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掌上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0

分卷阅读410

    太子摇摇头:“不会。”

他说完后,指了指对面的圆凳,示意二人坐下说。

燕翕倒是不扭捏,径直就坐了下去。

崔本来是顾忌着君臣毕竟有别,但是见燕翕坐的爽利,还扯着他的衣角拉他坐,就也没再推辞什么,拉了凳子,坐了下去。

二人坐定后,太子才又含笑道:“如果那处府邸已经不在了,这青茫山中就没什么秘密了,即便百姓口口相传,也不过是传闻而已,戴融自然也就不会安排人封山把守,那无异于是告诉别人,此处有鬼,所以咱们即便进去,自然也寻不到什么。可既然寻不到东西,当年的事也就不会再发生。可是只要他安排了人封山,就证明那地方一定还在,他堵不住悠悠众口,更没法子去堵住百姓的口,所以就只能守着山,不许人进去一探究竟。咱们此去,只消态度强硬一些,叫那些把守的奴才们去惊动了戴融,等戴融甚至,届时咱们亮明了身份,叫他亲自带我们进山去寻,我偏不信,那样一座府邸,会寻不到。”

崔心头微动,不得不说这位太子殿下确实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如此做,可谓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一则不至于让太子殿下以身犯险,二则没准儿还能抓住戴融的痛脚。

但燕翕显然还有别的担忧,只见他英眉紧蹙,神色复杂:“可假如说,府邸真的不在了,咱们真的进的山去,却什么也找不到,这又要如何?”

太子面色一僵,许久不语。

崔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然则许久之后,太子并未动怒发脾气,反倒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样,便只能去寻当年那些死者的家眷了。寻不到物证,最起码得寻到人证。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在扬州惊动了戴融。”

崔咦了一声:“依殿下的意思,是要将人带回京城吗?”

“不错,”太子眼中的赞许一闪而过,冲他点了点头,“届时将人带回京去,此事上禀父皇知晓,父皇自有裁决。”

“可这种事……”燕翕显然觉得不妥。

其实也确实不妥。

这种事情,终究太过于蹊跷了些,而且几个草民的话,又如何能全信?真的为了这个,就要派钦差查办堂堂一个知府吗?

陛下未必会这样做。

而太子此举,是一定会跟戴融结下梁子的,还很可能被御史言官上本参一道。

他堂堂一个储君,竟然听信平头百姓一面之词,将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上达天听,还涉及到一位朝廷四品大员,这岂不是荒唐至极?

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神色凝重的很:“微臣也觉得,此举并不妥当。”

太子眼色暗了暗:“你们的担心,我自然知晓。可如若扬州百姓果真身受此苦,将他们带回京城上禀父皇,是我唯一能做的。”他顿了顿,看向燕翕,“老师从小教的,为君者当以民为天,你若叫我查不到那处府邸便就此罢手,当做全然不知,我诚然是做不到的,难道你就能安心回京了吗?”

燕翕浑身一怔,好半天之后,他摇了摇头。

于是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三人便商定好,只待第二日一早,便要动身前往青茫山。

然则崔与燕翕二人同太子告了辞,送他出门时候,一开口却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刘光同。

太子的脸色立时就全黑了。

崔和燕翕也是大吃一惊。

刘光同是疯了不成?屋里是太子在说话,他竟敢站在门口听墙脚?

果然,太子拔高了音调:“你好放肆!”

刘光同缓缓地跪下去,可面上却全然不惧,一抬头看向小太子:“殿下在查什么?”

太子眯了眼:“孤看来,内臣在应天府数年,将宫中规矩礼仪尽数忘了吧?”

崔身形一动,就要上前求情。

燕翕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且暗暗地朝他摇头。

刘光同仍旧不请罪,坚定地嗓音再一次响起:“殿下在查什么?”

“你!”太子显然怒极,可怒极后,却反倒放声笑了,“你是不把孤这个东宫储君放在眼里了?”

刘光同这时才弯了腰,叩首拜了一回:“奴才自然不敢,但奴才还是想问殿下,在查什么。”

他后头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太子退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应该知道,孤支开你,便是不想让你知道。刘光同,孤看着你是打小服侍父皇的人,从不为难你,但是今日……”

“殿下请……”

崔听到此处,极快的跪到刘光同身侧,张口就要求情,燕翕拉都没能拉住他。

然则他话未说完,刘光同就先开了口:“扬州水深,奴才劝殿下,还是不要身涉其中,这里头,不是您能管,也不是您该管的事儿。”

388:天子的秘密

于是崔旻所有的声音全都被堵在了喉咙处。

他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刘光同。

刘光同不是个冒进的人,凭着崔旻对他的了解,这样的一番话,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太子是什么人?当今天子的长子,是发妻原配所出的嫡子。

崔旻入朝虽不久,可也听闻过,太子幼年时顽劣,曾偷偷地跑进清风殿去,结果当日朝臣所上奏疏,尽数叫太子给烧了。

这算是很严重的事儿了吧?若那些奏疏之中,有个什么国政国策,又或是有个什么天大的冤屈,太子此举,岂不误事误国?

然则即便是这样,陛下都没下手惩戒太子,也只是将那日当值的小太监打了板子,发配下去做杂役,对这位太子殿下,可是毫无责罚。

崔旻心头颤了颤,刘光同今儿这是怎么了。

再一抬头,太子脸上的笑果然全然不见了。

原本他就是怒极反笑,可这会儿听刘光同这样半是劝半是警告的话,反倒有些冷静了下来。

太子也不叫刘光同起身,自个儿往门框上一靠,双手环在胸前:“你这是在警告孤?”

刘光同停止了腰杆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奴才怎么敢?”

“哦,”太子喜怒不辨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儿,才又乜他一回,“孤来问你,什么叫