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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氏才抬手使劲擦了擦眼睛,慢慢平复心情道,“我知道了,我只是看到她长大了,心里头一时有些酸楚,想着这么多年我也没能为她做些什么……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不是一个好女人,余下的日子,我只盼自己能为她多做些什么,好好赎罪也行啊。”姚嬷嬷轻轻拍了拍蔺氏的手,再次宽慰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从前没有做的,往后咱们一点点补上。大小姐那么懂事,若她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想她也不会怪你的……”蔺氏再次擦了擦泪水,点点头,“但愿吧。”姚嬷嬷接着廊下灯光看了看蔺氏的眼睛,两只眼睛红红的,她不放心道,“夫人还是先别回房了,先去太太房中吧,洗洗脸等眼睛好些了咱们再回去,免得侯爷瞧见了问东问西,你不好回答。”蔺氏擦干眼泪“嗯”了一声,两个人去了赵氏屋里头。正好赵氏还没歇下,开了门看到蔺氏眼睛通红,赵氏立刻就明白了,忙拉着蔺氏坐下道,“你这可不行啊,往后还要时常和言儿见面呢,一见面你就哭,迟早被人看出端倪。”一面又命人去打了一盆热水和一盆凉水。赵氏支开了屋里人,只留了蔺氏的贴身嬷嬷。“坐下,先敷敷眼睛吧!”赵氏很担心,“你瞧瞧,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这是哭了多久啊?”一旁的姚嬷嬷立刻小声道,“迎着风哭了好一阵子。”“哎……”赵氏叹气,说道,“往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万一被人瞧见了,你说该怎么办?若是传出什么难听话,到时候就算侯爷信你,那言儿也会被人诟病,她现在还没定亲呢,往后还要嫁人,咱们不能毁了她的将来啊……”蔺氏接了赵氏递过来的热帕子,一面敷眼睛,一面道,“刚才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你不知道言儿那孩子有多乖巧,见我出门的时候穿的少,又跑出来给我送披风。哎……我当时就觉得心里头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你我同为母亲,我想你能体会其中滋味。”赵氏又递了冷帕子过去,淡淡道,“我自然能懂那种感受,只是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保护好言儿了。”蔺氏没说话,接过冷帕子又敷了一阵子,冷热交替敷了片刻后,双眼终于不那么红肿了。蔺氏放了帕子,把话题忽然转到蔺云身上,她问赵氏道,“你觉得云儿真的会起歹意害言儿吗?”赵氏面容上瞬间涌起一丝黯淡。蔺云从前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当然不希望蔺云会变成不择手段的人。可是老太太向来火眼金睛,这府里头大小事情有几样能逃过她的眼睛?老太太既然防备着蔺云,那么这事情十之*是真的。赵氏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娘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可云儿向来单纯。”“娘不是说了吗,环境会改变一个人……”蔺氏不说话了,沉默了好半天才叹一口气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她是养女,这家照样不会亏待她的,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姚嬷嬷道,“夫人怎么不明白呢?世上的人哪有一样的?人心最复杂。”赵氏起身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拨弄烛火,慢慢道,“我养了她十四年,总觉得她和我亲生的一样……”这句话颇为伤感。人啊,就是不知足,原本就生在蜜罐中,却偏要觉得自己一直在吃黄连。蔺氏叹了一声,道,“那她将来的归宿你怎么看?真要按娘说的找个寻常人家就行?”姚嬷嬷生怕蔺氏心软,忙道,“老太太说的对,二小姐现在只是养女,高嫁未必是好事。”赵氏则放了手中银针道,“一开始我也觉得把她嫁到寻常人家有些委屈她,但细细想想娘说,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还是按照娘说的做吧!”既然赵氏都这么说了,蔺氏便也没什么好说的,点点头道,“那行,明儿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哪家的公子适合她……”…………送走了蔺氏,穆言回到房中重新捧起那一碗燕窝粥,她也不吃,也不喝,盯着那碗燕窝粥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呆。桃红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干着急。最后实在没办法,桃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小姐,燕窝粥都凉了,要不给你热一热?”穆言顺势把粥碗给了桃红,摇头道,“算了,放着明早再吃吧,我没胃口。”她发呆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到底是不是蔺氏的孩子。蔺氏今晚的表现处处都让她觉得蔺氏就是她的母亲,可是她又找不到证据。穆言很烦躁就苦恼,顺势又从随身带着的荷包内拿出了那块从牛氏那里要回来的玉。自打要回这块玉后,她几乎每个夜晚都会静下心来看上一遍,看的多了,这玉的色泽纹理都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这玉到底有什么来历?为什么她出生后要把这块玉挂在她脖子上?葱白的手指从光滑的美玉上滑过,看了这么久,她还是找不到任何答案。这些天她也在有意无意地接近伺候自己的白mama,白mama是这府上的老人,有些事情,或许白mama也是知情者。可是白mama是个做事极其有分寸的人,她会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每次当她想要更近一步地接近白mama的时候,白mama似乎又会刻意避开她的好意,不愿意和她太亲近。这又是为什么?穆言不明白。现在的她,仿佛眼前遮了厚厚一层黑雾,她在努力地想要揭开黑雾,可这黑雾死活就是揭不开。这种被困扰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穆言实在无心睡觉,干脆披了衣裳拿了绣棚做活。桃红相劝又劝不住,只好由着她去。(。)第二百三十一章三更天,侯府宅院的“禁地”门口忽然闪过一道人影。人影动作十分迅捷,从小墙上一跃而过,落地十分平稳。今晚上薛宇不在府中,薛致远便动了再到“禁地”一探究竟的念头,他想弄清楚,到底屋子里有什么。为了行动方便,薛致远特地换了夜行衣,一身黑衣包裹的他,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薛致远摸黑小心翼翼进了之前进去的那间有释迦摩尼佛的屋子。进屋后,他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又掏出半截蜡烛,点着。烛影不断跳动着,人影也如鬼魅般不断摇曳。薛致远用一手挡风,拿着蜡烛环着屋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屋子里的一切都还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甚至屋顶悬着的蛛丝都在相同的位置。奇怪,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