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放大。而穆言,一手捂着胳膊,吃疼的紧咬牙关,额上竟全是冷汗。而最骇人的是,她白皙的指缝间,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众人登时吓得将穆言团团围住,陈姨娘捏着穆晓流血的手指高声叫着:“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穆晓看着满手鲜血,发了疯的尖叫着,“血……全是血……”竹笙院内一片狼藉。此事很快惊动了老太太,听胡mama禀了事情来龙去脉,穆老太太当即拍着桌子怒声道:“好呀,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姐没个小姐样子,奴才更没个奴才样,一个个这是要气死我呀!”一时又揉着眉心问胡mama:“言丫头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胡mama不敢隐瞒,凑过去道:“胳膊上被剪刀扎了一下,大夫才去给止了血,好在未伤到筋骨,休息些日子就能好了。”老太太目光一凝,接着问道:“是晓姐儿伤的她?”胡mama干笑一声,支支吾吾道:“这……”老太太一瞪眼:“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须吞吞吐吐?”“……这事情有些不好说。”胡mama佝偻着脊背,低声道:“当时是三小姐同秦mama抢绣棚,言姑娘是去劝架的,虽说那剪刀一开始确实是拿在三小姐手中,可扭打的时候,谁也说不准剪刀到了谁的手中,毕竟……三小姐也受伤了……”老太太眉心微动,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言丫头的伤是秦mama弄的?”胡mama急忙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陈姨娘就是这个说辞,她说是秦mama以下犯上,还误伤了言姑娘和三小姐……”秦mama是大太太的人,这阖府上下都知道。老太太眉头皱的更紧,沉思许久,才抬起一手道:“走,扶我去一趟竹笙院。”第十八章审问穆老太太在去竹笙院的路上,顺便叫人请了大太太一同前去。大太太其实早就得了信,只是一直按捺着没往竹笙院去。秦mama是她的人,眼下不管是不是穆晓先挑事的,那都是秦mama不对,都是她治下不严。如今见了老太太,她自然脸上有些挂不住,捏着帕子垂眉嗫嚅道:“都是儿媳疏忽了……”老太太脸色沉沉,当下没有对大太太说什么重话,只是道:“幸亏没有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咱们穆家上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也就全毁了。”同时又沉沉吩咐道,“此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若是谁敢传出去半个字,先割了她的舌头。”跟随的一众丫鬟婆子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神情更加小心谨慎。大太太连忙点头应是。一众人簇着老太太浩浩荡荡往竹笙院去。此时暮色四合,竹笙院内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投下凌乱光线,所有事情都是一团糟乱,秦mama被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押着,她放了老声的哭喊着叫冤。陈姨娘则更关心自己女儿手上的伤口,满脸疼惜的一面安慰穆晓,一面大骂秦mama。等老太太踏入竹笙院,众人立刻僵在了原地。陈姨娘慌慌张张的赶上前行礼,老太太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越过众人径直大步进了内室。室内只点了一根残烛,光线异常昏暗,又有嘤嘤啼哭之声传出,桃红和绿芜已经哭红了眼睛。穆言伤的虽然不重,但是流了许多血,这两个丫头也是头一遭见这么多的血,有些吓坏了。穆言头发散乱的侧坐在榻上,不知道是因为流血太多,还是因为吓的,她一脸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看到老太太,穆言本能的起身想去行礼,谁知道才站起来就一个趔趄,差点倒地。“你不必起来了,快坐下吧。”穆老太太在见到穆言的那一刻起,脸色更沉,目光更深。众人敛声屏气,生怕祸及自己。“……谢老太太。”穆言连声音都透着几分虚弱。胡mama扶着老太太坐在了榻上。大太太目光斜斜看了一眼,见穆言身上穿的衣衫全是斑斑血迹,受伤之处血几乎染透了整个衣袖,烛火底下更显惨不忍睹。她轻轻咧了咧嘴,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伤势重吗?”穆言忍疼看着大太太,“回太太,伤势……也不重……”桃红却忽的哭出声音来。胡mama立刻瞪她一眼,“真是没规矩,老太太在此,怎可大呼小叫的。”桃红努力掩口,许久才跪在地上哽咽道,“还请老太太赎罪,实在是……实在是奴婢太心疼我家姑娘了,这伤势……这伤势绝不是如她所说那般轻。”老太太凝眉,“徐娘子怎么说了?”陈姨娘已经满身的冷汗,她紧紧的捏了捏穆晓的手。秦mama也在外头缩成了一团。桃红就道:“徐娘子说,若是剪刀再深几分,姑娘这条胳膊……恐怕就废掉了。”穆言立刻冲着桃红呵斥,“……住口。我没事的。”桃红立刻掩口垂眉。如此说来伤势可谓十分严重。穆老太太再次皱眉,神色更加冰冷,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声音硁硁如冰锥一般砸下来,目光则转向了陈姨娘母女,冷冷道:“陈姨娘,这大晚上的你不回房歇着,跑这里来做什么?”大太太听着老太太教训陈姨娘,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得意。陈姨娘手心汗津津的,心里头直打鼓儿,面上却又装出委屈,红着眼睛说道,“回老太太,妾身这几日听闻言丫头身子好些了,就想着今日来看看她,谁知道……”她目光一冷,又嘤嘤哭道,“谁知道竟被刁奴当众羞辱,她还扎伤了晓姐儿,扎伤了言丫头……”陈姨娘素日里最会做戏,尤其是哭戏,合眼就下泪,连大老爷都怕她这一招。陈姨娘登时哭的梨花带雨,又捉了穆晓受伤的手让老太太看。穆晓白皙的手指上缠了几层纱布,上面还渗出来丝丝血迹,确实是受伤了。大太太干咳了一声,慢声道:“秦mama向来最懂规矩,无端端怎么会拿剪刀扎人?”陈姨娘轻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太太难道不知道,是狗就会咬人,何况她本就是一只疯狗……”“你……”大太太气的双目赤红,偏在老太太面前她又不能失了分寸,只好压下,皮笑rou不笑道,“疯狗不疯狗,那也得问过了才知道。”老太太懒得听她们纠缠,沉着脸,厉声道:“把秦mama押进来。”四个婆子押着秦mama走了进来,秦mama披头散发,脸上还有几记巴掌印子,见到老太太她立刻扑通跪下,连着磕头,“老太太赎罪,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