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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看着在筒灯光晕中仰头望着他的顾南,那张皎月般的脸上充满了好奇的求知欲,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她的个子在纳依族中显得娇小玲珑,这张脸也只有他的巴掌大,令他总有种想捧在手心里的冲动。顾南还在等待他的回答,直到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她才触电一般退开。乌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保留喜帐和木房子有什么关系?”尴尬中,顾南的脑子里还是好奇着这个答案。“木房子,不隔音。”乌乐埋头看着手中的筒灯。“不隔音?”顾南倏忽明白个中缘由,一张脸便在夜色中guntang了起来。“我们得快一些,再晚,萨伯就栓门了。”乌乐突然加快了步子。“嗯。”顾南跟在他身后,大步朝木塔楼走去。尼塞村的萨伯似乎知道他们要来,他肃穆立在门口,与乌乐简短交谈后,一边吟诵着一段纳依语祝词,一边将一根白色的丝带分别系在了乌乐的右手和顾南的左手手腕上。顾南可以肯定,这是纳依族新婚夫妇的某种仪式,和古代汉族婚庆仪式中的连理结类似。这个仪式结束后,萨伯让乌乐带着顾南走进了木塔楼,按照萨伯的吩咐,将两盏祈福的筒灯搁在了祭祀台上。“丝带能解开了吗?”顾南抬了抬两人被束缚在一起的手,问乌乐。乌乐回头看了看还留在门口的萨伯,摇了摇头。木塔楼里供奉着卢娜女神。顾南早已从乌乐上次拍摄的祭祀图片中知道了楼内的场景。但在亲眼目睹时,她还是被纳依族人的原始信仰震慑了。除了塔中祭祀台上那块象征着卢娜女神的圆形巨石外,楼内的木梁、木柱、木窗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黑色的符号,在几百盏筒灯昏黄交叠的层层光晕中,显得神秘而又诡异。“这些记号是黑色的,和你们狩猎时不一样。”“狩猎用的是赭石颜料。这里的记号,是用鲜血绘制的。”顾南环顾四周一圈,问道:“是祭祀用的牛羊血吗?”“最下面的这些是牛羊血,往上靠近塔顶的,是人血。”“人血?!”顾南吓了一跳。“族里人认为,那些急迫而又重要的愿望,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来献祭,卢娜女神才会允诺。”乌乐用左手指着塔顶木梁上一块排列成圆弧形的记号道,“比如这一句,就是萨伯替族人请求卢娜女神停止下冰雹的。那年,拉姆措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冰雹,村里的木房子被砸坏了好多……”“那旁边那块波浪形的呢?”顾南指着旁边的一句问。“那是有一年村里的苹果树长虫子,萨伯祈祷虫灾早日过去。”“都是萨伯用自己的血来祈祷吗?”顾南似乎有点明白萨伯为什么在村寨里受众人尊崇了。“涉及村里的重大事件,萨伯得用自己的血来代表村民献祭。村民家里的事情,用村民自己的血。”“我想把这些都拍下来,你帮我搭个手。”顾南用没有绑住的右手拿起胸口挂着的相机,递给乌乐,“你拿着相机,我来对焦。”乌乐看着顾南,竟是一愣。“你上次答应我可以拍的,反悔了?”顾南问。乌乐摇了摇头,用左手接过了相机。萨伯已经离开,她要解开手腕的丝带也没人阻止。但这一刻,他却不想告诉她了。他左手拿着相机,她就着他的手,埋头在取景窗上,用她的右手对焦、拍摄。“喀嚓,喀嚓——”她的左手紧连着他的右手,她的身体紧靠着他的身体,她柔软的发丝拂在他的手背上,这样亲密的接触,他多渴望能如萨伯的祝词里描述的那样:一生一世。☆、第十八章顾南和乌乐赶回位于山岬的木房子,已是深夜,奶奶和拉珍早已入睡。顾南洗漱后回到楼上,脱掉一身绣满五色花的黑袍喜服,在弯腰拿床尾的睡裙时,蓦地怔住了。她放在床尾的行李箱不见了!!!她环顾房间,爬低身子查看小木床下,又拉开通往阳台的木门,不但没见着行李箱,就连她之前整理打包好放在木几上的几摞资料也不见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令她心慌起来。她胡乱套上睡裙,端着油灯“噔噔噔”跑下楼,敲响了乌乐的卧室门,“乌乐,快开开门。”片刻后,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乌乐立在门内问道,“怎么了?”“我的东西呢?”“什么东西?”“我的调查资料、电脑、行李箱,都不见了!”“那些东西不在你房间里吗?”“在的话,我还来问你干嘛?”顾南有些气急。“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家里有客人留宿,家姨帮你收起来了?我明天问问她。”“有没有放在你房间里?”顾南狐疑的看着一直用身子堵在门口的乌乐。“没有。”乌乐矢口否认。看着乌乐有些慌张的神情,顾南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这么晚了……”看着乌乐闪烁其词,顾南越发觉得东西可能是在他的卧室里,她一把将乌乐推开,端着油灯走了进去。乌乐的卧室正中放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搭着一块薄线毯,有半截毯子垂落在地上。从毯子的造型和旁边木几上鲜润的调色盘来看,应该是她敲门口时,他才匆忙遮盖上的。想起妮雅曾说“乌乐画的画得可好看了”,顾南不免有几分好奇。她刚朝画架伸出手,就被乌乐一把捉住了,“不要看。”“为什么?”“画得不好。”“我只看一眼。”“不行。”乌乐握紧了她的手。乌乐从未如此坚决的拒绝过她,这令顾南越发对毯子下面的画好奇了。她转过身,直直看着乌乐,“真不让我看?”乌乐摇了摇头。顾南突然踮起脚,仰头吻住了他的唇。唇瓣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乌乐的身子瞬间僵住了。就在这一刻,顾南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掀开了画架上的毯子。却在看见画布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时,怔住了:幽蓝的月光下,一个女人抱臂侧身而立,那曲线饱满的身体,犹如一朵即将盛放的优昙花,皎洁而明媚。那是一个她未曾见过的自己!“画里的女人是我吗?”顾南问。乌乐抿唇看着她,那表情竟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什么时候画的?”顾南和他从木塔楼回来,不过半个小时,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画到这个程度。乌乐不语。“是从月光洞回来后吗?”顾南又问。乌乐还是沉默不语。顾南笑了,“傻乌乐,人体写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