我担心。”蔺氏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