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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赔死就不错了。”赔钱还做生意?又不是傻子。牛氏明显是在哭穷。穆言不戳破,只吸一口气淡淡道,“那娘的意思是朝我要银子?”牛氏一张脸立刻笑成了一朵大花,眼角的褶子都飞起来了,“也不是现在紧着要,等下个月你领了月钱让你爹爹去拿就行了。”言毕,牛氏又皱一皱眉头,两手一拍大腿,有些埋怨道,“你说穆家这是啥意思?你好歹将来也是也当他们穆家孙媳妇的人,怎么每个月才给那么点月钱?还不如体面的大丫鬟拿的银子多呢。”牛氏话里话外不是对穆言不满意,就是对穆家不满意,总之一句话,就是嫌弃穆言和穆家给江家的银子少。穆言心里冷哼着,更加觉得自己不像是亲生的。若是亲生的爹妈,会这样无情对待自己的女儿吗?来了不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反反复复问的都是钱……她捏了捏手指,不想再纠缠银子这个话题,于是问起了自己的弟弟meimei。她还有一个弟弟叫江云旺,年十二,meimei江月兰比她小一岁,今年年十三,待字闺中尚未出嫁。这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人也很老实。前世她最后一次来江家的时候,meimei江月兰刚死了丈夫不久,夫家因嫌弃她生下的是女儿,把她赶回了娘家。同样是女儿,牛氏待江月兰就很好,江月兰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江家人也没嫌弃她,一直让她住在江家。而当时同样面临被抛弃的她,到了江家换来的不过是两块番薯而已……穆言心里思忖着,拢在衣袖内捏着的拳头更紧了几分。牛氏见穆言岔开了话题,似乎很不愿意谈起月钱的事情,她恨铁不成钢的翻个白眼,然后懒懒道,“能去那里?茶馆没人管,他们两个去茶馆干活了。”穆言淡淡“哦”了一声。吃了两块点心,牛氏丢下穆言起身去做饭了。穆言则带了桃红和绿芜去她家茶馆走走。茶馆就在胡同对街上,地方不大,只有一间房大,地段也算不得多好,不过这条是主路,来往商客停下来歇脚喝茶的倒是不少。穆言出了胡同,路上有几个小孩子在追打嬉闹玩耍,另外还有几个妇人站在那里嗑瓜子闲聊,看到穆言回来了,一个个都半眯着眼睛交头接耳的低低私语几句。穆言与她们并不熟悉,只是每次来偶尔见过一次半次,所以也没打算打招呼。不过当中有个穿着宝蓝半旧裙袄,身形微胖的妇人却冲着她笑眯眯的打招呼。“这不是江德家的大闺女吗?您回来了?”那妇人笑看着穆言。穆言一时没想起来在那里见过她,微微迟疑着看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也看出来穆言是想不起她了,于是笑着道,“我男人姓周,在穆府领个打杂的小差事,我在你家茶馆边上开着个包子铺,上次你回来的时候,还上我家买过包子呢。”妇人说的很详细,穆言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这妇人的男人在穆府干活。多认识人也有好处,说不定那一日就能用的上了。穆言心里想着,于是微微一笑道,“您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那妇人立刻笑了起来。穆言就顺势管她叫了一声周婶子,客客气气道,“我先去趟茶馆看看弟弟meimei,等得空了再和您说说话。”周婶子忙忙点头,同时客气道,“回头上我家吃包子啊。”穆言道了声谢谢,带人去了茶馆。不知是不是因为快晌午的缘故,茶馆里一个人客人都没有,闲的只剩下打苍蝇了。穆言进去的时候只有她弟弟江云旺一个人站在柜台边埋首算账,算盘打的劈啪作响。江云旺是江家唯一一个比较能干上进的人,这打算盘的本事还是前几年他在皮匠铺子里当学徒的时候跟着老皮匠学的,倒也有模有样的。江云旺前世待穆言还不错,每次穆言回来,他都会用省下来的银子悄悄给穆言买好吃的。那年她带着孩子回家,父亲江德给了她两块番薯打发她走,是江云旺偷偷的跑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吊钱,还鼓励她,一定要咬紧牙关好好过日子……所以,再见到江云旺,穆言心里觉得十分亲切。第四十七章姐弟江云旺也看到了穆言。一脸惊喜后,江云旺丢下算盘冲着穆言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大姐什么时候来的?”穆言站在门口,看着江云旺还如前世一般温和,心情也跟着大好,笑着一手挽住江云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感慨道,“比上次见你又长高了些,只是我怎么觉得瘦了?”江云旺有些羞涩的伸手挠了挠头发,咧嘴笑着说道,“也没瘦,许是大姐太久没看到我的缘故吧,才觉得我瘦了,我其实可能吃了,昨晚的粥我还喝了两大碗呢……”他赶紧拉了穆言进了茶馆,又高兴地问穆言,“大姐想喝什么茶?我这里新进了些菊花茶,大姐要不要尝一尝?”穆言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则从茶馆扫了一圈,问江云旺道,“月兰呢?”江云旺一边泡茶一边回道,“去给韩记布庄的韩老板送茶了。”一听韩记布庄四个字,穆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前世江月兰嫁的就是韩记布庄的二儿子韩青,这韩青为人如何穆言虽然没细细打听过,但是照着前世情形来看,他应该是个病秧子,只是一直掩饰的很好,外人不知道而已。江月兰嫁到韩家不过也才四年时光,韩青就一病不起,熬了不足一个月就死了。死的时候江月兰的孩子才刚刚两岁。穆言捏了捏指头。今生,江月兰的婚事她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对于韩青有隐疾的事情,她是该提一提,还是装作不知道?江云旺泡好了菊花茶端在穆言面前,他替桃红和绿芜也各自泡了一杯。桃红和绿芜笑着接了,端到另外一边的桌子上去喝茶了。穆言让他坐下说话。姐弟二人相对而坐。穆言吹着茶碗里的几片清菊,淡淡问道,“我听娘说,最近茶馆一直都是你和月兰在打理?”提起这个江云旺也很生气,一时皱着眉头捏指道,“是啊,从上个月开始爹和大哥就几乎不怎么进茶馆了,生意如何他们两个根本不关心,只关心能从这里拿走多少银子。”穆言眉头越深。若是照着江德和江云才这个赌法,江家迟早败家。“大姐,往后爹去穆家要银子,你别给他了,一个子都别给。”江云旺凝眉看着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